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角下一開闊平原地帶,麻麻的一群士兵,分兩個方陣,兩方甲鮮明,刀槍劍戟,相互對持。而鼓聲震鳴,響天掣地,殺聲不斷。戰況一既發。
在眾兵的擁簇下,練榮一臉不悅。棗紅臉已鐵青,誰自己貪於表現,搶功請命,要不然也不會上覺如此窩囊這事。不過出戰之前,張浪還是安他,說詐敗乃是驕其兵將,所以不要放在心上,以後還有大展手腳的機會,這才有些平息他的一些不快。
練榮領三千兵馬飛出大寨,自己則一馬當先。
二軍相拒千步,練榮勒住戰馬,長矛一揮,眾兵停下。自己則在馬上威風凜凜,直陣大罵道:「張勳小兒,還不快快下馬降,你家爺爺賞你全。」
張勳對所謂的罵陣可能經歷很多,虎目微瞇,手虯須,並沒有生太大的氣,只是長喝道:「來將何人?可是張浪否?」
練榮重棗臉上譏笑一番,眼不屑,兩眉一,大喝道:「與你鼠輩做戰,殺焉用牛刀,何須我家主公親自己出手,吾乃瑯瑯練榮是也。還不快快下馬死。」
張勳大怒,虯須而立,兩眼瞪如銅鈴,端是嚇人。並不是因為練榮惡罵自己而生這麼大的氣。
回首左右厲聲道:「張浪小子如此欺人太甚,竟派蝦皮小將出戰,誰代吾斬其馬下?」
陳蘭見狀剛想介面出戰,卻見荀正已拔馬衝出。
原來荀正見不是太史慈,典韋等名將,練榮這人名不經轉,以為是好吃的骨頭,暗思自己常在張勳面前吹噓自己如何歷害,何不拿這個無名之輩開唰,一來顯自己威風,二來也讓眾人不敢小視自己,也不會天天說自己借紀靈之名做威做福。
練榮見對方陣中衝出一個獐頭鼠目,面像,著華麗又看似堅韌的鏻甲,不倫不類,不由哧之於鼻。打心裡也沒把這人放在眼中。
躍馬出陣,手提青蛇長矛,不屑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練榮矛下不殺無名之鬼。」
荀正潤了潤嚨,大聲吼道:「吾乃荀正是也。」本來他想報的威猛雄壯一些,能在氣勢上住對方,只是天生聲音又尖又細,畫虎不反類犬。讓人覺十分稽。
練榮冷笑,兩腳踏馬蹬,用力一夾,馬兒長嘶一聲,四蹄狂奔,接著長喝一聲,兩手握青蛇長矛,疾衝過去。
荀正馬上嚇了一大跳,看到對方如此氣勢,手腳一涼,心中狂跳,末戰先怯三分。
練榮目如電,對方的表哪裡會看不出來,見荀正眼球傻住,臉有怯意,有後退打算,忽然想起今天自己的任務,心中一懍,急放慢馬兒速度,來戰荀正。
荀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說自己末戰先跑,以後還不是給人家落下個笑柄,怎麼抬的起頭做人。唯有狀著膽子,用盡吃的力氣,長槍一,直刺過來。
練榮看荀正的槍速,力量,角度,氣勢,差一點暈倒,這比常人強上一點,比大將差十萬八千里的傢伙,怎麼能上的了陣打的了仗。如果讓他當個列長,或者隊長還差不多,結果令人吃驚的竟是一員戰將。昨天聞太史慈一槍一箭就解決兩個,今天自己又到如此不濟這人,袁手下難道就沒有像樣的戰將嗎?
