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識破、很笨

秦通的回信很快就回來了，看來他還是急切的。這些日子以來，他染上了風寒，但是吃藥一直不好，漸漸地，他開始咳嗽，有時候一整夜都睡不著，咳的厲害。

就在這時，來了這麼一封信，還說秦箏預見到了他想要改變現狀的方法，他能不激纔怪。

顧尚文將信急忙的給秦箏送來，假惺惺的趕在雲戰不在的時候。

接過信，秦箏上下的掃了顧尚文一遍，秦箏嘖嘖兩聲，“顧尚文，要說你這小子腦子聰明吧，可有時候怎麼就那麼笨呢？”

不解，顧尚文看著秦箏，“王妃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你這轉頭就背叛的本事可真是強，讓我實在想不到啊。”開始圍著他轉圈，秦箏滿臉似笑非笑。

一聽這個，顧尚文立即知道怎麼回事兒了，“王爺告訴您了？”

瞇著眼睛笑笑，秦箏悠然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什麼關係？你認爲，是你們近還是我們近？”

顧尚文嘆口氣，“十幾年的兄弟也及不上王妃您啊。”只需秦箏勾勾手指，雲戰骨頭就了。

秦箏笑得得意，將信拿起來拆開，秦通的字跡落眼中。

“看，他果然很急吧。原來我這，是那老毒婦使得壞，果真毒啊。”秦通代了裡的鐵釘是誰主使人釘進去的，誠實代，要秦箏念著父之一定要告訴他解決的方法。

顧尚文眸子閃了閃，什麼都沒說，雲戰猜測的果然準備，秦通確實將事賴到了他夫人的上。

“他還說，會幫你保守顧尚文，你‘慕’我的事他就當做不知道。哈哈。”秦箏笑起來，很是開心。

顧尚文也笑，也虧得早就告訴了雲戰，若是一直瞞，待得哪天雲戰突然發現他還曾‘慕’過秦箏，他可就糟了。

“給他回信吧，告訴他方法，一定要儘快抓的讓秦瑟懷孕，最好是嬰。”事的進展很順利，現在只要宮裡的探子冒充秦通的眼線給秦瑟送點藥，那一切就圓滿了。

“這次咱們的回信可以慢些，故意吊著他，讓他著急。待得信送到之時，他連懷疑都會忘記的。”顧尚文會琢磨人心，一點點細節也準備好。

點點頭，秦箏也同意，“嗯，，你看著辦吧。有云戰在背後給你撐腰，是不是特有底氣啊？”又提起這茬，顧尚文無話可說。

嘆口氣，秦箏擡手拍拍他肩膀，“行了，我也不怨你，你這是習慣自然。自己的事兒不被雲戰知道你心裡不舒坦，我理解。”這樣也好，總比會藏著掖著的人要好得多。

顧尚文訕笑，“那小生就多謝王妃誇獎了。”

“客氣客氣，把這事兒辦好，我還誇你。”笑眼彎彎，那樣子特別好看。

“得令，小生這就去辦。”拱手作揖，顧尚文轉離開，被秦箏損，他還真是無還之力。

掂量著秦通那老不死的來信，秦箏連連搖頭。秦通對，應當是又恨又怕的。的存在，應當是他的一個恥辱，但是的眼睛總是能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又讓他到害怕。

他想知道，但又害怕知道，這人心思夠複雜的。

不過不管他是害怕還是恨，現在他都不得不求了，因爲他真的很相信的眼睛。

十幾年來，秦箏說過的每件事都真實發生了，他對此深信不疑。

這算是他的弱點，但是他自己並不知道。

新年將至，天關也迎來了新一次的財寶大放送，皇城送軍餉來了。

林軍押送，直到天關，他們一大半兒的人都趴下了，這裡的氣候，果然比刀劍還好使。

鐵甲軍迎去接手，那九十七車的軍餉被一車一車的送到了天關。

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銀子，秦箏可謂大開眼界。車並排的停在校場，然後所有的箱子都被打開，太一照，那閃的，眼睛都快瞎了。

“哇，發財了。”秦箏瞇著眼睛，讚歎不已。

邊，雲戰長而立，聞言，眸子掠過一笑，“這是軍餉，要發給將士的。”

“我知道。不過，能給我一車不？”有了一車，那就發了。

“每個人都發到軍餉，若是還能剩下，就都給你。”看那貪財的樣子，雲戰答應，錢財而已，他還是能滿足的。

一聽，秦箏不免激，轉湊到雲戰面前，抓住他的手臂仰臉看著他，眼睛瞪的大，“真的？都給我？”

