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上的一些事，多數是通過電視臺、報紙讓群眾去圍觀鼓掌的，省委書記對於茂雲打黑的表態是支持肯定的，是積極向上的。而一些言外之意就不是老百姓讀的懂了。何況最關鍵最核心部分，又往往是在不公開、的況下拍板決定的。

侯衛東聽到省委書記錢永年「在經濟大發展、茂雲大開發的同時，一定要高度重視廉政建設，就像衛東同志講的，『一要做事，二要乾淨』，要清清白白，這也是對幹部的護。」這句論斷，把打黑的落腳語放在經濟大發展和保護幹部層面上，就有些疑雲佈了，以他的政治悟，這可是關於打黑總結的表述了。

看來侯衛東所料不差，錢永年此行，並沒有安排省政法委、省公☆安廳的同志隨行。省委的調研又夾帶著西路礦業整合的課題，這就使調研本安排隨行人員帶有較大的靈活，正是這種靈活讓人覺出難於言表的微妙來了。

茂雲政法委、市公☆安局早在侯衛東的指示下，在茂雲市公☆安局局班子會議室，做了周到細的安排。當然能坐進去的人為數不多。省委書記錢永年、常務副省長秦路、省委書長鄭懷敬、茂雲市委書記侯衛東、市委副書記吳北京、市委組織部長朱小勇、市政法委書記杜東，從被工作人員安排進來，就覺出氣氛的異常來。

小會議室的窗簾是遮的，四遮擋的嚴嚴實實，吊頂之上開著幾個橘黃的小燈，空間瀰漫著神的氣息。此的手機信號早已經屏蔽理了的。

等候的市公☆安局局長鄧鐵軍，腰桿筆直，不是很高的個子很有威勢，向省委錢永年很莊重敬了個標準的警禮，錢永年明顯支了的，似乎也被染了，日理萬機的疲憊也神采奕奕起來，會意向鄧鐵軍點了點頭。

然後鄧鐵軍又看了看侯衛東，侯衛東向錢永年側了一下子，低聲道，開始吧。又像請示又像是對鄧鐵軍的命令。鄧鐵軍親自作演示起來，他來表述的絕對是打黑果的核心機。

「各位領導，以下視頻資料和不法收賬目，是應用數據恢復技，從查獲黑惡團伙電腦碟上，恢復出來的。還有搜查現場的錄像。關鍵罪犯的口供現場片段。涵蓋的主要是原司法局長聞天強謀劃殺人滅口、強、嫖宿、訛詐明星陪睡、大肆賄，007調查公司喬遠峰敲詐勒索、故意傷害等非法手段得來的贓款二億多元，以及茂雲最大黑惡頭目李三強、李亮的犯罪資料。」

視頻資料很清晰，最為突出的是聞天強，各個賓館、洗浴中心的床上醜態百出，在座的領導們不特意標榜道貌岸然，可還是很震驚，一個地市的級公☆安局長，肆意玩弄人，不乏明星，竟然斂財兩千餘萬，在全國是嶺西的政界警界蒙啊，如此瘋狂不亞於犯事的副省長、公☆安廳長陳雨錄，他媽的，他們還真是蛇鼠一窩啊。

當鄧鐵軍剖析西路命案的前因後果，出逃的市人大主任李建山和原在市公☆安局做局長聞天強，如何私自開挖金礦煤礦，如何召集黑惡勢力護礦霸礦，如何通過開礦斂財無數，如何肆意暴力傷害，發展道令人髮指的地步，一切無法無天。

侯衛東手裏把汗，錢書記問到點上了，自己也只是知道案子有進展，至於進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他是用人不疑的。

很顯然的是鄧鐵軍有竹：「錢書記，西路兩宗命案的兇手是個外號二愣子的人，是李亮的手下馬仔，心狠手辣有職業殺手的手段，據茂雲沙州聯合毒行的報告，此人混在吸毒人員之中，恰好被沙州侯衛國局長識破。沙州拘押的地點很保，我們還沒有履行接。」

鄧鐵軍一點不埋沒侯衛東哥哥侯衛國的功勞，這可是在省委書記面前，留下一個好的痕跡，賽過在下面辛辛苦苦幹上二十年，侯衛東謝鄧鐵軍的好意，也得意自己的眼，鄧鐵軍不但是個好的公☆安局長，還是明白場規則的人。

錢永年點了點頭，聞天強說來不過是個小丑角，掀過去也就是了。李建山可是嶺西汪書記嫡系的人啊，拔出蘿蔔帶出泥，何況李建山是在茂雲市公☆安局監視下出逃的，沒有更深的背景是很難做到的。早上那位中央首長的電話雲里霧裏的以一番待，越發意味深長了。李建山出逃倒給一個輕鬆的解決辦法，晚上是要和侯衛東心了。

錢永年又看看邊的侯衛東，年輕人沉穩剛毅，英氣拔，是個好苗子啊。可自己又如何給侯衛東說呢？初生牛犢向來不怕虎啊，自己何嘗是一個善於圓藝的人呢。

向關係妥協不是錢永年的風格，如果是的話，他不會落後川東汪書記三年，才坐上嶺西省委書記的位置，要知道錢永年做省長的時候，汪才是省委副書記的。不會妥協就會失去一些高層關係的支持，在關係也是生產力的時代，不會妥協的人就是註定吃虧的人，他也看得出來，侯衛東也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可實際中，正道微弱，邪道橫行，曲中求直，退中求進，也是不得已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