其實也難怪練榮了,他武藝頗高,當日徐庶被捉的時候,全靠他一人孤力搶救,才使徐庶險。而荀正則是借著紀靈的關係才爬到這個位置,鑒於他的原因,張勳等也是退讓三分。
對荀正來說可是出盡全力,可在練榮眼中,槍速綿無力,破綻百出,自己同時有N招可以一招破敵,只是今趟的任務不同往常,唯有假裝對方槍妙,收起七層功力,青蛇矛掄起一圏,以求自保。
荀正見對方自救,以為他心生怯意,大喜過,長喝連連,長槍有一招沒一招的遞了上來,還真當一回事。這可把練榮氣的差點吐發狂,對手招招破綻百出,偏自己不能殺敵,還要假裝其所迫,真是啞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中悶氣無法發瀉,在兩人一錯馬之際,不由長吼一聲,以瀉悶氣。
練榮這一吼,可把荀正嚇的差點趴下馬來,原來剛打戰了十幾回合,荀正已疲力盡,兩手無力,他一個酒之輩,如何能有那麼好的力爭戰沙場,看對方威風凜凜,以為要反擊,拔馬就跑。
練榮看的目瞪口呆,又好氣又好笑,自己沒還一招,對方就落荒而逃,這樣如何回去復命。
還好荀正只跑了兩步,又停下馬來,暗思自己剛才殺的對方無一反手之力,已是強弩之末,勝利就在眼前,怎麼能如此就跑。在則這樣就跑了,面何在?心想至此,又回馬殺來。
看他一邊氣吁吁,一邊無力揮長槍,練榮自認倒霉到家,以後在張浪帳下還是老實點好。
又故意走幾個回合,終於忍不住噁心,拔馬回跑,狂道:「荀正這廝歷害,我非敵手,快撤。」
徐州軍一愣,不過大將都說撤了,自己還要衝上去嗎?個個轉就跑。
這下倒好,荀正見自己殺的對方「大敗而逃」,雖然練榮長像猛,不威不怒,卻是蠟頭燭槍,中看不中用,心裡洋洋得意,吃力尖道:「沖啊,殺啊。」自己則下馬坐在地上,狂著氣。
張勳也看的莫名其妙,只因練榮戲演的好,他也沒有看出端倪來,只是心中奇怪徐州勇將不,怎麼派個如此鱉三之將出戰。又見自己大軍開始衝殺過去,心中覺不妥,急鳴金收兵。
荀正見後方鳴金,心有不快,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一展威風,卻被招了回去。
拔馬退回陣中,見到張勳,荀正先行禮,然後臉不悅道:「將軍為何收兵,我軍正準備衝殺,直衝對方軍中大帳,拿下張浪狗頭就在不遠。」
張勳老覺不對勁,不過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搖頭道:「此中必定有詐。」
荀正小眼直轉心中暗哼,定然是看到自己大敗敵軍而心生嫉妒,怕自己搶了功勞。也只能心生悶氣,誰張勳是主將。
陳蘭大搖其頭,對雷薄眨了眨眼道:「想不到徐州竟有如此爛腳之將,我本以為除盱眙外,已無其他,沒想到天地之大,無奇不有。今日令我嘆為觀止。」
雷薄臉上刀疤一抖,笑道:「蝦兵對蟹將,王八對綠豆,真是彩至極。」
荀正正在氣頭上,又聞兩人冷言冷語,不由怒道:「你說什麼?」
張勳雖然心中奇怪,荀正打了勝仗也是事實,不由煩聲道:「不要吵了,收兵回城。」
卻說練榮詐敗而歸,心中窩囊去中軍復命。
沒待練榮走軍大帳,張浪大笑出迎,臉帶微笑贊道:「彩真是彩,雲飛演技真是彩絕倫。」
原來場中對陣,張浪一目了然,都看在心裡,練榮空有一武力,卻沒得發揮,還要學的荀正一樣,作慢如爬牛,偏要裝做力貫全,臉正經,真是難為了他。
練榮則是忿忿不平,滿臉氣,紅臉拉的長長報拳怒氣道:「謝主公誇獎。」
