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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不敢回頭,悶著頭向前跑,他們到了福平,沒多久就被拐子盯上,好不容易甩了拐子,又被人搶了,他們無分文,在福平做起了花子。
他們不敢離開福平,擔心干爹會找不到他們。
直到半年之后,王智了一個商人的銀袋子,他們有了錢,便決定回前臺村看看。
他們怕干爹來了找不到人,不敢三個人一起離開,便讓王智一個人去了前臺村。
幾天之后,王智回來,他們這才知道,前臺村的大宅子早已化為灰燼,全村人都知道干爹死了,而且縣衙的仵作還去驗過尸,干爹是真的死了。
三個人徹底死心,他們為了生存,想辦法博得了陳氏夫婦的好,讓王剛做了陳家的養子,搖一變了陳大鐵。
王剛被陳氏夫婦帶走之后,王智和王忠本來還想用相同的辦法,再給自己找個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見到了干爹的信。
一只玉扳指。
玉扳指上雕著花紋,花紋的圖案與王太監從不離手的玉扳指一模一樣。
王忠和王智對這只玉扳指太悉了,那個白白胖胖的男人,給他們看過玉扳指后,便帶著他們走進一條巷子。
那個巷子里住著的,都是福平的有錢人。
他們在其中一座宅子里,見到了原本應該是個死人的王太監。
王忠和王智嚇壞了:“干爹,您還活著?”
王太監輕蔑一笑:“障眼法而已,那幫孫子就信了,老子是那麼容易就死掉的嗎?”
王忠和王智又問:“阿培和阿懷呢,您老找到他們了嗎?”
王太監臉上的笑容去:“有人替老子養著阿培,至于阿懷,哼,這幫王八羔子,毀了阿懷,毀了!”
王忠和王智連忙跪倒:“干爹,我們以為后會孝敬您的。”
王太監兩人的頭,說道:“你們給阿剛找的那一家,還不錯,你們都是我兒子,以后要守相助。”
在那之后的幾年里,他們二人便住在那所宅子里,王太監讓兩位師傅教導他們武功,那日見過的白胖男人,名金五,金五負責照顧他們。
而王太監自己卻很回來,一走幾個月,最長的一次,他出去一年才回來。
王忠和王智十五歲的時候,王太監回來了,他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在陳大鐵所住的村子附近買房子住下來。
他們選中了全家村,從此,他們了全家村的大癩子和二癩子。
十日后,柴晏和雪懷到了京城,這當中還有一個小意外,就是他們在路過清水縣的時候,雪懷想到清水鎮看看酒坊,能出京的機會不多,這次之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出來。
雪懷月份還小,除了偶爾嗜睡和聽八卦以外,與常人無異。
陶氏聽說還要坐船,建議雪懷不要去,避免暈船或者上下船時磕到。
雪懷鐵了心想去,柴晏也支持,陶氏說了也是白說。
周掃塵在一旁笑,若是這兩人能聽勸,又怎會到你跟在邊,皇后娘娘連太醫和嬤嬤全都準備好了,不也沒能跟過來?
好在一切順利,雪懷不但沒有暈船,還和柴晏站在船頭,著雙臂,柴晏在后面抱住的腰,又讓柴晏照著這個場景畫了一幅畫。
還沒到清水鎮,河風里便飄來了酒香。
雪懷深深地吸了一口,忽然有了想喝酒的沖。
再是不管不顧,也不會懷孕喝酒,而且,雖然做著酒水的生意,但卻不喜喝酒,尤其還是白酒,前世就不喜歡。
可是現在,想喝得不不的。
“唉,肚子里的這個,不但是個八卦,而且還是酒鬼。”雪懷著依然平坦的小腹對柴晏抱怨。
柴晏也覺得神奇,莫非他們的孩子,還真是八卦加酒鬼?
