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國家,在我們的地球上,戰爭一直是不絕於耳的樂曲。因此即便是強大的唐帝國,也十分注重軍事力量上的培養和壯大。長孫凜雖然忙于軍監事宜,但他這位振威校尉,自然也被兵部尚書李靖委以重任,負責部分的軍事練。
由於長孫營在攻打突厥的時候戰功顯赫,李靖在其中提拔了一些將領,薛仁貴、王大牛等人都得到了升職。而橫刀營里剩下的幾十名士兵中,有幾位較為出的也被選中,他們作為長孫凜的副手,將會為橫刀新兵營中的校尉,按照長孫凜訓練他們的方式,去訓練新兵。
新兵營的士兵每天都要在晨星尚未顯現之前起床,睡懶覺別說不可能了,就算得逞了也會被人當豬來看待的。所以每個人都很勤快地出、搏擊,撲通撲通地跳到冰冷的河水裡洗澡,凍得牙齒抖,這樣可以鍛煉自己的意志。
到了吃飯的時間,就每隊十五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起用餐。沒有什麼私人的空間,大家幹什麼都是集行,一天到晚都會有人看到你。對新兵這樣訓練的結果,就是讓他們極其遵守紀律。
老兵們則是跟著薛仁貴和王仲越一起練,他們已經開始配合著火藥戰進行方陣訓練。王仲越還設計了另一種陣型,即步兵組龐大嚴的方陣,左手拿盾牌,右手是銳利的長矛,最前排的士兵將頭指向前方,後面的所有士兵都把長矛舉向空中,集如林,這樣敵方來的箭矢幾乎都不能夠落下,而騎兵在長的長矛面前有很難沖近,加上他們整齊的步伐和堅定的紀律,也許會為以後戰場上敵方騎兵的噩夢。
然而是和方陣上的練是不夠的,從兩千多年裡戰爭的基本模式來看,長孫凜其實是明白,真正決定戰鬥的,並不是西方史詩中的英雄,或中國小說中的勇將,而是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技原因:戰、武、糧草供給等等。就像莎士比亞在《特伊羅斯和克瑞西達》中所譏諷的那樣,「在他們看來,一輛憑著它的龐大的蠻力衝破城牆的戰車,它的功勞遠過於製造這戰車的人,也遠過於運用他們的智慧指揮它行的人。」
在軍營里,長孫凜以李靖為案例,給士兵們做了一次氣勢磅礴的演講。這個名為《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演講,把士兵們搞得狂熱歡呼。不止一位士兵在晚上也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這樣為一位常勝將軍。這樣的結果便是導致更多的戰士們放棄的夜間的休息,去聆聽校尉們給他們上的戰課。
新的火藥坊選址在山西的并州,在此之前需要招收大量的工匠、煉丹師和學徒。長孫凜到了在靈州類似的問題,煉丹師的素質還好一些,而大部分工匠都甚識字,他們的技都是一代一代言傳授。長孫凜只能再次先選上一批能識字的人,教他們一些相關的現代科學理論,尤其是阿拉伯數字的運用非常重要。
這些年輕人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先領會到「知識就是力量」的人,他們每天都會在收集的廢麻紙上,抄下歪歪扭扭的數字和公式,積累多了,這些最原始的資料被裝訂為厚厚的書籍,傳給其他人閱讀。
其他不識字的工匠在閑雜時間也不互相吹牛了,他們也開始跟著學東西,尤其是看到那些先行在工作中的越來越高的效率之後。長孫凜也意識到了這些人的需要,找來國子監的一些先生過來,給他們做掃盲教育。
雖然學得很辛苦,但大多數人都願意付出辛勞。這樣滿足的不僅是神方面的,質的好也可能是實實在在的。隨著工作效率的提高,他們的收也逐漸增多起來。有的工匠也意識到了這些東西的實用,回家的時候把自己學到的東西灌輸給他的孩子。在貧民的文化黑暗中,他們是一點點燎原的火。
蕭氏著院子里滿地繽紛的落紅,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秀容灑下了熱淚。春風瑟瑟,吹拂著紛如雲的鬢。每當一人安靜的時候,紛紜往事如般湧的腦海,心愁緒積就像天空上雲墜。
自住長孫府後,竇給安排在一個較為安靜的偏院,長孫家老祖宗的佛堂也在這個院子里。兩位前朝的舊人,自然也能聊上幾句。老太太對於這位前朝的皇后,倒是十分熱,也許是兩人都有一段共同的回憶。人生中的晴變化也只能任憑天意。
下人過來通知去用膳后,蕭氏便是裊裊娜娜地走到前院的飯廳。由於明日長孫衝要前往江南任職,因此今夜的酒菜十分盛。酒是從長樂坊買來的出了名的黃桂稠酒,除了花冷盤,餐桌上還擺滿了蔥醋、仙人臠、八仙盤、箸頭春等長安名菜。
長孫凜這幾日忙於公事,也沒時間去問候蕭氏在自家中是否適應。便舉著酒杯向蕭氏表示歉意,正說著話便連打了幾個噴嚏。
「最近天氣又轉涼了,你應該注意加,不要把自己也給病了,都快當爹的人,還那般不小心。蕭氏關心地說道。
「姐姐說的既是。」長孫凜微微笑了笑。
竇則是不聲地說道:「你這傢伙,怎可了輩分。怎可稱呼做姐姐呢?玉琴,看你對我家凜兒,比我這個做娘的都好,不如這樣,就讓凜兒做你的乾兒子好了。」
竇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言語,讓蕭氏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抖一下,卻微笑地回答說:「那也好,有凜兒這個乾兒子,我以後也可以清福了。
歷史的長河在時中平靜地流淌,但並非始終平靜——忽然間,會有高聳的峽谷、狂暴的湍流、陡急的轉彎。
在上次戰勝突厥的慶功宴后,李淵便患上了中風,不久便因病去世。他最後幾年的太上皇生活,不可謂不憂悶。別人家裡生兒養兒,時時擔心兒子長大沒出息,而他卻是因為教出的兒子過於出。
一條道穿過了一片遼闊的麥田。農婦背著小娃往田裡去,給正在秧的青壯年送飯送水。農夫們低著頭苦幹,背上烈日烘烤,已是汗流淋漓。
太高高地掛在蒼白而明亮的天空中,它的線也似乎蒼白而炙熱了。這時道上走過一群扶柩北上回鄉的喪家屬,其中一個一縞素的婦人帶著兩個兒哭哭啼啼地在路上走著,一陣風吹過,將麥田裡黃的、乾燥的穀殘株吹來,傷痛中的未亡人無暇顧及,白的喪服上沾滿點點谷碎。
原來武士彟聞知舊主的死訊,心裡非常悲痛,沒多久也嘔而死。家主去世,新寡的楊氏夫人帶著兒扶柩回到并州老家。由於武士彟是三品大員,所以當時的并州都督親自迎接監護葬禮。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武二娘初長的幸福時,在其父親逝世后便突然結束了。此時的還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之中,卻不知曉,後面還會有更大的巨浪撲面而來,雷霆轟鳴。是將高高地捲空中?抑或……?
