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嶺南大學門口的時候,王長蓉已經拎著行李箱在路邊等著了,箱子上還趴著一只貓。
王長生和閻朝從車上下來,把行李放進了后備箱,小八剛要跳上車就被王長生一把給抓了下來,王長蓉可憐兮兮的看著它說道:“我們走了,它怎麼辦?”
“扔在這里就行了,它又不死的,過完年你還要回來”
小八:“這他麼是人干的事?”
王長蓉“哦”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問道:“徐小姐怎麼沒有來送你?”
“可能,有點忙?”王長生不確定的說道。
王長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人的直覺告訴從上次見面到今天,徐木白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和這個在校大學生忙里閑的每隔兩三天就發發信息,然后還經常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往自己哥哥上拐,今天徐木白沒有來,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你是不是惹到徐小姐了?”
王長生驚愕的說道:“我招惹干什麼,這兩天一共加起來也沒說幾句話,哪里惹得到?”
王長蓉了腦袋,無力的嘆了口氣,別的不說,至王長生這句這幾天一共也沒說幾句話就很有病了。
離別之際,不說是秉燭夜談,那你也得和人多流幾句吧,寥寥幾句算怎麼回事?
“走了,上車吧”王長生坐了進去,王長蓉剛要上車,地上的小八忽然“喵嗚”了一聲,子又躬了起來豎著尾看向了遠。
“咣當”當車門關上的時候,王長蓉也有些心悸的回過了腦袋,遠的一個角落里似乎有道人影一閃而過。
王長生并沒有注意到一人一貓細微的變化,他腦子里的念頭在自己是不是招惹,或者怎麼招惹上了徐木白間徘徊著,如果這時候王長生但凡和小八的流都多一會的話,他可能心里就會對最近出現在王長蓉眼前的那個人有點概念了。
可惜的是,有些事很湊巧,也許是一念之間就錯過了。
“哥,你覺得這位徐小姐怎麼樣?”
“很好”
“就只是很好?”
“嗯,哪都好”
王長蓉說道:“這麼好的人,是不是會讓很多人喜歡?”
王長生想了下,他發現跟在徐木白邊這段日子,確實有很多男人或者晦又或者直白的表達了對的好。
約吃飯的有很多,送花的也不,這人確實很搶手。
王長生點頭道“好像是很多”
“你呢?”
“我什麼?”
“喜歡嗎?”
王長生愣了,在他的概念里,對人的喜歡和不喜歡,本沒有什麼明確的答案,因為在這十年間,他最青春荷爾蒙發的年紀,都給了昆侖山玉虛峰上的那座道觀,他本就不知道,問世間為何這句話該怎麼理解。
車開往白馬山機場,到了之后兩人領登機牌過安檢,上午十點左右踏上了飛往長安的航班。一別十年,再回長安。
王長生的家在長安城外秦嶺山脈下的一山村里,很普通的一個村子只有幾十戶人家,村名禹王村,村子雖然小但很有歷史,據說大概在五代十國時期就已經有了,然后一直延續至今。
王長生的家里人丁稀,只有四個人他和王長蓉還有父母,爺爺早年過逝了,還有一些堂兄叔伯類的親戚都離得比較遠,常年也不太走,久而久之關系就淡了不,平日里只靠電話來聯絡下。
自從多年前王長生被他師傅領走以后,沒隔多久王長蓉去了嶺南上學,家中就只剩下王寶久和林楊花這對老兩口了,他們一家是典型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直以來生活也就是在溫飽線以上,但勝在日子過得還算平淡,無風無浪的。
不過,平淡的生活,在王長生十二歲那年被打了。
登機之后,王長生和王長蓉先進的頭等艙,并排坐了下來,二十多分鐘之后飛機開始行進跑道,然后直線加速開始升空,王長生忽然有點張的抓著座椅扶手,看向了窗外。
王長蓉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道:“哥,你害怕啊?”
王長生深深的了兩口氣,臉有點發白的說道:“這種腳不沾地的覺,讓我很沒有安全,說實話我寧可覺得走著比較舒服。”
王長蓉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坐,謝徐小姐的慷慨解囊吧。”
王長生結束了兩個多月的保鏢生涯以后,徐家不但為他們兄妹兩個準備了兩張回長安的頭等艙機票,還給了一筆不菲的工資,本來徐盛堂開出來的是一張支票,支票上的零看著人都直眼暈,不過卻讓王長生給推辭了,他不財,只能拿自己該拿的那一份,再多了就該有因果了。
兩個多小時后飛機平穩下落,進了長安城的上空,王長生忽然抬起腦袋扭頭看向了舷窗外,一條山巒蜿蜒起伏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秦嶺,這片土地上東南西北的分界線,秦嶺以南是嶺南,以東則嶺東。
秦嶺源自昆侖山脈,橫整個版圖,常人只以四方為分界線來稱呼秦嶺,但在王長生這種人的眼中,秦嶺是這片國土上最重要的那一條龍脈。
二十四條龍脈中,分為南干龍和北干龍,秦嶺山脈則為中干龍,然后依次延出了各條支脈,貫穿在了整個版圖中。
所以,長安這座城的底蘊很跋扈,這里埋了很多的皇帝,十三朝共七十六帝王。
當然了有說長安是十三朝的,也有說是十七朝的,有說葬了七十二帝的,也有人說有七十六位。
不過昆侖觀對這些傳或者是考證從來都不在意,他們只堅持自己所認為的認為,那就是憑借龍脈來判定,不管你們誰說有多朝,多帝我都當聽不到看不見罷了。
昆侖觀只認十三朝,七十六帝。
總之,長安這座城很牛比。
千古第一帝秦始皇葬在了這里。
千古第一王葬在了這。
文學家賈先生就曾經不止一次的在他的書中寫過一句話。
“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將,關中的黃土埋皇上”
長安這座城,很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