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暄和只能妥協:“你該慶倖我這段時間忙完了,不過這邊沒有布料和工,我要做……”
“我會讓人送來的。”
蕭淵穆說到做到,詢問過宋暄和需要哪些材料之後,他需要的東西就在一天之全部送進了蕭淵穆的公寓。
而且,在明明還有空房間的況下,蕭淵穆卻堅持將自己的書房騰出了一半空間給宋暄和做工作臺,書房空間夠大,就算是整理出一個工作間也毫不擁。
明亮的落地窗邊本來是蕭淵穆的辦公區域,現在變了宋暄和的工作臺,而蕭淵穆的辦公桌則挪到了整面牆的書櫃旁,兩人互相能夠看見又相互獨立,看起來奇異的和諧。
書房重新整理之後,蕭淵穆也沒有再去公司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一天有十五個小時以上都待在書房,不同的是,他抬眼就能看到對面不是在畫圖就是在認真製剪裁的宋暄和。
三天一晃而過,宋暄和已經習慣了和蕭淵穆一起工作,各自安靜的做自己的事的日子。
然而今天開始,來公寓的人絡繹不絕,一波接著一波,因為之前從未見過,還都會鄭重地與宋暄和打招呼,蕭淵穆也會為他們互相介紹認識,幾次打斷了宋暄和的工作。
在見過蕭淵穆的基金管理人、律師、醫生之後,宋暄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他們怎麼一窩蜂往這邊跑,是都約好了一起來嗎?”
“我正式接管了蕭家。”蕭淵穆勾,安似的宋暄和的腦袋,笑道:“我之前的人還有蕭家的人要分開來我這裏報導,我不在公司,他們當然只能來這邊。”
“連你的……”
宋暄和話說到一半,楊傑敲門道:“蕭哥,宋,張先生了。”
蕭淵穆在家工作的時候,楊傑也會留在他的公寓,輔助他工作,只是以前都在客廳或者其他房間工作,今天卻變了他的管家,一遍遍的接客送客。
“請他進來。”蕭淵穆對宋暄和笑笑,開口道。
張司維走了進來,見到宋暄和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道:“聽說你這裏最近很熱鬧啊。”
“更新換代。”蕭淵穆淡淡道。
“也是。”張司維笑著走到沙發邊坐下,目掃過宋暄和的工作臺,饒有興趣道:“宋,那是你這次時裝周的設計圖?看起來很不錯,作為人我能不能提前預定一件?”
“不行。”蕭淵穆面無表地拒絕了他,說:“那件服是他給我設計的,全世界都只有一件,只有我能穿。”
張司維挑眉,見到蕭淵穆眼底著的驕傲,笑了聲道:“行,獨一無二只給你,我們來說正事吧。”
蕭淵穆頷首,走到張司維另一邊坐下,兩人拿出電腦,輕聲討論起來。
宋暄和看了眼便收回視線,專心打版。
時間一天天過去,系統開始在宋暄和的腦海裏倒計時,這段時間來公寓拜訪的人還是很多,直到離最終時間只剩下三天時,這間公寓才再次恢復安靜。
沒有了楊傑時不時的敲門,沒有了對面輕聲的談,宋暄和有一瞬間不那麼適應,然而不過半小時,他就又重新投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這件服他製作了一周,現在終於到了最後的收尾環節,只需要再調整幾個小細節,就能夠穿了。
宋暄和看了眼對面的蕭淵穆,他正在什麼檔上簽字,發覺宋暄和看過來,還抬眸對他笑了笑,然後又收回了視線打開了下一份文件。
“你最近要簽的檔有些多啊。”宋暄和放下手裏的扣子,道:“路易士是不是什麼事都不做了,這些檔就全部送到你這裏來了?”
