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衛東還沒有如此拘謹的飯局,尤其母親劉芬之和郭蘭母親慨於華裕國貿酒店奢華氣派之餘,不憶苦思甜,兩位老人聊起來不時搖頭連嘆,劉芬之嘆道,「我育侯衛東姐妹三人,從小也就這個小三兒最調皮的,不像他大哥二姐那麼聽話,給他買的零食威化餅,我是定量一天一片的哄他,他偏偏能翻箱倒櫃的找出來,要吃個過癮。侯衛東三十多歲以市委書記之尊,在母親面前不過還是頭小子吧,聽了只好一邊搔頭窘迫。
兒慧慧圓圓的大眼睛笑了月牙,敲一通碗碟,格格道,「哦,爸爸是大饞貓,吃的東西嘍。」郭蘭也在一邊抿著笑,一汪秋水的眼神,波晶瑩,侯衛東總撲捉不到,郭蘭只是小心著慧慧不時揚起來的筷子湯勺。
父親侯敬海端了端一家之主的架勢,很有品的喝了口茶,正道,「老太婆,陳年爛芝麻的事兒,說出來幹什麼,慧慧都這麼大了。」劉芬之不樂意了,做假裝生氣狀,「你這個老傢伙,我也就和他郭師母嘮嘮,司機書也不在,沒有外人,我說道說道能怎麼樣?」
郭師母趕道,「呵呵,你們倆子多,過去日子難免張些,現在苦盡甘來,可是兒的福了,衛東就不要說了,他大哥他二姐現在都出息的不得了,當年我和老郭也想多要孩子來著,可又擔心郭蘭委屈,如今我就守著一個郭蘭,唉—。」說著有些,轉臉掩飾什麼,郭蘭輕輕挎住母親的胳膊,勸道,「媽—」。
劉芬之也擔心提起老郭大家傷懷,轉話題道,「瞧,郭蘭這孩子好啊,一個孩家家就把生意做起來,又給你看病買房子的,現在孩這樣孝心的不多了啊,你該高興,我們老姐妹都是從鬼門關爬出來的,不能再給孩子添難。」
這是過來人勸過來人,同自然不一樣,郭師母握著劉芬之的手,還是開心些,「別這麼誇,上班的時候是整天忙單位,現在停職上學倒好,整天鼓搗服裝設計,怎麼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找找對象上呢。」
劉芬之也疑郭蘭三十齣頭也不著急找婆家的,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樣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單。劉芬之思來想去,一是郭蘭太優秀,二是年齡段已經錯過,大多三十多歲的男人單也是離異的,郭蘭不會考慮。對了,那個臺灣的什麼林總。多合適,郭蘭不也沒有點頭嗎?
在茂雲,一、二、三把手之間很微妙,其實放在任何地方也是一樣的,政治系的主要人都要保持一個微妙的權力格局的平衡。這其中,二把手的角是很困難的:他要臣服於一把手的權威之下,還要充分顯自己的才幹;太能幹了遭忌,不行的話又保不住自己的位置,容易被下邊的人取而代之。吳北京的三把手就好多了,跟一把手就可,當然也是要有些自己的風格的。
「好吧吳書記,我正好有些事去北京,你同志們準備一下,明早在嶺西面吧,對對,聯繫楚飛吧。」掛了電話,進門恰好郭蘭從洗手間出來,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侯衛東笑道,「老年人有老年人的話題,這樣聊聊,很好。」
郭蘭在侯衛東面前有些不自,出於特有的關心,用手整了整侯衛東的領,也笑道,「我媽還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一隻在醫院住著對心不好,我也照顧不到,只要排異反應不強烈,我們就住紫雲苑了。」
侯衛東有些其他的想法,也不好明講,就晦接話道,「那有時間的話,水木清華的房子你還去不去?」
郭蘭冰雪聰明的,今晚倒是個機會,可是照看侯衛東兒慧慧一會兒,郭蘭總似乎能覺到張小佳的影子存在,心裏很彆扭,有了心理障礙,不敢保證自己能出來和侯衛東約會,就一笑,「再聯繫吧,你們明天就北京的,注意休息。」
話綿綿也要挑個場合,隔壁的包間晃出來個人影,再加上兩人不易在外久聊,就進了房間。侯衛東面不改心不跳,劉芬之注意到郭蘭耳的紅,也是郭蘭的皮過於白皙的緣故吧。
老人們吃的很好,紅酒也是應應景,都沒有怎麼喝,侯敬海還是老公☆安的作風,只要開車是堅決不喝酒的,郭蘭也是開車謹慎的,侯衛東不怎麼喝紅酒。郭師母和劉芬之不允許,劉芬之正說酒還是收起來的好,包間的門輕敲幾下,在一旗袍的服務員引領下,嶺西報的王玉副主編帶一個白胖的人進了來。侯衛東不不慢起招呼道,「哦,王總編。」
王玉已經接過跟來服務員手裏的茅臺,呵呵道,」侯書記,衛東老弟,果然是你啊,幸會啊。」王玉見過侯衛東的兒,見慧慧邊坐的老人,就猜測是侯衛東的父母了。怕失了禮數,忙躬道,「是家宴啊,冒昧冒昧,伯母伯父吧。」侯敬海、劉芬之和郭師母都站起來了,侯衛東不得不介紹道,「這是嶺西大才子,嶺西報王玉王總編。」王玉後的白胖男子四十多歲很有風度,笑著就等王玉那句介紹。「這是嶺西華通路橋公司的戴總戴福。」
戴福見侯衛東表面客套,其實不怎麼熱乎兜攬,服務員滿了酒杯,在戴福和侯衛東杯時,特意點說道,「侯書記和我不怎麼,可我表姐和尊夫人卻形同姐妹呢。」說著就熱切看著郭蘭,弄得郭蘭微笑立在那裏,一頭霧水,戴福看了幾眼,有些迷離,心裏道,莉表姐說侯衛東老婆漂亮,想不到漂亮到這個份上。
侯衛東也把悉的關係梳理個遍,還是不得要領,王玉湊到耳邊點了點道,戴總是秦省長夫人的表弟。侯衛東就連連哦了好幾聲,酒杯又近了幾分,秦路打過招呼點了點沒有下文,佳佳卻說過莉姐為表弟攬茂雲高速的事宜,在這就上了。不知道怎麼又和王玉掛上關係了呢,王玉是從東縣就打道的,別說以前以之力助自己,就是現在在茂雲打黑的問題上,也是扛著嶺西主流大旗,為自己添增聲勢,戴福與王玉好,看來戴福應該是有些品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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