“嗯，都給你。”垂眸注視著，那小模樣可極了。

“謝謝，大元帥你真大方。”誇讚，這可是誠心誠意的在誇。

雲贏天即使不想給錢，但也不得不給，他若是不給，他這皇帝也甭想做了。

出了這麼多，其實也是他應該的，他害的雲戰的親衛十幾人喪命，幾十人重傷，這都是他應該賠償的。

年末發軍餉，這個時候最爲熱鬧，天關裡出出進進的都是銀子，閃花所有人的眼。

不止所有將士，連小桂和曹綱都得到了一大筆，餉銀厚。便是這鐵甲軍危險高，但也值得拼命。

雲戰手底下的賬房，那可厲害，四個老頭，八個小兵，個個算盤不離手。那手指頭像安了發條一樣，噼裡啪啦的可以一天不停。

秦箏看的眼花繚，對算盤一竅不通，還不如讓心算來得快。

天關的將士先領餉銀，隊排的長，每個領到手的都笑容滿面。年末是最爲期待的，因爲年末的時候發的餉銀最多。

秦箏坐在窗邊的圈椅上看著，旁邊是小桌，那邊的圈椅上坐著的是顧尚文，他是奉命監督。

“看他們樂的，開花兒了都。哎呀，今晚山下的城裡花樓要熱鬧了。”搖搖頭，秦箏不自覺的說出來。

顧尚文看了秦箏一眼，然後忍不住笑，“王妃又看見什麼了？”想必那些小子的醜樣子都被看見了。

“不能告訴你，自己猜去。不過你們王爺管的是寬鬆啊，去花樓都這麼自由。”也對，過分管制，反倒會起反效果。

“也只是這年末的時候寬鬆，一年啊，就兩次。”顧尚文搖頭，要真是那麼寬鬆可不，這鐵甲軍就散花兒了。

“兩次？一次年末，還有呢？”秦箏很想知道。

“五月十五上節。”一年兩次，其餘時間誰敢隨便去花樓啊。

“上節？我怎麼沒聽說過？”從來沒聽小桂和曹綱提過還有這節日。

“這西南獨有的，原本是牧民供奉太神，後來就改了上節。咱們駐紮西南，也就跟著過了。”有節日好的，甚至有時想，要是多幾個節日，那就更好了。

“原來如此。”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四十萬將士，都發個遍，你說這錢還能剩下多？”數字太大，秦箏覺得可能剩不下多。

“肯定會剩下，王妃您就等著盆滿鉢滿吧。”顧尚文覺得秦箏這是要發了，往後就是這鐵甲軍最富有的人。而最窮的人就要變雲戰了，因爲他的錢都要給秦箏了。

秦箏笑瞇瞇，雖然不是很貪財，但是看著那麼多銀子，這貪財的心也被勾起來了。

想象一下自己坐擁錢財無數，哈哈，做夢都會笑醒。

發餉銀，可得發個十天半月的，因爲人數太多，地域又太廣。

天關發完之後，還要轉移至別的大營，而云戰也會去其他的大營視察，秦箏這跟屁蟲也有機會跟著他四走一遭了。

上路，要帶著幾十車的餉銀，幾隊的將士押送，鐵甲軍大旗飛舞，拉風的很。

帶上秦箏，秦箏帶上小桂還有曹綱，當然的，還有許久不見的椅。

天關的地形不適合椅的行進，但是離開天關，就很適合了。

椅上了馬車，佔據了一個人的位置，但那也必須帶著，秦箏已經很久沒坐過椅了。

這一路是朝著南行進的，氣候更溫和，不似天關那麼寒冷。

一路上，村莊很多，耕地更廣，這西南是個好地方。

開著窗子，秦箏靠著車壁看著外面，樹林茂，去年的樹葉還掛在樹枝上，但地上也已經鋪了一層了。

驀地，在樹枝間穿行的一個小影引起了秦箏的注意，瞇起眼睛，看著那黑的小影在樹枝間穿梭，很明顯一直在跟著隊伍。

“王八蛋。”忍不住咒罵，惹得小桂不解。

“小姐，您罵誰呢？”不會是罵吧？好像沒犯什麼錯誤。

“誰也不是，別問那麼多。”眼睛依舊盯著外面，秦箏咬牙切齒的，有點猙獰。

聽話不語，小桂卻忍不住的往外看，但是除了樹木，也沒什麼呀。

那是一隻灰突突的小麻雀，一隻在跟著隊伍，飛的快了，它就停在樹枝間等一會兒。看起來悠閒恣意，很是瀟灑。

然而，注意到它的人卻不這麼認爲，秦箏的眼睛都要紅了。

在天關他沒辦法隨意出，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這裡的樹林太多，他可以隨意的藏在裡面而不被發現。

便是想殺，也比較困難

似乎是知道秦箏發現了它，它跳躍的愈發歡快，但那樣子更讓秦箏生氣。

“得瑟。”看它那模樣，秦箏也無語，明知道它是段冉吧，可那小麻雀又可的。刻意的做那些鳥兒本做不出來的姿勢，搞笑的很。

看秦箏稀奇古怪的，小桂就更好奇了。或許是秦箏看見了什麼看不見的？但這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好玩兒的？

