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這場喪心病狂慘無人道的折磨一直持續到中午，柯明軒幾乎要慪出。而最讓他抓狂的是，邊老大爽完起就走，完全對他還著的某個部位視而不見。

柯大爺心裡憋著的那團火終於發，三兩下扯掉腰帶，踹開浴室大門，如同一隻狂躁的野，將邊老大頂在牆上狠狠了一頓，才勉強找回點場子。

等兩人從浴室出來，邊老大已經腳步虛浮頭昏眼花，趴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柯明軒問他：“累了？”

邊以秋回答：“了。”

柯明軒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兩點。由於兩位大爺都不會做飯，只能打電話訂餐。

邊以秋趁此機會又睡了會兒，直到午餐送來柯明軒才把他從被窩裡挖出來吃飯。

下午四點，左誠接到邊以秋的電話，讓他把自己的私人品收拾好送到君臨天下。

左保鏢掛掉電話的第一時間是去四人組的聊天群裡發了一串驚嚇過度的嘆號。然而這大週末的，葉蓁在跟閨做容SPA，老孟約了朋友出海釣魚，何敘剛從看守所把自己的當事人撈出來。所以消息發出去半天，聊天群裡竟然一反常態沒人回話，就左誠一個人在酒店無所事事。

沒辦法啊，誰他的工作被人搶走了呢？

作為一個24小時如影隨形的全職保鏢，這些年左誠跟邊以秋幾乎是同進同出同吃同住。不管是煦園，還是月麓山莊，或者名人俱樂部，他的房間永遠在老大隔壁。

邊以秋剛從監獄出來那會兒，因為九爺的離世，玖安集團很是了一陣，為了保障他的安全，兩人同睡一個屋一張床的況也不是沒有過。就算邊老大跟哪個人約會打炮，也不介意他全程觀——但這僅限於柯爺出現以前。

自從柯爺出現以後，左保鏢發現自己的存在越來越低，從最初兩人在小別墅勾搭……不是，狼狽為？呸，好像更不對……算了，反正就是那兩人互相看對眼開始，就從來沒讓他跟過。

外出不讓他跟著，約會更不讓他跟著，到最後直接消失幾天都了常態。現在倒好，還沒談幾天，就升級到同居了，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這個單狗……不對，保鏢的？

左誠同學很傷，非常傷，一邊傷還一邊糾結“老大搬去跟柯爺住了，自己要不要跟過去”的問題。

當然，以他的智商和商，這種問題是糾結不出結果來的。

聊天群裡還是一片安靜，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左保鏢第一次覺到人生寂寞如雪。

於是他又在群裡發了一條：“我也好想談！”

發完之後把手機隨手往床上一扔，起去隔壁幫邊老大收拾東西。

名人是邊以秋的私人產業，底下四層是俱樂部，五層往上是酒店。整棟樓只有三十多層，在市中心輒五六十層的天大樓環繞之下並不起眼，規格也沒有華悅或者悅瓏灣那麼高，但設施卻比五星級酒店還好。原因無他，當初邊以秋要開名人之前就已經決定以後這是他的大本營了。自己住的地方，當然要好。

邊老大的專用套房有三個臥室，主臥是他的，次臥是左誠的，還有間客臥被改了書房，用來理公事。當然，偶爾也被邊老大用來幹點別的。

左誠從書房搬出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將邊老大的品分門別類放進去。收拾完回房拿手機準備出門，螢幕上居然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葉蓁打了三個，何敘和老孟一人打了兩個。

他劃開介面點開聊天群，發現有幾十條未讀消息，都是這三人刷的。從最開始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了什麼刺激，到後來變了討論他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人，以及他更適合男人還是人。

左誠點進去的時候，三人正聊得熱火朝天。他十分後悔剛剛發了那條想要談的消息。指這幾個傢伙裡吐出象牙來，那本就是天方夜譚。

眼看著就要得出個他適合男人的結論，左誠趕把邊老大和柯爺同居的勁消息丟了出去，功地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最後左誠問：“你們說我要不要跟著去？”

何敘：“你是覺得柯爺家的燈不夠亮嗎？”

葉蓁：“還是你覺得柯爺家的狗糧特別好吃？”

老孟：“以上兩個都是我想問的。”

左誠生無可：“……我覺得老大不需要我了。”

何敘：“沒事，哥需要你。”

左誠：“你需要我幹嘛？”

何敘：“我大舅媽的堂兄的表妹的侄從國外回來了，哥帶你相親去。”

左誠：“我還是去吃狗糧吧，再見。”

打完這句話按下發送，左誠直接將手機放進兜裡，推著兩個大箱子朝電梯口走去。

然而剛剛步同居生活的柯邊二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兩人世界裡多出個第三者？狗糧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的，左保鏢還是太天真。

一來柯爺並不喜歡外人踏他的私人領地；二來他倆發的時間和地點比較隨機，左誠住這裡也不太方便。而且就他倆的武力值來說，多一個左誠的用並不大。

更何況名人俱樂部離君臨天下並不遠，如果邊以秋要出門，左誠開車過來只需要幾分鐘，並不影響他履行為保鏢的職責。

綜上原因，左誠就這麼被邊老大無地“拋棄”了。

雖然明面上跟阮傑講和，但柯明軒依然不太放心，私底下專程給李澤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關注華瑞的向。