“路易士要簽的檔更多。”蕭淵穆鋼筆一頓,字母的一筆在紙上輕輕暈開,他抬起筆,道:“最近很忙。”
宋暄和點點頭,他知道蕭淵穆最近很忙,在他去公司加班出差之後,回到家裏工作比之前更忙,蕭淵穆休息的時間比之前更,每天幾乎睡不到五小時就會起來。
希忙過這一陣會好些。
宋暄和收回視線,暗暗想著。
一投工作就會忘記時間,等到宋暄和剪下最後一個線頭時,一個上午已經結束,他看著已經完的,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問蕭淵穆:“服好了,你可以試試合不合。”
後沒有應答,宋暄和以為是蕭淵穆工作太過專注,轉頭看了過去。
蕭淵穆趴在桌上,似乎累得睡著了。
宋暄和放下手裏的服,從沙發上拿了一張毯子給蕭淵穆蓋上,眼底出一心疼。
這段時間蕭淵穆太累了,蕭家龐大的產業加上RE的運作,還有蕭夫人和蕭柏琮的事,已經得他不過去。
宋暄和撥開他額間有些長的頭髮,手指到他的額頭,溫度比平常高了點,他眉心微皺,剛準備再試試,餘就看到了攤開的文件。
——財產轉讓合同,甲方:蕭淵穆。
宋暄和手指一頓,將合同從蕭淵穆手肘下拉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系統道:【蕭淵穆況不對勁!他現在不是睡著而是昏迷了,你最好馬上送他去醫院。】
“你給他全檢查一下。”
宋暄和立刻將手裏的文件放下,手試了試蕭淵穆額頭的溫度,有些燙手。
他挨著蕭淵穆的手輕輕一,心底幾乎是一瞬間就湧起強烈的不安,他一邊掏出手機給俞嚴打電話,一邊輕輕搖了下蕭淵穆他的名字,他卻沒有毫反應。
俞嚴那邊接電話很快,幾乎是手機響了幾聲就接了起來:“宋先生?有事嗎?”
“蕭淵穆現在發燒,況很不好,我應該把他送去哪里?”
“等等!”俞嚴一頓,推開周楠的手,起走到房間外拿起座機電話,一邊撥電話一邊對宋暄和道:“我馬上聯繫人過去接你和蕭總,你們現在是在蕭總的公寓嗎?”
“是的。”
“您等一會,大約十分鐘,就會有人上樓來接他,在這期間,您儘量幫蕭總降溫,但是不要讓他著涼,好嗎?”
宋暄和掛斷電話,又撥通了楊傑的電話。
楊傑有蕭淵穆家裏的鑰匙,不到兩分鐘,他就跑了上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蕭淵穆之後愣了愣,臉瞬間蒼白起來。
宋暄和手裏拿著冰巾,抬眼就看到了楊傑的表,然而他這時候卻無心多問,只是掃了一眼就將注意力再次放回了蕭淵穆的上。
“宋……”楊傑問道:“你了醫生嗎?的誰?不會是公立醫院的救護車吧?”
“不是。”宋暄和道:“我打了電話給俞嚴。”
楊傑鬆了口氣,看到宋暄和繃的側臉,角了,餘偏見昏迷不醒的蕭淵穆時,抿了。
俞嚴安排得十分迅速,才過了七分鐘,他安排的人就已經到了。
車上的醫生護士十分齊全,幾乎是蕭淵穆被送上車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已經有條不紊地為他檢查起來。
宋暄和繃著臉坐在一旁,看著醫生為蕭淵穆檢查。
車子緩緩駛離市區,向城外開去。
“這是去哪?”宋暄和的視線從蕭淵穆上移開,轉眸看向俞嚴,道:“我不記得這個方向有任何醫院,蕭家的私人醫院也不在這個方向。”
面對宋暄和的質疑,俞嚴很冷靜:“蕭總現在的況不能讓蕭家知道,那是蕭總自己投資的醫院,準確來說應該是療養院,蕭哥的私人診所,雖然如此,醫療設備卻絕對齊全,甚至比很多私立醫院更好,你可以放心。”
宋暄和其實並沒有真正懷疑俞嚴,就算他信不過俞嚴也信得過楊傑,既然楊傑沒有任何異議,就證明他知道這個地方。
只是他之前從沒聽蕭淵穆說過他投資了療養院,更沒聽說他還在裏面為自己建立了一個小型私人醫院。
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宋暄和心底的不安越發的重,他斂下眼底的翳,只希蕭淵穆說的合適的時間會告訴他的事,是真的在正確的時間。
車子開得很快也很穩,不到三十分鐘,這家看起來有些偏僻,但設施絕對是很多私立醫院都達不到的一流水準。
宋暄和沒有多看,跟著俞嚴他們快步進了獨立的一棟小樓。
醫生們將蕭淵穆推進一件單獨的診室為他檢查,俞嚴留在門外,與宋暄和楊傑一起等待。
這個時候,宋暄和終於緩過一口氣,他問楊傑:“蕭淵穆是不是瞞著我什麼,或者說,你是不是與蕭淵穆一起瞞著我什麼?”
