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家是沒有資格用太醫的,需要遞上折子,等皇帝的“恩賜”,雖說皇帝十有八九都會賜,可規矩就是規矩。
“是太醫告訴我祖母的。”莊昊誠板著手指說道,“皇上讓江太醫每隔十日來給我祖母看頭疾,就是他說的,我祖母又跟我娘說,我正好聽到。我娘還非要去探……”
莊昊誠漫無邊際地說了一通,不過,衛修最擅于抓重點,索由著他說,然后,時不時地問幾句自己興趣的。
莊昊誠毫不在意他總是打斷自己,反正就是越說越愉快,等到了康郡王府的時候,衛修就已經把想知道的都問明白了。
康郡王府來的人不,衛修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張生面孔,不過,是莊昊誠親自帶著來的,誰也沒對他太過抵,就算他不太說話,他們也毫不介意,“阿修阿修”了起來。
衛修:“……”京城里的人都這麼自來嗎?
馬球分為兩隊,莊昊誠這一隊,份有貴有低,有莊昊誠這樣的國公府嫡長孫,也有像當初盛琰那般的三品員家庶子。
他們的對手越王世孫,挑的就都是京城里頭勛貴府邸的嫡子或嫡孫。
衛修不上場,果斷當起了軍師,排兵布陣,指揮如神,讓莊昊誠他們得了個倒的勝利。
莊昊誠大喜過,當場就要認了衛修當弟弟,這話說得好聽極了:“盛琰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他大手一揮,對著同隊的小伙伴道,“以后,你們出去都得弟弟!”
衛修:“……”
他真不想當這麼多人的弟弟。
但是,還沒等他想好怎麼拒絕,就有七八個聲音從“阿修”變了“弟弟”……
衛修了額,總覺得到了京城后,自己莫名就小了很多。
莊昊誠請客,跟著他們出去大吃了一頓,莊昊誠又熱地說要把他送回鎮北王府,還說改天再帶他去玩蹴鞠,讓他當軍師,信誓旦旦地要大勝越王世孫。”
從他的話里聽來,衛修判斷,他們大概是履戰履敗,就沒贏過。
“姐。”
路過百草堂的時候,衛修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就見盛兮正從里頭走出來,便喚了一聲。
盛兮怔了怔,笑道:“修兒。”
來百草堂是為了十全膏的事。
在經過這麼多人的試藥后,古老大夫又調整了好幾次方子,盛兮就特意過來看脈案,又和他商量著改進了一下。
莊昊誠看了看衛修,又看向盛兮,熱絡地喚道:“姐!”
盛兮看不確定地喚道:“阿誠?”
莊昊誠用力點頭:“姐,你認得我啊。”
“猜的。”
盛兮微微一笑,從盛琰的口中無數次聽說這個名字,知道盛琰和阿誠玩得好,這還是第一次見真人。
笑道:“你們打完了?贏了嗎?”
“贏了!”回答的是莊昊誠,他往衛修的肩上一搭,興道,“阿修弟弟真厲害!”
盛兮笑了起來,看得出來,衛修跟他們一塊兒還玩得開心的。
沒想到會遇上,也沒什麼見面禮,盛兮干脆就把剛剛在百草堂時親手調制的一個香囊給了他。
這香囊做好幾個,打算給驕他們的,就先給了莊昊誠和衛修一人一個。
莊昊誠開開心心地接過,往腰上一掛,就和他們揮手道別了:“姐再見!阿修弟弟再見!”
莊昊誠活潑地招了招手,腳步輕快地走了。
盛兮掩一笑,說道:“我們回去吧。”
盛兮是坐了馬車來的,上了馬車后,衛修直截了當地說道:“姐,太后可能得了時疫。”
盛兮挑了挑眉,朝他看去。
衛修說的理所當然,他先是把莊昊誠說的話都告訴了盛兮,然后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阿誠說,承恩公夫人曾去看過太后,就在不久以前。”衛修說道,“承恩公夫人前些天就病倒了。”
“姐,是不是有人在利用承恩公夫人把時疫傳染給太后?”
衛修說得很認真。
尋常人,想到的只會是,太后病了,又把病過給了來探的承恩公夫人。
衛修卻是直接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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