說來也巧,黎寶淮剛好在清水鎮上,看到雪懷,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雪懷讓不要聲張,和柴晏就想看看傳承幾百年的酒窖是什麼樣的。
黎寶淮陪著他們參觀了酒窖,又在清水鎮上轉了轉,黎家酒坊里見過雪懷的不多,都是黎寶淮的心腹,因此,有人打聽柴晏和雪懷份,也只聽說這是鄒七公子和鄒七。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待到柴晏和雪懷離開之后,黎家的長輩們才聽到消息,白天來的年輕男邊跟著的人,是漕幫周掃塵。
所以什麼鄒七公子鄒七,能讓周掃塵當保鏢的年輕子,只能是周大當家的外甥,國公府的那位姑。
不過,這個時候,雪懷和柴晏早已經離開了清水縣。
在鎮上時,黎寶淮低聲音,告訴了雪懷一件事。
田珍珍的娘家知道那個被轟出家門的兒,嫁了清水縣主簿,于是便找了過來,他們收到消息太晚了,昭石和田珍珍已經離開清水大半年了。
大田氏見到自家大哥,擔心牽扯出張秀才,便沒敢說實話,只說田珍珍做了太太,過得很好。
可是打臉打得太快,田家大哥回到村里,便聽人講在鄰鎮遇到了田珍珍。
之所以能遇上田珍珍,說來也巧,有一家的正頭娘子帶了七八個壯婦人,手持扁擔上門打狐貍。
那狐貍被從小院子里拽出來,子都給拉下來了,巷子口圍滿看熱鬧的人。
后來衙門里來人,讓人把那狐貍抬去醫館看傷,被剛好來這里走親戚的同村人看到。
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可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村里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后來一打聽,那戶人家的男人在鎮上開了好幾家鋪子,常常到外地進貨,田珍珍,現在不田珍珍,而是珍娘子,珍娘子是他花銀子買回來的。
自家娘子厲害,男人不敢把珍娘子帶回去,便把安置在小院子里,可是鎮子小,消息傳得也快,還不到一個月,正頭娘子就打上門來了。
村里人告訴田大哥,那正頭娘子已經了人牙子,只等珍娘子養好傷,就讓人牙子領走。
這會兒人還在鄰鎮,田家如果要贖人,十有八九是能贖回來的。
田大哥一聽就急了,當年田珍珍勾引了他的小舅子,現在他在岳家還抬不起頭來,原來聽說田珍珍嫁給當的,他想著終于能要點好,卻沒想到,當的沒見到,卻又出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田家自是不肯去贖田珍珍,而是一大家子找來了清水鎮。
當年田珍珍是被大田氏夫妻帶走的,現在田珍珍被人賣來賣去,丟盡田家臉面,這事不找大田氏和張秀才還能找誰?
因此,田家大鬧一場,甚至把張秀才拽到了衙門口,好在張家下人飛奔著送來了二百兩銀子,田家這才罷休,沒有鬧到公堂上。
打發走了田家人,張秀才認為這事都怪大田氏,當年若不是大田氏把田珍珍接過來,又怎會有今天的事?
張秀才擔心田家以后還會找麻煩,便寫了休書,要把大田氏休掉,大田氏拿了休書告到衙門,曾服侍過翁姑,也曾為翁姑守孝長達三年,在“三不去”之,張秀才無權休。
最終,衙門判了和離,張秀才明知“三不去”卻仍然寫了休書,判杖五十,以財相抵,張秀才又花了一筆銀子,算是逃過一劫。
張秀才在清水也算是名人,因此,這件事傳得人盡皆知,黎寶淮這種偶爾才回來的人也聽說了。
黎寶淮低聲問道:“小田氏的事你之前可聽說了?”
