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樂示意侍衛們放開手,江庭整了整襟,又把拐杖柱好,含脈脈地看著靜樂。
就算斷了,又被錮,江庭也沒有忘記時常打理自己,除了有些狼狽,依然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阿嫵。”江庭深款款地向靜樂道,“你終于肯來見我了嗎。我等你好些天了……我們談談可好?”
靜樂問道:“你想與我談?”
“阿嫵。”江庭凝視著,眼中仿佛含著萬分,“我知道我曾經有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你要恨我也是應該。我早就后悔了,真的!阿嫵,我們都親二十幾年,你看看阿辰,你再看看逸哥兒……”
“逸哥兒,你先回去。”靜樂向著楚元逸說道,“你讓我過來,我就過來了,你也我的聽話。”
就算要把事的經過告訴楚元逸,靜樂也打算和他坐下來慢慢說,而不是讓他站在這里,一知半解地聽著,讓殘酷的真相直接在他面前被扯開。
楚元逸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楚元逸一走,靜樂就直視著江庭,臉上冰冷至極:“你敢不敢再提一句阿辰?”
江庭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臉未變道:“阿嫵,阿辰今日回京,我都沒能去接,正等他回來呢,等他回來,我們一家就能在一塊兒了,你不是一直都這麼希的嗎?”
靜樂當然是這樣希的。那個時候,希的是一家人都在北疆,而不是京城,京城不是的家。
也是,江庭從來就沒有了解過。
靜樂拂了拂袖,淡聲道:“阿辰書架暗格里的東西是你的吧?江庭啊江庭,你都想把阿辰送上絕路了,我真是好奇,你打算怎麼面對阿辰?”
“你對我無,想要我的命,也罷,反正你是為了榮華富貴,才贅的楚家。但是阿辰呢?虎毒還尚且不食子。”
“事到如今,你想說還能一家人好好在一起,這話,你說得出,我聽不下。”
靜樂一口氣就把話給說完了。
江庭的臉有些糟糕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被靜樂知道。
江庭一瞬間的眼睛閃躲讓靜樂頓覺可笑。
就算他們是盲婚啞嫁,畢竟也夫妻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都捂不熱他的心。
靜樂嗤笑道:“怎麼,你巧言善辯,也說不出為什麼要阿辰的命嗎?”
“不是這樣的。阿嫵,你聽我說……”江庭拄著拐杖,費力地走過去,想要跟解釋清楚,想告訴是誤會了。
靜樂微微一笑,又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改變主意來見你嗎?”
江庭呆了呆。
靜樂笑容越發燦爛:“因為我發現,只是讓人把你趕走,我楚嫵實在是消不了這口氣啊。”
這句話說完,抬腳就沖江庭柱著的拐杖上一掃,他的拐杖頓時手飛了出去。
江庭整個人失去重心,他本能地用去撐地,斷掉的骨頭原本就沒有接好,斷一著地,一力,撕心裂肺地疼痛一腦兒涌上了天靈蓋。
他發出一聲凄慘地哀,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
他整個人蜷起來,斷痛得他面發白,冷汗淋漓,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慘聲在王府的上空久久回。
靜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淺笑道:“如今,你還想再與我談談嗎?”
夕的余暉落在的上,映得傲骨錚錚,明艷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