遠在長安的長孫凜是不知道這一切的,他正在忙於挑選合格的工匠和煉丹師,并州的作坊已經建,過些日子他也得到并州去查看指導。
本來笑口常開的母親此時也不免有些憂心忡忡,竇這些日子嘆氣的聲音也多了起來。長孫沖黯然地離開了京城,前往江南任職,他走的時候沒有和這個弟弟說什麼。歷史的微妙在於:它不能被假設和希,它只能被接。長孫凜這隻小小的蝴蝶,將歷史的軌道偏移了微小的角度。
長孫況對外界的花花綠綠的嚮往更是強烈,自從大哥離開后,他心中的蠢蠢一直沒有平息。竇以他年紀尚小不適合出行,拒絕了他出遊的請求,導致的結果是長孫況在某日留下一封信之後,便離家出走去找大哥。
因為是離家出走,長孫況並沒有帶多錢。武藝的長孫凝為免母親擔憂,也踏上了前往江南尋找長孫況的路程。若是長孫凜再離開,那麼家裡早先一家團聚的熱鬧場面就全然消散,竇心中不免開始失落起來。
「爹,你找我?」長孫凜走了長孫無忌的書小院。這是一個園中之園,庭院為半封閉。軒西月門有一座靜中觀,外形似亭,二面借廊,只一角。軒前小院四周圍有曲廊,軒南庭有立石筍,青藤蔓繞,古木翠竹襯以名花。
長孫無忌坐在正中的方桌上,左右太師椅,桌上置棋盤。他手握著一本棋譜,正在研究棋盤上的殘局,見長孫凜進,便讓他坐下來。
「還記得你之前曾為了方家姑娘而痛揍一頓的劉輔嗎?」長孫無忌微微地了眼皮,了長孫凜一眼。
「恩,記得,可後來劉家家主劉德裕親自上門來陪禮道歉,爹你也接了。當時娘親還為此和你吵了一架。」
「年前皇上就將劉德裕左遷至并州。」長孫無忌執起一隻棋子往下放。「知道我為何要與這意圖殺害自己的兒子的劉家化干戈為玉帛?」
長孫凜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李德裕也是一枚棋子。」長孫無忌執起士子晃了晃,「雖說皇上已經慢慢消釋此人的兵權,但他依然在武林中招兵買馬,所圖非善,怕乃是其背後之人指使。」啪,長孫無忌將那士子放到了王旁邊。
「爹,你是說……?」長孫凜聽到此話,不僅聯想到了史書上貞觀期間的兩位皇子早反。
「沒錯,因此此事暫且不能打草驚蛇,你到了并州之後,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切勿讓人乘隙而。」
此時竇正端著一碗甜品走書中,看到長孫凜也在,便笑著說:「凜兒,剛好你在,這碗雙皮便先給你嘗嘗,這可是我讓廚子按照你說的方法去做的,看味道對不對?」
長孫凜嘗了一口,味道香濃郁,確實和他以前吃過的差不多,便點點頭說:「娘,這個味道就合適的,只是不太甜便是更好。」
長孫無忌則在一旁眼著本來屬於他的食,竇輕拍了他一下,說道:「急什麼,我讓廚子做了許多,等會兒讓你吃個飽。凜兒,正巧你在這裡,等娘一會兒」。
竇說完便往書裡屋走去,等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匣子。
自從長孫凜來到這個朝代,他便經常為自己的兩個份所困擾,有時候這一切的造化給他的覺就如同患有人格分裂的神病人。讓長孫凜最為難以接的是,穿越讓他的生活充滿了太多的不穩定,他不知道下一秒鐘他的世界是否會變洪荒時代,或是兵荒馬的三國五代。但是他還是堅信自己未來會出現更燦爛、更新鮮、更啟智的東西,因此長孫凜還是認真地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著、工作著、著。
當竇將小匣子打開以後,拿出了一本裝訂整齊的古籍,遞給了長孫凜。長孫凜拿過來一看,便是驚呆了——上面赫然寫著四個龍飛舞的字——「龍羽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