抵達驛站，這裡的驛站明顯條件更好，寬敞的大院，馬棚一長排，三層小樓，後面還有的花園。

還沒到達驛站就瞧見那小樓後面在冒熱氣，開始還以爲在做飯，近了才知道，那花園裡有個溫泉。

鄰著山巒，這山下又有溫泉，這實在是個好地方。

秦箏本是也想欣賞欣賞，奈何那小麻雀一直在視線當中，在他們抵達驛站之時，它還飛上了馬棚頂上，如此招搖實在氣人。

從馬車上下來，秦箏一直盯著馬棚上方，所幸這大院子裡夠寬敞，否則這走路不看腳下非得跌倒不可。

“小姐，椅。”曹綱專職推椅，追上秦箏，由他來推著，免得走路了。

眼睛不離那馬棚上方，秦箏一屁坐下，和曹綱有默契，坐下時正正好好的坐在椅上了。

“小姐，你看什麼呢？”曹綱低聲，他是個不會隨便張揚他人的人。臉沉定，左右臉各有一道疤痕，現在他看起來顯得更兇了。

“段冉。”小聲告訴曹綱，這事兒不能讓他人知道。

曹綱立即警惕起來，順著秦箏的視線看過去，那馬棚上什麼都沒有。再細看，馬棚上一角，一個小黑影蹲在那裡，太小了，不易被發現。

“怎麼辦？”曹綱低了聲音問道。若是殺，很容易的。

“不用管他，殺了這隻麻雀，他還能用另外一隻，殺不過來。”秦箏輕輕搖頭，他這種技能沒有天敵，沒辦法。

曹綱收回視線，沒有張揚。

正看著呢，後的曹綱輕咳了一聲，秦箏收回視線，雲戰就已到了跟前。

他本來就高，如今坐在椅上看他，他整個人就更高了。如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樣，恍若狂風席捲著烏雲而來，氣勢磅礴。

彎起脣角，秦箏笑瞇瞇，一張小臉兒花兒一樣。

“看什麼呢？”下了馬車，他遠遠的就瞧見往天上看，失神的樣子。以往，可是會在第一時間找他的。

眨眨眼，秦箏眉眼彎彎，白的臉兒在反，“很久沒看到這麼寧靜的藍天白雲了，覺得有點像做夢。”天關每日都有風，和這裡可真是天差地別，儘管距離並不遠。

“看吧，晚上你可以去溫泉水裡泡泡，更會覺得像做夢。”微微彎，一隻手撐在椅的扶手上，另一隻手了的臉蛋兒，細的恍若豆腐。

“還有溫泉？這地兒不錯，比天關好。”睜大了眼睛，便是故作姿態也可。

掐了掐的臉蛋兒，雲戰隨後起離開，秦箏慢慢的轉頭看向馬棚頂，那隻小麻雀已經不見了。

進小樓，秦箏住在二樓，房間雅緻，雖沒有那麼多值錢的擺設，但是一切都顯得格外不同。

推開後窗，那花園裡嫋嫋的霧氣先吸引了視線，水汽的味道衝鼻腔，好聞的很。

“真是溫泉啊。”小桂也讚歎，還沒見過溫泉呢。

“嗯，真不錯。”那小溫泉不太大，但足以供四五個人同時下去泡了。

不過想來這溫泉也只是雲戰能，他人可未必有膽子下去。

不讚歎這做主子就是好，能他人所不能的。

小桂去整理用品，秦箏站在窗口往花園裡看，修剪排的樹牆上，一個小影子在蹦跳。

一眼就看到了它，秦箏隨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出去。距離遠，未必能扔過去，但就是爲了嚇唬它。

茶杯落在草叢裡，旁邊樹牆上的小麻雀撲棱棱飛起來，沒有逃跑，反倒是朝著窗口飛了過來。

一看它過來，秦箏瞪大眼睛，“還敢來？”

小麻雀果然敢來，一下子落在窗臺上，仰頭盯著秦箏看。

秦箏也盯著它，眼神不善，那時與段冉說好的再次看見他不會滿眼殺氣都沒遵守，似乎也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跟蹤我們有意思麼？”聽著小桂走出門去，秦箏橫眉冷聲道。

小麻雀在原地跳了一下，模樣很可，但是更氣人。

“你什麼意思？對我們的軍餉有看法？你最好老實點，這裡可不是你能鬧著玩兒的。看來你們東齊活人太多，想讓我們宰兩個給降降東齊的力。”雙臂環，秦箏面對段冉就是這個姿態。有些自我保護，又無限高傲。

“雖然我們也很想助人爲樂，但是，我們不宰牲口，所以沒事兒的話，玩去。”指著外面，讓它趕滾。

小麻雀微微歪頭，盯著那樣子很是單純無辜。但若將這表套在段冉上，那可是相當噁心人。段冉纔不會做這種表呢，他只會微笑。威脅人的時候也微笑，生氣的時候也微笑，那纔是笑裡藏刀呢！

“就這麼跟你說話我也很鬧心，不如下次你再化一八哥來吧，八哥能學舌，你也跟我說兩句。”總是自言自語，無論說什麼都沒人還，已經有些膩了。還真想與段冉對罵一次，罵的他張口結舌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