作為與阮傑關係比較近的朋友，李澤聽到他這話時心是不太舒服的——雖然在阮傑和邊以秋這件事上，李澤毫不猶豫站在了柯明軒這邊，但那是因為他知道阮傑做的事確實不厚道。但現在既然雙方已經講和，柯明軒實在沒必要這麼防備。

“阮傑不是傻子，他分得清孰輕孰重。華瑞跟澤、恒亞、啟天都有合作，如果我沒記錯，你去年跟他一起投資的項目現在也還沒有收尾。我們之所以出面斡旋，除了因為大家是朋友，也因為咱們幾個家族的利益或多或都有牽扯。這一點阮傑也很清楚，我不認為他會出爾反爾繼續在背後搞事，除非他瘋了。”

柯明軒站在臺上煙，聽著李澤的話角略微彎了彎，出個沒什麼溫度的笑容：“他瘋沒瘋，誰知道呢？”

“柯明軒……”

“李澤。”柯明軒打斷他的話，“正因為我們是利益關聯方，你才更應該幫我這個忙。這也是在幫他。如果他真的再搞出點什麼事來，對大家都不好。你說呢？”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其實阮傑的格脾氣，李澤是最清楚的。兩人從小穿一條子長大，阮傑對一件事可以執著到什麼地步，他深有會。

老實說，對於講和能這麼順利，李澤也不是沒有過懷疑。但他們都在生意場上浸多年，知道怎麼權衡利弊，他相信阮傑是經過深思慮才做出這個選擇，就跟柯明軒邊以秋會接講和是一個道理。

不過話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李澤也明白柯明軒的意思，於是答應幫忙留意。畢竟不管是作為發小，還是作為跟華瑞合作專案最多牽扯最深的澤CEO，他都不希看到阮傑再做出錯誤的決策。

元宵過後，柯明軒繼續投到忙碌的工作當中。邊以秋原本對兩人完全不同的生活習慣已經做好了需要長時間磨合的準備，誰知道真正住在一起，才發現這個過程其實跟時間長短沒有關係。只要你心裡放著那麼個人，你就會自然而然地為了他做出一些改變。甚至有時候，這些改變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

比如邊老大為了保證柯爺的睡眠而調整自己的作息，比如柯爺為了讓邊老大吃得舒坦而調整自己的口味，比如邊老大會慢慢接柯爺的興趣好，甚至偶爾能跟他一起在頂樓品一品紅酒，而柯爺也會放棄自己熱衷的戶外運陪他打兩場高爾夫，或者幾桿斯諾克。

興致來了，兩人也會在客廳裡，或者健房打上一場，權當趣。畢竟對於打敗柯爺這件事，邊老大一直沒有放棄過。

他倒不是還執著於上下問題，就是純粹手，以及那種熱沸騰酣暢淋漓的快。

在打架方面，邊以秋是自學才的野路子，雖然招式淩厲，但通常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說白了就是能豁得出去。這種打法混黑社會很有用，道上的規則本來就是弱的怕強的，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但遇上柯明軒這種跟著正規軍隊練出來的格鬥技巧就會很吃虧，所以儘管他每次都拼盡全力，卻總是會被對方尋到破綻死死制。

打完之後，兩人並排躺在地板上，柯明軒很認真地跟他講解剛才的招式，然後告訴他要怎麼才能在保證自己不傷的況下給予最有效的反擊。

邊以秋著氣偏頭看著旁邊的男人：“你下回跟左誠打一場試試。”

柯明軒也轉頭看他：“左誠很能打？”

“反正我打不過他。”

“行啊。”柯明軒一個翻撐在他上，低頭吻下去，“先把今天的帳結了。”

兩人折騰到半夜，第二天柯明軒照例七點起床。洗漱完畢出去跑步，順便把早餐買回來，用完餐才會去上班。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作息。唯一的不同之，是現在早餐要買兩份。

托柯爺良好作息的福，邊老大以前在俱樂部夜夜笙歌晚睡晚起的壞病得到很大的改善，而且可能是被柯明軒對工作的認真態度所影響，邊老大越來越覺得自己有點不務正業。所以最近破天荒地開始往公司跑。

某天在下午兩點踏進辦公室的時候，葉蓁還以為他是路過順便上來看看。但接著第二天他就在上午十點到了辦公室，葉蓁覺得有點不正常了。然而第三天，他居然在早上九點準時出現在了所有員工面前，這可把玖安那群高管給嚇壞了，紛紛揣測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或者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作。

對於自己準時上個班竟然造如此轟的效果，邊老大簡直哭笑不得。不過後來那幫人見他依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就慢慢平靜下來。

儘管如此，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的邊老大已經算得上相當敬業——每週至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會老老實實待在辦公室，這讓葉總監得差點痛哭流涕——有事找他簽字，再也不用山高水遠橫一個區跑去名人俱樂部了。

鑒於頭天晚上被折騰得比較狠，邊老大今天是完全可以心安理得不去公司的，但坑爹的是不到十點，電話就響了起來。

而且還是個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