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樂緩過來后,很驚奇地問了一句:“姐兒,你會醫?”
的臉有些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水,蘭嬤嬤拿了一塊沾水的白巾替細細拭。
盛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外祖父姓許,許家世代都在梁州行醫。”
從來不覺得行醫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外祖父這一生不知道救了多人,說句難聽的話,要不是外祖父,盛家老太爺早就死在趕考的路上了,又何來盛興安如今的飛黃騰達。
靜樂有些意外,因為許氏已經過世,在查盛家的時候,也就沒有再順道查查許家。
“你的醫是同許家老太爺學的?”
“我只得外祖父教了些皮。”盛兮不覺得自己是謙虛,只學了一些醫理,只能算是皮,“不過我外祖父厲害著呢。”
盛兮這副得意的小模樣讓靜樂覺得甚是有趣。
蘭嬤嬤又伺候喝了幾口水,這才問道:“盛大姑娘,郡主這是……”
心里頭已經把盛兮當作神醫一樣的人了。
從前郡主犯病的時候,大多的時候都是自己慢慢好的,就算周良醫開了藥,但這藥照看來也沒有多大用,該難還是難。
但是剛剛,盛兮只是區區幾針,郡主的況立刻就穩定了下來,就算華佗再世也不過如此吧!
蘭嬤嬤目灼灼地問道,“您能不能治?”
蘭嬤嬤這副像是在看神醫一樣的目讓盛兮有點心虛。
真要算起來,的第一個病人是楚元辰,第二個就是靜樂郡主了。
哪有神醫像這樣的啊!
盛兮的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許老太爺的行醫筆記,上面的確有幾個痹的脈案,但盛兮總覺得和靜樂郡主的脈象不太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又說上來。
“郡主,我再給您把下脈。”
這是第三次把脈了,這一次,用了更久的時間。
蘭嬤嬤忐忑不安地等著,又不敢出聲,生怕驚擾到。
終于,盛兮收了手。
許是因為靜樂郡主如今況穩定,脈象比剛剛清晰多了。
從脈象上來看,郡主像是痹,但又不是痹,的心脈的確很弱,但按理說是不至于會引起這麼嚴重的痛。的痛更像是因為別的原因造的。
別的原因!?
盛兮心念一,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測涌上心頭。
靜樂郡主在上一世是因為楚元辰的陣亡而哀傷過度,最后痹而亡。
從前倒也罷了,但是在認識了靜樂郡主以后,盛兮就覺得不是一個弱可欺之人,應當不至于會因為郁結于心而想不開。
靜樂郡主堅毅,所以,能在京城以一己之力扛起鎮北王府,甚至于敢直面皇帝,為鎮北王府爭取利益,做事果斷但又不會草率和沖。
鎮北王府傳承百年,無論是北疆的那些將士,還是江師傅這種退役的老兵,他們都依附于鎮北王府,鎮北王府就是他們的靠山。
若是鎮北王府亡了,以皇帝的心,北疆的這些忠于楚家的將士們,怕是也容不下的。
靜樂郡主不會不為他們考慮。
只要靜樂郡主在,鎮北王府的傳承就還在,人心就不會散。
但郡主卻去世了,而楚元逸也就十二歲,從未去過北疆,也本扛不起鎮北王府。
再之后,鎮北王府就覆滅了。
當然,生老病死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但盛兮還是認為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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