楊傑抿著,不看宋暄和的眼睛,低低道:“蕭哥……他會告訴你的。”
“你們之前去F國,到底是為了什麼?”空氣的淺淺的消毒水味讓宋暄和心底的鬱氣更深,他臉沉冷,聲音也得極低:“告訴我。”
楊傑抿著,避開宋暄和的視線,道:“這件事我無法告訴你,宋,等到蕭哥醒了,他會告訴你的。”
看到楊傑躲避的神,宋暄和心底的不安幾乎難以制,他深深吸了口氣,詢問系統:【蕭淵穆的怎麼樣?】
【他的狀況有些複雜。】系統道:【我還需要時間來進行進一步檢查。】
宋暄和皺眉,道:【你的技不是比這個時代的設備都好嗎?為什麼只是檢查需要這麼久?】
【自從你完任務之後,我的很多功能就被強制收回了。】系統道:【所以掃描系統也沒有之前高級,對不起。】
聽到系統的道歉,宋暄和像是被一盆冷水淋下,瞬間清醒過來。
【你不必道歉。】宋暄和了眉心,走到牆邊的沙發坐下,雙手抱著腦袋道:【是我太著急失去了冷靜,我應該向你道歉才對,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系統道:【我只是……系統,你不用向系統道歉。】
宋暄和勉強扯了扯角:【這麼絕?都了我這麼久大兄弟,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系統遲疑道。
【怎麼?你們系統規定不能朋友?】宋暄和問。
【當然沒有。】系統回答得很快,然後回答完之後又沉默了下來,過了十幾秒之後,它才道:【我會好好檢查蕭淵穆的的,他會沒事的,不用擔心。】
宋暄和勉強扯起的角落下了下去,他捂著眼睛,輕輕嗯了聲。
其實剛剛問楊傑,只是他的宣洩而已。
從蕭淵穆突然的沉默、頻繁的加班、獨自飛往F國卻瞞他去F國的真相,到薛勉看向他複雜的神,到楊傑從F國回來之後言又止的神、蕭淵穆公寓造訪的為他工作的基金管理人、律師、醫生,再到蕭淵穆突然的昏迷,和那張財產轉讓合同。
真相幾乎擺在眼前,呼之出,可宋暄和卻沒有真相的勇氣。
沒過多久,急診室裏的醫生就出來了,他對宋暄和道:“蕭先生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但是的況還要經過深一步的檢查以及分析才能得知。”
宋暄和不意外,系統掃描都需要時間,醫生只會更慢,他冷靜道:“要多久?”
“最快三小時。”醫生保守道。
宋暄和點點頭,重新回到了剛剛坐著的沙發,低垂著雙眸,不言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系統緩緩開口,語氣有些複雜:【蕭淵穆他……】
在它開口的同時,楊傑跑了過來,對宋暄和道:“蕭哥醒了!”
宋暄和霍的起,拔向病房跑去,跑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向後退了兩步。
這一扇門的後面,就是他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可是現在,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知道了。
“宋?”俞嚴走了過來,問:“蕭總醒了,你不進去嗎?”
宋暄和頓了頓,一邊推門一邊道:“我馬上進去。”
俞嚴點點頭離開,宋暄和踏進病房,與病床上面除了蒼白一些,看不出毫異樣的男人視線相撞。
宋暄和抓著門的手一,剛剛抬起的腳放了下來,站在門邊安靜的看著蕭淵穆。
蕭淵穆眨了下眼,對他道:“你在生氣嗎?”
等不到宋暄和回答,蕭淵穆眸黯了些,明澈的眸子注視著他:“我買粥給你喝,你別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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