磧口也是頡利的主要據點之一,儲藏著許多突厥人搶來的財寶、牛羊皮、糧草等。頡利被擒后,磧口不攻自破,辛苦多日的唐兵長驅直,大街小巷人喊馬嘶,頡利的行宮更是被翻騰的不樣子,許多重要的珍寶文書均不翼而飛。主帥李靖對此也未多阻止,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命令各軍歸隊,原地休整。
這麼快襲破頡利,簡直讓人難以相信。但李靖確實善於出奇兵,同時在其他戰場上,唐軍也著大小不同的進攻,以配合主帥李靖。除李勣出通漠道以外,靈州大都督任城王李道宗出大同道,左武衛大將軍柴紹出金河道,豳州都督王孝節出恆安道,營州都督薛萬淑出暢武道,十餘萬人馬,幾路並進,江河日下的突厥不敗才怪呢。
其中任城王道宗也很戰果輝煌,戰靈州,俘人畜萬計,郁設、蔭奈特勒等部領懾於威勢,率所部來降。捷書傳至長安,太宗激地對群臣說:「往國家初定,太上皇以百姓故,奉突厥詭而臣之,朕常痛心疾,思一刷恥於天下,今天我諸將,所向輒克,朕豈遂有功乎!」
頡利被捕,番營攻破,宣告了東突厥的滅亡,太宗大喜過,下令將突厥可汗頡利即刻解來京師。
二月,在通往長安的道上。
這是一個罕見的霜晨,田野和房舍上下了一層薄薄的細雪,村莊的竹林和常綠樹上也是一片銀白。
頃刻間,東方天空出了金,昊昊旭日,升上沒有一雲翳的空中,霞萬道,照耀著田野、農家。那粒粒白霜,皎潔晶瑩,在照耀下,銀閃爍。即便是背著太的地方,投映著紫的暗影。農舍、竹林,以及田地里堆積的稻草垛,就連那一寸高的稻荏上,也是半明半暗,半白半紫。一眼去,所見之,銀紫影,相映趣。
長孫凜非常愜意地騎著戰馬,跟隨著大軍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此次攻打突厥,按照李靖的話語來說,長孫凜的功勞絕對排在前面。若說唐軍必然能將突厥擊敗,那麼長孫凜孤軍深的作用在於:一是將朝中大臣唐儉安全救出;二是引賊出巢,分散了敵軍勢力,讓唐軍可以輕易一一擊破,卻又減免傷亡;三是劫持頡利,搖敵方軍心。
如此卓越功勛,再加上長孫凜後的家族背景,李靖也沒有向其論功行賞,唯有回京城等太宗親自決定。
然而李靖在回歸長安的路程上,卻沒有給長孫營任何任務,似乎是在刻意討好,避免其回去告狀。別說竇,即便是他的妻子紅佛張氏也非得給他好看不可。因此這一路上,長孫凜輕鬆自在,除了欣賞這絕對自然的風景,也就沒有其他任務。
遠,一個農夫站在霜地里燒稻草,青煙蓬蓬散開去。遮蔽了太,變銀白。逢到霜重,那青煙竟也帶上了一層淡紫,甚是麗。
長孫凜正著眼前這般良辰景,卻見到有幾位士兵步履匆匆。
「梁醫,快!那個人又犯病了!」這時有個士兵催促道。
長孫凜皺了皺眉頭,這大軍當中,唯一的子便是那位無雙的蕭皇后。也許是葡萄心理作祟,也許是傳統禮教的緣故,唐軍的士兵們似乎對這位「麗不讓趙飛燕,俠烈還輸虞人」的蕭皇后不甚冒。
「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孫凜住這幾個士兵問道。
「那前朝的蕭皇後有疾染,李將軍讓醫給其把脈看病。」士兵們皆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此時的長孫凜已經不再是剛軍營的紈絝小子,他練兵有素,待屬下同兄弟且孤軍深敵營的種種英勇事跡,在唐軍當中是傳開了。在加上當今長孫皇后乃是其一家所出的姑姑,這長孫司階今後怕是前程無量。所以營中許多士兵都是想方設法地想加長孫營當中。
「帶我過去看看吧。」長孫凜鞍下了馬,跟隨士兵們一起過去。他心態已是,並非看到對方便心旌搖曳。只是在他看來,一個子因為所嫁非人,無辜遭人生如此多坎坷的曲折,確實值得同。至於那保命失貞的說法,他認為那純屬胡談。
人說這福不雙至,禍不單行。人生坎坎坷坷,曲曲折折,偏偏老天還要病一場,神上折磨,就連*上也不肯放過。
蕭皇后在那兵荒馬當中心驚膽戰,此番回去所要面臨的又是新朝皇帝,而且連夜趕路,天寒霜太重,心憂慮,外邊了寒氣。蕭皇后乃是長居皇宮生慣養的,這一下就被病魔給擊潰了。
此時的已沒有往日萬千的風采,滿臉蒼白,渾抖,頭重眼昏,四肢無力地躺在馬車的寢褥上。李靖看份尊貴,且是一個弱子,特意為其準備了一輛馬車作以代步。
然而這行軍中條件極差,且大軍上下十萬餘人,全都是魯男子,怎能照顧這一弱子。長孫凜看著那可憐兮兮,楚楚人的態,心中嘆了一口起,跳上了馬車,命人拿打一盆熱水過來,將馬車門關,避免寒風滲。
長孫凜用一塊布巾浸泡熱水,扭了扭之後,將已是不省人事的弱子抱懷中,把熱斤敷在了的額頭上,蕭氏低低地了一聲。
將放下以後,他便把再找來一塊布巾,用那燙手的熱水浸,也不顧男之別,隔著裳為其拭全,這熱巾所到之,與冷空氣撞擊出嘶嘶聲音。如此數番,再換了幾盆熱水之後,已經被加上數層被褥,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蕭氏此時已經有幾番朦朧意識,迷迷濛蒙地微眼皮,看到一個影在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