雪懷神如常:“就被二老爺給休了,和家沒有關系。”
黎寶淮松了口氣,還擔心小田氏會影響到雪懷,現在得到準消息,知道小田氏早就被家休了,黎寶淮便放下心來。
“我近日要北上去平城,李夫人若是有東西帶過去,可是先準備著,我從京城碼頭上船,到時可以一起帶上。”
“好啊,我替我娘先謝啦,一定有東西要你帶上。”
雪懷告辭,與柴晏一起回了京城。
他們這一路姓埋名,非常低調,總算一路安穩,距離城鬧十里,便看到了前來接他們的侍。
他們返京的消息,只有皇帝和太子知曉,就連國公府也沒有通知。
睿王爺的命太寶貴了,萬一在某個環節上了口風,被人識破了行藏,能不能順利返京都是未知。
來接他們的是皇帝邊的寶公公,寶公公從小就跟著皇帝,可以說是看著這些皇子們長大的。
看到柴晏,寶公公眼眶都紅了,七殿下總算是全須全尾回來了。
前陣子皇長孫遇襲,其中有兩名刺客正是七殿下查案子查出來的,皇帝和皇后都在擔心還在外面的七殿下,最近幾日,皇帝的胃口都差了許多。
柴晏和雪懷讓丫鬟和一部分侍衛們先回府,他們則跟著寶公公一起進宮。
雪懷一個人去了朝宮,柴晏則去了書房。
雪懷沒想到,公主和端王妃居然都在朝宮。
雪懷瘦了一圈兒,本來就不胖,現在更是風一吹就能倒的模樣,倒是神還很好,除了瘦一點沒有不妥。
皇后問了問他們在路上的事,便讓人去傳太醫,雪懷其實是想等到柴晏過來,再把懷孕的事告訴皇后的,可是沒想到,柴晏還沒來,太醫先來了。
太醫診了好一會兒,閃閃爍爍說了一大通,雪懷聽著著急,開口問道:“你沒有診出脈嗎?”
話一出口,周圍頓時安靜了。
皇后遲疑著問道:“睿王妃,你剛剛說了什麼?”
雪懷......只好著頭皮說道;“兒媳在路上時請郎中診過脈,那位郎中診出了脈,可剛剛太醫卻沒有提及,因此兒媳才有此一問。”
皇后瞬間瞪大了眼睛,雪懷覺眼角的魚尾紋都舒展開了:“脈?那民間的郎中當中診出了脈?”
“嗯,兒媳嗜睡,郎中診脈時也還在睡著,王爺的確是說郎中診出了脈,只是月份尚淺而已。”雪懷說道。
話音剛落,太醫便跪了下去:“還請皇后娘娘和睿王妃恕罪,臣的確診出了脈,只是尚不太明顯,臣想過上一兩個月......”
太醫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后便打斷了他:“行了,你們那點子心思,本宮能不知道嗎?你們在宮里久了,越發謹小慎微,不到四個月,你們就咬著不說,你給本宮出去,來人,請江院判親自來診。”
把太醫打發出去,還沒等江院判過來,皇后便招手讓雪懷坐到自己邊,雪懷起,正要走過去,歐尚宮過來,笑著說道:“小皇孫一看就是個淘氣的,老奴扶您過去。”
公主和端王妃全都笑了起來,皇后指著笑道:“你個老貨,怎就知道本宮的小孫兒淘氣了?”
歐尚宮佯裝頂:“老奴沒說錯,小皇孫一準兒是隨了七殿下,不淘氣才怪。”
雪懷已經走到皇后邊,皇后拉著的手,讓坐在自己邊,仔仔細細把雪懷從臉到肚子看了一遍,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待到江院判親自確診了喜脈,皇后的笑容便掩也掩不住了,讓侍捧了一大托盤玉石首飾出來,給兒媳和兒分了,還往東宮和鄔家也各送了幾件。
公主笑著打趣:“看來我以后要經常進宮,說不定哪天就能再得幾件首飾呢。”
眾人又笑,皇帝帶著太子和柴晏來了,皇帝沒讓通傳,本來是想給皇后突然看到小兒子驚喜一下的,沒想到還沒進去,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笑聲。
尤其是,皇帝還聽到了皇后的笑聲,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聽到皇后開懷大笑了。
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了?
柴晏卻是心領神會,母后定然是知道自己又要做祖母了。
果然,皇后看到皇帝,第一句話便是:“陛下,大喜,大喜啊,皇室又要添丁了!”
皇帝怔了怔,卻扭頭看向柴晏,臭小子,這麼大的事,朕不信你不知道,居然這麼沉得住氣,從書房走到朝宮,你居然忍了一路。
太子哈哈大笑,拍拍柴晏的肩膀:“我們家小七也要當爹了!”
時間過得真快,小七被他拎在手上四蹄蹬,好像就是前不久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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