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被程恬猛地一問，連整理儀容都忘記了，手僵在空中傻傻地著程恬。這一刻覺就像是從來都不認識這個由自己帶到大的孩子，眼神是那麼陌生那麼犀利。也就是在此時珍珠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這個孩兒是自己的主子，是世家千金，不是可以任由自己隨意利用或是欺騙的普通人。

「小小姐，奴婢哪裏敢……敢妄想。」珍珠第一次在程恬面前手足無措起來，說出的話都忍不住帶著結。

程恬著珍珠「衫不整」的樣子，眼裏湧現了幾鄙夷，很想開口大罵，但想到眼前這人是除了爹爹以外自己最為重視的人，惡意的話便罵不出口了，最後暗含了幾分警告說：「珍姨，我討厭爹爹有姨娘。」

「奴婢知道了。」珍珠聞言胡點頭，心下奇怪，為何小主子會不喜歡二爺有姨娘。

「以後不要再犯今天的事，否則我再也不當你是珍姨！」程恬語氣沒有以前的親熱勁，邊說邊抬手著肚子，想說什麼最後放棄了，瞟了一臉灰敗並且還慌不堪的人，「珍姨休息吧，我走了。」

「嗯嗯。」珍珠著程恬的背影發獃，若是程恬反對自己作姨娘，那事可真是不好辦了。

正房。

方初痕躺在床上對邊的男人說：「沒想到珍珠在恬兒的心裏地位這麼重，居然為開罪名。」

程嵐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是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肚子不舒服是珍珠的手腳，可偏偏要力保珍珠，說一切不關珍珠的事。恬兒都如此說了，我們還能將珍珠怎樣？」

「不過是不是珍珠做的手腳恬兒心裏應該有數，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便是珍珠在恬兒心裏不會再像從前似的了，畢竟珍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害得恬兒腹痛。哎，好在其中一個侍衛被珍珠支開后及時返了回來，否則今晚你即使沒做什麼，珍珠也會賴定你了。」

「好在這次恬兒沒有什麼事，否則我會立刻將珍珠殺了！」程嵐眼裏泛著寒，他冷冷地接著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果不是行為那麼放，我也不會做出如此決的事來。哼，當時我一直背對著，的子我可是沒看到，看的是那名侍衛。」

所以珍珠才會披著侍衛的服一直哭，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最後雖是被人看了子，可惜對象卻不是所盼著的那一個。

「這事事關一名姑娘的名節，的子被男人看到了，就必須嫁給那名侍衛。」

程嵐眉頭皺，不樂觀地說：「恐怕事不會那麼容易，不會同意的，也許到時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都做得出來。」

「這哪裏由得啊，難道想一輩子都不嫁人了？」方初痕開口道，古代不比現代，古代的人被男人看了子那可不是小事。哪怕只是被看了手臂也要非那男人不嫁了，當然若是兩名當事人都不願意和對方過一輩子，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是當時程嵐是在的，後來眾人都趕到了也知道了事的前因後果，珍珠還能如何？難道要以「不潔」的子賴給程嵐嗎？不說程嵐不想納了，就算他本來是有心收了珍珠的，可在珍珠的子被其他男人看了后他也是不會再同意要的了。

「今晚太，沒能提出這事來，明日再提吧。」程嵐著眉心疲憊地說。

「那碗湯已經證實裏面有催了，今晚的行為委實可惡，你打算如何懲治於？」

「現在在路上不方便懲罰，何況恬兒還護護得，回府時再理這事吧。」

「嗯。」程嵐說什麼就聽什麼，聽話的人才討男人喜歡。

第二日一早出發前方初痕將珍珠了來，說要給和那名看了子的侍衛主婚，說回府就要將他們的喜事辦了。

可想而知珍珠會有多大的反應，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有若是方初痕真要那麼做的話，立刻就去死！到是沒說自己可憐，只是說不放心小小姐，說小小姐自出生就離不開自己，等自己走後不知道小小姐是否會難過云云。

珍珠不樂意這婚事，那名侍衛更不樂意！哪個男人願意娶個如此□不知廉恥的人？勾引自家男主子的人哪會是什麼好東西，真要娶了自己以後不是要天天戴綠帽子嗎？

於是侍衛和珍珠均不同意這門親事。雙方都不同意方初痕便犯難了，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若是憑珍珠不樂意，才不會放在心上，可是這名侍衛是無辜的，當時若不是這名侍衛腦子轉的快覺得太過蹊蹺急急趕了回來，這珍珠說不定就已經捉到把柄賴上程嵐了。

