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冷陌失眠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失眠，是因爲今天沒有達預期效果的事嗎？可算沒達到預期效果，但同樣重新信任了自己，同樣又給了自己更大的權利，結果是沒變的。

明明是好好想著事的，卻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其妙腦袋又出現那個人臉帶，決絕看著他的那個眼神。

他是魔魘了吧？風了吧？怎麼會想？那個人事不足敗事有餘，他現在厭惡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想？

對，他肯定是太討厭恨不得死了，所以纔會重複不斷的想。

好煩！

冷陌最終還是睡不著，腦袋裡的一塌糊塗，他只好爬起來，去外面菸了。

本來以爲只是這一天的事較鬧心而已，可是沒想到，接連三天，冷陌都失眠，而且都是心找不出原因的莫名煩躁。

他到底怎麼了？

在心一遍遍的問自己，可怎麼都得不出答案，他更煩躁了，只能去找寒羽。

寒羽正在調藥，冷陌垂頭喪氣的往他桌前椅子一坐，靠在椅子，很疲倦的樣子。

“怎麼了，冷老大？”寒羽扭頭看他。

“不知道。”冷陌著額頭：“刑場那件事都過去四天了，我失眠了四天，睡不著，心還煩躁，你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失眠？怎麼個失眠法？你都在想什麼？”

“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想，但是睡不著。”

“什麼都沒想？”寒羽皺皺眉：“一般造失眠的原因都是心有鬱結，或者有所想，又或者是有什麼煩心事，纔會睡不著，你都不知道自己在煩心什麼？”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有什麼可煩的，難道不應該高興嗎？不是重新得到信任還得到更好權利了麼？”

“唔，這倒是，那你爲什麼失眠……等等！難道是……”寒羽突然想到了什麼，盯著冷陌：“這些天你當真什麼都沒想？包括任何一個人都沒想嗎？還是說，冷老大其實是有想到了誰，只是被你刻意的忽略，刻意的不願意想起？”

冷陌狠狠一怔，眼前再次閃過過那個人的眉目。

“我會想誰？我誰都不會想！”冷陌幾乎是吼出來的，彷彿在急著澄清什麼。

寒羽心明白了些：“冷老大，你要告訴我真實的況我才能對癥下藥，我是醫生，不會對你的事做任何主觀評價，你告訴我，我才能給你治。”

冷陌突然心很煩很煩，什麼話都沒說，起走了。

寒羽默默搖了搖頭。

很快楊殘月進來找寒羽拿藥，問他：“冷老大剛從你這裡離開？我怎麼看到他風一樣的消失了。”

“唉。”寒羽嘆氣，把藥給楊殘月：“看樣子我們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什麼事？”楊殘月疑道。

“剛纔冷老大來找我，說他失眠很多天了，我才一試探的問他是不是在想誰，他煩躁的走了，你說，每次他緒煩躁，會因爲誰？”

楊殘月一頓，然後嚴肅下來：“你的意思是，冷老大當真對那孩了真？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他很快會知道了。”寒羽重新坐回椅子：“到那時候，如果再有一次事如那天一樣，讓他在野心和那小姑娘之間選擇，恐怕，他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了。”

“你得想辦法！”楊殘月抓住寒羽：“冷老大非常信任你，再加你又是醫生，他會把他心的事說給你聽，如何引導他不要誤歧途靠你了！”

“誤歧途？是誤歧途啊？”寒羽白他一眼：“再說了，你以爲我想讓冷老大陷有了肋耽擱他的大事嗎？關鍵我說的話他得聽啊，而且現在的問題是，他也沒找我貪心好不好。”

雖然寒羽和楊殘月都沒經歷過，但他們都知道，是種很恐怖的東西，能讓人陷癲狂，能讓人發瘋，能讓人失去理智。

冷陌是要爲冥界至強存在的人，他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除了理智，他可以什麼都有，唯獨除了肋。

這兩樣東西會徹底毀了他的。

“我儘量想想辦法吧。”沉默了很久，寒羽才說。

冷陌從寒羽那邊離開之後，跑到雪山發泄去了。

一直髮泄到自己疲力盡一丁點力量都沒有了，他倒在冰涼的雪地，著頭頂紅的天空，漸漸出神。

冷陌，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

耳邊似是又響起那個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坐了起來，用力扇了自己兩個耳。

他魔魘了，他絕對是魔魘了！

“冷老大。”寒羽的聲音在後。

冷陌沒，已經抱著腦袋，皺著眉。

寒羽知道他會在這裡，走到他旁，坐下：“你又想起了刑場那天的事，對麼？”

他沒回話。

“你想起的，是不是那天刑場裡，那個小姑娘對你說的話？”

冷陌驚了一下。

“這個世界能讓你緒如此波並且造你失眠這種事的人，據我所知，除了那個小姑娘以外，別無其他了。”寒羽自顧說：“你完全不用逃避自己的心理，畢竟你和之間或多或都是有的。”

“有個屁的！老子和完了！”這下，冷陌吼了出來。

“我知道。”寒羽顯得早料到冷陌反應了：“你那麼傷了，也不可能和再有什麼以後了。”

他說完後故意停頓，等著看冷陌的反應。

果然，冷陌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

寒羽心沉：“要治你現在的煩躁，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冷陌看他。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對，你越想，緒會越差，不如去見吧，越不敢面對的人直接去面對，也許看見現在的生活，你能釋然一切，病自然也好了。”

冷陌陷了沉思。

其實寒羽還是很擔心的，萬一見了之後舊復燃呢？

不過以那小姑娘的脾氣，恐怕……也是難了，讓冷老大一次死心，傷心一次，能斷絕這段，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