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齊鶴看到那年輕人沈淵,卻把一樣樣線索的調查安排得錯落有致,看起來居然是有條不紊。
這種里不上話,心里的思路也跟不上趟的覺,讓他滿心不愉快地冷哼了一聲!
“你先等著!”這時沈淵用手指了一下那個剛到的帶傷護衛,讓他在邊上站著。
然后沈淵又轉回頭,向管家問道:“你確定府里就這一塊香玉?”
“不是府里,滿揚州城也就這麼一塊!”這時的管家苦笑著說道:
“這樣的玉料,通常幾十年也出不了一塊,滿大明也就是京師大、還有那些貴人的家里能有,存世的香玉,全天下也超不過十塊!”
“那就好,”沈淵點了點頭道:“既然這塊香玉‘廣寒移月’在錢府里,說明他是玉工新雕出來的。你現在想辦法,給我找一些雕琢后的末和碎塊過來。”
“雕玉的時候,倒是剩下一些小塊碎料,”這時的管家聞言,苦著臉說道:“不過這東西借給您可以,您用完了可得還回來!”
“這香玉的末,對治療黃水潰爛有奇效,口嚼它時會像面一樣有粘。子拿末臉可去黑斑,使爽細膩,且奇香經久不散……”
“滾!”
眼看著他長篇大道地說個不停,顯然是舍不得這些香玉碎料。卻冷不防被沈淵一聲暴喝,嚇得他渾一哆嗦,連滾帶爬地去了。
然后就是那個侍衛,沈淵把他到了自己面前……話說他可是跟刺客直接照過面的人!
截止到目前為止,他的所見所聞,才是這件案子里最有價值的線索。
在沈淵的詢問下,這個侍衛隨即說出了昨夜,他跟刺客手的經過。
“當小的幾個人回來時,已經四更天了,眼看天都要亮了……”就見那個侍衛捧著自己被砍傷的胳膊,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我們這些護衛各有各職,昨晚錢老爺的院子北門外,原本就該我來當職。”
“可是我才剛到門口,就聽到夜風吹襟的聲響。我一抬頭就看到天上有個人,正從我頭頂上飛過!”
那個侍衛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配刀說道:“當時我看見這個人從錢老爺的院子里縱越出來,落地時恰好背對著我,我上去就是一刀!”
“雖然我是先出的手,但是我從刀鞘里刀的聲音還是被他聽到了,于是他也回手一刀砍來……他用的那把兵刃也就這麼長。”
說到這里時那侍衛用手比劃了一下,沈淵一看長度,大概也就有一尺二、三寸左右。
“那家伙,出手飛快!”就見這個侍衛心有余悸地說道:“他出刀之際,還向旁邊閃了一下,一刀就砍中了我的左臂!”
“不過我也不差,刀尖一拖,掃在了他握刀的右腕上……”
“是不是這把刀?”聽到這里,沈淵陡然上前一步近了那個侍衛,指著他腰間的佩刀問道。
那家伙頓時嚇了一跳:“沒錯,就是我這把刀……”
“唰”的一聲,這侍衛一句話還沒說完,沈淵已經從他腰間,將那把刀了出來!
下刀閃爍,上面一片雪亮,在場的眾人全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沈淵舉起這把刀,迎著看了看,然后冷冷地對那個護衛說道:“要是敢吹牛或是撒謊,有你好瞧的!”
“不敢!小人萬萬不敢!”這時候護衛看見這個年輕人拿著自己的刀,毫沒有還給他的意思,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地直打鼓。
……
這時沈淵看到有幾個人從院子外走進來,看穿戴是衙門里仵作的打扮。
于是他擺了擺手,讓仵作到屋里把錢康的尸抬出來,就在這院落當中驗尸。
聽見他說的這句話,那齊鶴臉都嚇白了!
這小宦連尸都不敢看,更何況是當場解剖尸?等他看到兩名仵作跟衙役把錢康的尸抬出來時,他的神簡直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不安。
“讓你牛哄哄的說話那麼臭!”沈淵見狀心中暗自笑:“一會兒嚇不死你!”
這里沈淵也不管那邊如何驗尸,而是繼續向那侍衛問道:“那個刺客跟你打了個照面,你看見他長什麼樣沒有?”
“沒看見,他拿黑布蒙著頭臉呢。”
那個侍衛隨即回答道:“當時四下里一片漆黑,我借著月只能看見一個黑的人影,還有那把亮閃閃的兵刃!”
“你再想想,他的量有多高,是胖還是瘦?落地的聲音是不是沉重?砍你那一刀時,力道有沒有很猛?”
沈淵一邊向這個護衛發問,一邊在腦海里回想著蘇小棠的貌特征……案推進到現在,他倒是越發覺著蘇小棠的嫌疑更重了。
可是他回想了一下,卻只記得蘇小棠的量比一般子略微高挑一些,儒衫下的玉凹凸有致,窈窕人……咳咳!
“嗯……沒看見,”正當沈淵胡思想之際,那護衛卻愁眉苦臉地說道:“我就記得他回手那一刀,真是又快又狠!”
“可惜當時在場的就我一個人,”那護衛懊惱地說道:“要是我能阻攔得他一時半刻,等兄弟們圍上來,他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聽到這里,沈淵松了口氣。看來這個護衛的上能了解到的況,也就這些了。
……
見沈淵問完了話,石勇湊到了沈淵邊,不聲地小聲道:“賢侄,你看這個案子,會不會是昨天那個蘇……”
“不像,”沈淵想了想,也小聲答道:“昨天拿走那塊玉,是因為海棠如醉里帶著的名字。”
“要說是殺了錢康,我還有幾分相信。可是那蘇小棠直率莽撞,殺人時必定怒火滿。等一頓刀捅死錢康之后,你說會有心拿走那塊玉嗎?”
“哦……”聽見沈淵的話,石捕頭也沉了一下,他也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至于石勇為什麼這麼想,倒不是因為石捕頭很了解那個蘇小棠,而是因為他絕對相信沈淵的判斷!
就在這時,院子里的兩個仵作已經把錢康的服解開,出了白亮亮涂滿了鮮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