張浪摟著練榮寬大肩膀,語重心長道:「我知雲飛心中有所不快,不過為將者,當以形勢為重,我軍既然決定以驕其兵,必有人詐敗敵。吾知你武藝絕不在宣高,高順之下,來日方長,有你大展手的機會。不可因今日之氣,而對浪失去信心。」
練榮別過頭去,紅臉慚愧道:「榮一介皮匹,出戰之時只想立下戰功,揚名立萬,卻末在將軍立場想事,倍愧。主公如此待末將,必拋卻浮華功名全心為主公做事。」
張浪嘉許的點了點頭,開心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好,只要你表現出命,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接下來幾天,張浪帳下個個著詐敗,先是藏霸,后是韓莒子。大家知道又是詐敗之時,個個都著頭臉,沒人請願,最後只好張浪親點。點到的人苦臉皺眉,沒點到的人,心中暗暗竊喜。
幾人留詐敗歸來后,個個臉難堪,搖頭嘆氣,看來他們也嘗到練榮的難了。
與他們對戰的無一例外是荀正,這幾天他可是風頭正勝,大大臉一番。只是他的風也不會太久。
第三天,袁軍見連連得勝,張勳也開始忍不住揮軍衝殺,剛開始還有所顧忌。殺了一陣就鳴金。而張浪次次假裝不敵,一就敗,每次退兵十幾里。路上丟盔棄甲,旌旗滿地。張勳本怕有伏兵,沒想到一路下來,乾乾凈爭,心中更是不解。
以張勳的智力當然想不其中的名堂,先讓你小勝小勝,吃出甜頭,在忽然殺你個措不及防,不則已,一則讓你連拔起,永世不得翻,這就是張浪的信念和做人的準則。
第四日,張浪詐敗不敵,退兵城,扼守淮山。同時快馬得到消息,袁知張浪領兵攻打盱眙后,首戰便折了部將樂就,當場大怒,氣極之下,推翻墨硯,打爛品。加上陶商陶應從中挑拔,袁忍不住口大罵道:「張浪小子自領徐州牧,吾正想伐之,卻不想如此張狂犯我境。吾必全力殲之。」
隨既沒想兩分鐘,便下令大將紀靈領兵五萬,不分日夜全力支援盱眙,一定要擋住徐軍猛攻。又拜李為上將,領兵三萬出泗州,掐斷徐州軍後退之路和補給路線,形前後夾擊。又令陳紀領五千輕騎為先鋒,加封橋蕤為大將,梁剛為副將,領兵五萬,出兵下蔡,直靈壁,攻打徐州,隨即起程。令韓胤領兵一萬,為三路救應使。陶謙之子陶應升為太尉,總監運三路錢糧,不可有誤。自領三萬丹大軍隨後出發盱眙,使孫堅之子孫策為催進使,接應三路之兵。各路人馬領部下各健將隨既起行。
淮南兵,全巢出,兵馬齊發,三路同出。漫山遍野,蜂擁而來,一路卻掠而來。袁野心昭然若現,他不但想一口吃下張浪攻打盱眙部隊,還想反攻徐州,一舉而定。僅只留守兗州刺史金尚,領老殘弱兵二萬,把守基壽春。
至此,張浪知道拿下盱眙時機已,大軍做出退回徐州樣子,暗地裡卻調兵遣將,準備伏擊。
消息傳至盱眙。
荀正鼠眼放,面自做聰明道:「徐州張浪必知我主兵出三路,攻打徐州,援我盱眙,斷其後路。想來正準備撤退。此正是我大軍挾尾窮追猛打的大好時機,將軍不可錯過。」
陳蘭就和荀正對抬,出語冷聲反駁道:「徐州兵悍戰將勇,這幾日卻連連戰敗,讓人費解,其中定然有詐。」
不論對和錯,雷薄都是陳蘭同穿一條子的好哥們,只見臉沉道:「不錯,其中定然有詐,一定是想騙我軍追出在伏兵擊之。」
荀正這幾日可是風無限,底氣十足,鼠目瞇起,角笑道:「既然如此,荀正願領兵出戰。讓陳將軍和雷將軍守城便是。」
張勳想了想,也確是好機會,假如真的等紀靈援兵來時,徐州兵也許跑的一個不留,說起來自己也丟臉。於是令荀正領兵三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