「既然你們雙方都不同意，那我暫且不提這事，等回府後將你們的事由夫人定奪。」方初痕現在很不想看到珍珠這個人，在路上確實是不適合教訓，賣了也不行，不說賣契沒帶出來，即便帶了出來也不能賣了珍珠，程恬會不同意啊。

最後珍珠的婚事沒談，本也沒打算現在就將這事理了，於是方初痕沒再管這事，眾人匆匆上路了。

在外面玩了兩天，周老爺大壽的日子臨近了，他們不能再去遊玩，便直接往周府趕去。

路上程恬一直悶悶不樂，再也不像初來時那麼興，其間方初痕一直逗說話，但是卻一直沒笑出來，給講故事時程恬還能專心地聽著，待故事一講完便又開始沉默。

程嵐和方初痕知道這樣是因為什麼，兩人除了更為厭惡珍珠外也無能為力。

珍珠的事已經令方初痕填堵了，可沒想到在路上居然還到了方語嬈夫婦。

沈大爺見到程嵐可謂是禮貌有加，姐夫、姐夫地個不停，而方語嬈在為程嵐見完禮后就來方初痕這裏了。

兩位姑爺都是外表極為出的人，只是氣質卻有不同。程嵐是屬清雅乾淨型的，而沈大爺在見到程嵐后那難掩討好和結的眼神及語氣，使得他的帥氣大打折扣。

兩伙人一遇到，眾人的乘轎方式就變了，方語嬈和方初痕坐在一個轎子，程恬也在，而兩個男人則去騎馬了。

「姐姐，自你出嫁后真是音訊全無了。」方語嬈調侃著說。

「太忙了。」方初痕懶得理方語嬈，連眼神都吝嗇往上多放一秒。

「是忙，那麼一大家子的人結就夠累的了，何況還有兩個孩子要哄著。」方語嬈說完便向了程恬，對其出極為友善的笑，「恬兒長得可真是漂亮呀，眉眼像姐夫，這臉型應該是像恬兒的親娘了吧。」

程恬淡淡地著方語嬈說：「謝謝姨母誇獎。」

「呵呵，恬兒真是乖巧，有如此乖巧的兒姐姐的生活想必也輕鬆許多。」

方初痕沒理會方語嬈，而是照顧起程恬吃點心來了，知道這次上方語嬈不可能只是巧的問題，八沒有好事，如此一來更是不想和方語嬈說話了，自己和這個妹妹關係不好，這事程嵐都知道，也不介意被程恬覺出來自己和這個妹妹不和。

程恬覺出來眼前的兩人面和心不和，反正自己心也不好，於是沒在意這事，當然也不會對此這事抱有何看法。

方語嬈看著方初痕愈加艷的臉，心頭湧起的酸味越來越濃。眼前這個人氣如此之好，分明就是夫妻恩的表現。

也是，姐夫不納妾，只有方初痕一個人他哪裏會不好好寵著。反觀自己，丈夫有了寵妾后對自己越來越不好，近一個月以來每日清晨照鏡子都會發現鏡之人神憔悴，哪裏還像以前那般麗？姐妹兩人一對比，如何能好得了。

