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當初說得合合理,那件事或許與他有關,也或許與他無關,在沒有更多證據的況下,我的確不能做什麼。”季燕然道,“不過我看他與你關係倒是不錯。”
“平樂王格不錯,還頗有幾分小聰明。”雲倚風道,“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皇上喜歡畫滿蝴蝶的彩大缸,王爺喜歡花裡胡哨的鵝黃柳綠,知道平樂王喜歡什麼嗎?”
“我怎麼就喜歡鵝黃柳綠了?”蕭王殿下解釋,“我那是給你買的。”
雲倚風:“……”
算了,我突然不是很想說話。
“好好好,你說說看,他都喜歡什麼?”季燕然認輸。
雲倚風攤開掌心,一枚剔寶石,巧可,如風中雨,花間,人淚。他剛打算解釋一番此為何,突然就見季燕然沖自己撲了過來。
翠花驚剎住腳步,仰天昂首長嘶一聲。季燕然將人護在懷中,一起滾落在地。數百箭矢自沙地中出,似一場麻麻的奪命的鐵雨。
李珺驚慌失措地說:“啊!”
江淩飛反手一劍打落箭矢,拎著李珺丟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看軍隊,已經一團,有不人了傷,正在地上慘著。
事發生得太過突然,甚至首尾兩端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這場箭雨已經結束了,並無敵軍殺出,應當是只有暗埋在沙地裡。
軍醫與梅竹松都過來查看,箭矢被淬過毒,況不算妙。傷的將士就地接醫治,雲倚風拉著季燕然檢查了三四遍,確認他沒有傷,方才放了心。
“在這不遠不近的地方,鳧徯為何要埋暗?”靈星兒問,“而且早不晚不,偏偏等到王爺及閘主過來的時候,突然就被發了,前頭耶爾騰的大軍走過去都沒事,怎麼可能是無人控?”
這事的確蹊蹺,可耶爾騰在面對質問時,也是莫名其妙:“我既主提出要與大樑聯手,現在都快到荒草沙丘了,卻突然對蕭王殿下放冷箭,這對戰事有何好?”
那難說啊。靈星兒默默地想,反正你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好人。
林影檢查過後,皺眉道:“王爺,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東西。”
季燕然問:“多久?”
林影抬頭看著他,猶豫:“像是盧將軍那個時候的。”
耶爾騰冷哼一聲,譏諷:“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們自己人搞得鬼。”
箭矢上帶有黑狼烙印,的確是盧廣原的標記。整套機關也被小心翼翼地挖了出來,中間有一新的裂痕,據眾人推測,應當是因為遭遇了大軍連續的踩踏,而剛好在季燕然路過時,徹底斷裂,才會發了箭矢。
林影道:“盧將軍也曾征戰西北,或許是在行軍途中,不慎落下了這個機關,又被後來的風沙掩埋了。”
“箭矢上的毒怎麼樣?”季燕然問。
“回王爺,此毒雖能使人瞬間麻痹,但不致命。”軍醫道,“也是能解的,就是需要的時間長一些,約莫十天吧。”
季燕然點頭:“辛苦了。”
戰事還未開始,就先傷了數十名士兵,還是因為這種一言難盡的理由,季燕然也頗為無奈。雖說這種事應當只是偶然,不過他還是派了一隊人馬先行探路,將行軍路線全部檢查一遍後,大軍方能通行。
如此,便又比原計劃多耽擱了幾天,不過倒也無妨,因為現在幾乎每一位牧民都知道了,所謂靈神與仙國都是騙子,信不得,進了那荒草沙丘,神靈的庇護是沒有了,只剩天天坐著磨石頭的命。派出去的鬼面人,也再得不到神使的尊貴待遇,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荒草沙丘,毫猛登上高臺,看著下方黑的人群,道:“看來你我的軍隊,就只有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