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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張大爺沒聽完崔呈秀的話就跑出了魏忠賢府,結果就很不幸的再一次驗證了這句至理名言。好了,咱們看慣了張大爺在京城如何如何的風,現在就讓咱們看看張大爺來到京城后的首次吃鱉吧…………
那是一個風慘慘的傍晚,咱們的張大爺帶著張石頭和新僕人小鋪子,又帶著大包小包的重禮,一路打聽著尋到了朝廷元老、左都史鄒元標鄒府所在的羊皮衚衕。可是到得鄒府大門仔細一看,張大爺主僕三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什麼府邸啊?歪三倒四的幾間木房又破又爛,夯土的矮院牆,牆上到是雜草和耗子,風一吹就搖搖晃晃,隨時有可能倒下,甚至就連院門上的兩個鐵門環都不見了去向,出兩個拳頭大的破。弄得咱們的張大爺簡直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心說大明朝最高檢察院院長就住這裡?——以前我當公務員的時候,一個小派出所的隊長的房子都比他強一千倍!
張石頭敲著新宅僕人小鋪子腦袋問道:「小鋪子,你不是吹牛說全京城的大街小巷你閉著眼睛都能闖嗎?這怎麼可能會是左都史的家?簡直比我家在臨清鄉下的房子還破!」
「石頭哥,絕對錯不了,這絕對就是鄒大人的家。」小鋪子抱著腦袋慘答道。還好,鄒元標家的院子里正好有一個穿著布衫、腳踩草鞋的中年男子出來,上下打量一通拿著大包小包的張大爺主僕,開口問道:「這位相公,請問你們找誰?」
「敢問這位兄長,這裡可是左都史鄒元標鄒大人的府邸?」張大爺拱手,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中年男子點頭,答道:「對,我是鄒大人的長子,鄒德淇,你是誰?找我父親有什麼事?」
「原來是鄒公子,失敬失敬。」張大爺嚇了一跳,心說我該不會那麼倒霉,上了海瑞那樣的變態了吧?如果是的話,那這件事就有得麻煩了。當下張大爺也不敢再油腔調,難得正經的向鄒德淇行了一個無比標準的禮節,雙手奉上名刺,正聲說道:「煩勞公子通稟鄒大人一聲,晚生張好古叩見。」
「張好古?」鄒德淇一楞,驚訝問道:「難道你就是今科探花張好古?」
「賤名有辱尊聽,晚生正是今科探花張好古。」張大爺微笑答道。可張大爺話音未落,鄒德淇就怒髮衝冠的向院子里大起來,「父親,張好古來了!那個害得王洽大人和汪文言汪大人下獄的張好古來了!他還帶了禮!」
「不好。」張大爺心不妙。果不其然,才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鬚髮皆白的鄒元標就一瘸一拐的衝出了院門——手裡還拿著一手腕的竹杖,後又跟著五六個穿著開的半大小孩,一個個手裡也拿著細竹竿子。張大爺心中苦,可還是向鄒元標行禮道:「晚生張好古,見過鄒大人。」
「張好古!你還有臉來見老夫?!」鄒元標鬚髮怒張,揮杖就往張大爺腦袋上招呼,打得張大爺眼冒金星,頭上頓時鼓起一個大包。疼得張大爺殺豬一樣慘,「鄒大人,你聽我解釋啊!」
「老夫鬥是斗不贏你,可老夫打得贏你!」鄒元標也知道張大爺狡辯功夫了得,所以乾脆就毫不給張大爺機會解釋,揮杖只是往張大爺上臉上招呼。鄒元標又怒吼道:「你這個無恥小人,害得我大明正臣蒙冤下獄不算,還敢拿禮來敗壞老夫的一世清名,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今天和你拼了!」
「鄒大人,冤枉啊!王大人下獄本和我無關。」張大爺被打得飛狗跳,慘連連,「至於汪文言,他更是罪有應得!鄒大人,你聽我解釋——!」
「老夫不聽!老夫只知道你是個不忠不孝的無恥小人,你給老夫滾!滾!」鄒元標一邊打一邊罵,還向幾個半大小孩道:「孫子們,給爺爺打這個無恥小人,他給我滾!給我滾!」
「打呀!」五六個半大小孩歡著沖了上來,揮起細竹竿往張大爺上打,甚至連張石頭和小鋪子都沒倖免,打得咱們的張大爺主僕三人上躥下跳,鬼哭狼嚎,最後不得不夾著尾抱頭鼠竄,狼狽逃出鄒元標家所在的羊皮衚衕…………
知咱們的張大爺能否擺平咱們的鄒大清,請看下章《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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