「姨母為何瞪著娘親看？」程恬著方語嬈好奇地問。

「呃，有嗎？恬兒定是看錯了，姨母哪裏會瞪你娘親。」方語嬈被程恬一問嚇了一跳，趕忙調整緒，沒想到自己居然將心想法流出來了。

「是嗎？那估計是恬兒看錯了。」程恬乖巧地點頭。

方初痕瞟了方語嬈一眼，自然知道剛剛方語嬈一直在瞪自己，方才眼角餘掃到時覺對方的表里好像帶了幾分嫉妒，嫉妒自己什麼呢？

一直到天黑兩姐妹都沒怎麼說話，起初方語嬈因為心不好沒說些好聽的話，後來調整好了心又想起正事，於是便開始和方初痕套起近乎來，那表就好像和方初痕的關係有多親似的。

方初痕知道這個妹妹目的是什麼，偏就不搭理，什麼都不說只需多擺幾個清高的、高貴的姿態，就能功地令方語嬈氣得咬牙切齒了。

晚上投宿客棧，方語嬈建議自己和姐姐在一個房間睡，因為兩姐妹好久沒見過面，有好多話要說，這一次好容易上，定要敘敘舊。

沈大爺重重地附和，說要和程嵐好好地喝一頓，就讓們兩姐妹好好聊聊。

程嵐雖不喜歡這對夫妻，可卻不能明著表現什麼，只能點頭同意。

當屋裏只剩下兩人時，方語嬈開始問：「這兩個多月，我給你寄過無數封信，可你為何都不回我一封？」

「哦，那事啊，太忙了，忘了回信。」方初痕洗完了澡覺也累了，掉鞋上床了。

「忘了？」方語嬈對方初痕的理由到生氣，質問著，「這種事你怎麼會忘？當初你可是答應我要為我和知府夫人牽線的，我們是親姐妹，可不能姐姐過上了好日子就忘了妹妹啊。」

方初痕差點沒翻白眼，這方語嬈此時質問自己質問得理直氣壯，可當初自己在方家過得不好時，怎麼沒見為自己著想過？

「你覺得我做得過分了？沒有吧，我這做法比起妹妹你當初做的事來，好像不算什麼吧？」

方語嬈臉一僵，想發火但想到丈夫囑咐的話，只能強下了怒火。不好意思地笑道：「姐姐說些什麼話呢，妹妹剛剛只是提了一提，沒有抱怨姐姐的意思，姐姐別生氣啊。」

「嗯，我不生氣。累了一天，快睡覺吧。」方初痕沒理會方語嬈的話，不想和這個人說些什麼。

「……」方語嬈的笑臉僵在臉上，看著方初痕已躺在床上背對著，氣得臉發青，咬牙瞪著的後腦勺，「姐姐，我們姐妹這麼久不見了，你就不想和我聊聊嗎？」

「就我們這關係你也不用刻意套近乎了，噁心。有什麼話直接說，那樣我反到自在些。」

什麼是氣得想吐，方語嬈此時是真正見識到了，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往床上一坐說：「既然姐姐如此痛快那妹妹也就直說了吧。姐姐這次是去周府拜壽是吧？妹妹也想見識一下知府夫婦的風采，將妹妹一起帶去吧。」

躺在床上的方初痕眼瞇了瞇，到是沒有一意外，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這事我做不了主，得看夫君的意思。」

「姐姐只要墊幾句話，姐夫哪裏會有不同意的道理？」

方初痕半晌沒說話，就在方語嬈急得要跺腳時，床上卻傳來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這廂，兩個男人在房裏飲酒。

沈大爺這次是高興，一直在勸程嵐喝酒，一邊喝一邊套近乎，他想將程嵐灌醉自己好趁機提要求，可未曾想這位姐夫卻是個深藏不型的，怎麼喝都不顯醉。

於是最後的結果是沈大爺醉了，而程嵐還很清醒。

「姐、姐夫，妹夫很崇拜你。」沈大爺舌頭髮直地說道。

「妹夫過獎了。」

「姐夫是個了不起的男人！」沈大爺衝程嵐豎起大拇指。

「哪裏哪裏。」

「可有一點妹夫卻、卻看不過去。」

「哦？是哪一點令你看不過去了？」

沈大爺一拍脯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只有一個人！妻妾自然是越多越好，姐夫居然不納妾，這日子過得多孤單。」

程嵐眼裏閃過不耐，他淡淡地說：「人多，為我所不喜。」

「看人為自己爭風吃醋是多麼有意思的事。」已經喝醉的某人說出的話完全不經大腦了，「整天面對著一個人像什麼話！即便長得再日子久了照樣不覺得新鮮。」

程嵐對這話題不興趣，只是吃著菜沒開口說話。

「是不是姐姐不同意姐夫納妾？理做什麼！姐夫想納就納，敢反對的話就休了。」沈大爺邊說邊舉起酒杯要敬酒，結果手一酒杯摔地上碎掉了。他醉眼朦朧地著自己舉在空中的手，納悶道，「奇了怪了，酒杯哪去了？我明明拿起來了。」

「……摔碎了。」程嵐的語氣很冷。

「哦？摔了？」沈大爺暈乎乎地低頭往地上看，結果頭暈腦脹的，一不注意跌坐在地上，「哎喲，發生什麼事了。」

程嵐對這位妹夫剛剛說的話極為不滿，哪裏會有扶他的打算，他當沒看見竟自吃著菜。

「姐夫，咱們說到哪了？」沈大爺一手著摔痛的一手扶著椅子爬起來。

程嵐這時腳突然一勾，那椅子便往一旁移了一下，然後那個剛要站起來的某人再一次摔倒了。

「哎喲，這椅子怎麼了，居然會。」

「……」

第二日，再出發時方語嬈夫婦已經先行離開了。

方初痕疑地問程嵐：「怎麼他們走了？昨晚我妹妹還說要一起去周府拜壽呢。」

程嵐撇撇，不屑地道：「因為我不同意帶那對莫明其妙的夫妻進周府，他們沒臉跟著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