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小別濃、初心

雲錦天宮了，這是在半夜皇宮火漫天的大清早之後才得知的。

這作這速度，確實快。

而且，秦箏從剛睜開眼睛開始雲戰就不在邊了，了空空的牀鋪，翻長嘆一聲，估著大戰要開始了。

出得房門，一切消息就進耳朵裡，這府邸也被重兵把守，鐵甲軍調派了二千兵士守在這裡。

其實如若不是秦箏還在府裡，那麼他們也無需保護這裡了。

遊魂似的晃盪到前廳，飯菜已經擺好，秦箏一屁坐下，然後拿起饅頭就吃，那大個兒的饅頭都及得上臉大了。

不消片刻，去廚房拿湯的小桂走進來，一瞧秦箏在那兒幹啃饅頭呢，加快步子跑過來。

“小姐，別隻啃饅頭啊，你會噎住的。這兒還有湯呢，快給你。”急忙的給秦箏盛了一碗湯，看秦箏那失魂的樣兒，小桂也跟著心裡彆扭。

“小姐，您到底想什麼呢？喝湯。”不喝，就幫忙，端起湯碗來湊到秦箏邊兒。

碗到了邊，秦箏自的張開喝，這意識倒是有的。

“小姐，您就別這樣了，弄得奴婢心裡也跟著張。”一愣神，小桂就覺得是見著了什麼。

“別害怕，我只是在思考。”接過湯碗，秦箏一手湯碗一手饅頭，那大個兒的饅頭已經被吃了一半兒了。

“思考什麼呀？”小桂在旁邊坐下，眼的看著。

“思考雲戰什麼時候會回來。”估計，得兩天見不到雲戰的面兒。

“那可思考出來了？”雲戰要是回不來，那李毅也回不來。

“沒。說不準兒，這清理皇城，聽起來簡單，但可得費很多功夫。”敵人很多，可不是一下兩下就能清理完的。

小桂託著下頜，頗爲憂愁。

“擔心李毅了？正常，人之間互相擔憂是正常的。”大饅頭已經快要被吃沒了，秦箏似乎沒什麼知覺，這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本沒進腦子。

“那小姐您也擔心王爺吧？”看著秦箏，瞧吃東西都心不在焉，那肯定就是擔心了。

“還，他是不會有事兒的。”搖搖頭，倒是不擔心雲戰傷，就是覺得很久不見他會想。

小桂嘆口氣，王爺是不會有事兒，但是李毅可是懸著呢。

“行了你，別愁眉苦臉的了。趕吃，吃完了就去門口轉轉，聽聽風聲。”塞給一個大饅頭，秦箏心裡自然也是著急的。

“好。”小桂也啃饅頭，反正讓有事做，就不至於抓心撓肝兒的。

其實去打聽，也本就打聽不出來，這兩千鐵甲軍兵士接到的命令是隻守著這裡，其餘的，不管。

這裡距離主街又很遠，想聽也跟本聽不到什麼靜。

所幸的是，一直離府的顧尚文在下午時分突然回來，這可讓小桂逮著了，抓著他不鬆手，一直給拽到前廳秦箏面前。

顧尚文掙扎，但又不能用真力氣對付小桂，只能跟著來到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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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快管管你的丫頭，武力對待我。”被推到秦箏跟前，顧尚文掙扎大。

“行了你，別裝了。跟我說說，現在外面到底怎麼樣了？”起，秦箏扣住顧尚文肩膀，用力，這三腳貓的擒拿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別介啊王妃，快鬆開，小生這肩膀要碎了。”彎下來，顧尚文哎呦著。儘管聽起來，有那麼點假。

鬆開手，秦箏哼了哼，“快說，雲戰呢？”

著自己肩膀，顧尚文長吁口氣，“王妃，下回您直接宰了小生得了。王爺啊，一直在城裡，小生啊，一直在宮裡，沒見著他。”

“你在宮裡啊！宮裡怎麼樣了？雲錦昭已經拿著玉璽了？”這拿著玉璽，再弄出一條足以糊弄天下的理由來，他就可以登基了。

“拿著玉璽了，正在與六部重臣研事。擇日啊，就昭告天下登基了。”顧尚文告知，他要是不說啊，估計秦箏就能把他殺了。

“擇日登基？還真是著急。那他登基得有個正當理由吧，那正當理由是什麼呀？”這侄兒死了叔叔繼位，反正覺得是想出什麼理由都不對勁兒。

“這、、小生也不知道。小生啊是回來取東西的，現在還要趕回宮裡去，王妃要是沒有要事，那小生就走了？”得趕走，否則啊，一會兒他還得被問。

看著他半晌，秦箏點點頭，“你說的是真的，回宮去吧。”他確實是要急忙趕回宮中，不是假的。

顧尚文無語，又看他！

“那小生告辭。王妃您彆著急，王爺啊，辦完事就回來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儘快趕回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都得放在後頭，誰讓他現在就以他的王妃爲重呢。

顧尚文離開，秦箏和小桂面面相覷，這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一夜過去，秦箏和小桂都沒怎麼睡覺，這府裡靜的好像連氣兒的都沒有了，讓人心裡不安。

太升起，這皇城春意盎然，但大地還是有些涼，可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不過，隨著太升起，一夥人也奔進了府中，沒驚著秦箏，倒是小桂嚇了個半死。

原來，被送回來的是李毅。

趕過去，小桂已經飛奔過去了，蹲在牀邊抓著李毅的手，已經開始噎。

隨軍而來的司徒先生在調藥，還有兩個小兵站在一邊兒，這房間的有味兒。

秦箏心一沉，完了！

這逆天之舉看來是沒功，這老天啊，就是和過不去。

走過去，看見了牀上的李毅，眸子一閃，誒，這李毅神志清醒睜著眼睛，沒什麼事兒啊。

“李毅，你怎麼樣了？”問道，視線也到他口，那盔甲上的護心鏡已經碎裂。

“王妃！屬下在這裡要多謝王妃，若不是您要屬下將一塊鐵在口，這會兒屬下已經沒命了。”李毅要起來，秦箏揮揮手，示意他只說就行了。

“可你還是傷了。”有點，但看起來並沒有流很多。

“是小傷。長矛刺進來，刺穿了護心鏡，刺到了鐵片上。這鐵片過於薄了，被刺得凹進去，扎進了裡幾寸。沒關係，只是流了點。”李毅神志清醒話語清晰，看來是真的沒什麼事兒。

“王妃，您別擔心。老夫給李將軍上點藥包扎一下，然後他就能接著去戰鬥了。”司徒先生笑容滿面的，拿著調好的藥走過來。

讓開些，秦箏點點頭，白皙的臉蛋兒上出笑意，這逆天，看來很簡單。

“李毅，一會兒你出去就再弄塊鐵在口，以防萬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戰爭在繼續，防範也要繼續。

“是。”李毅這回是肯定會聽。

小桂淚眼汪汪的，反正這事看得害怕，要是再來這麼一次，估計這心臟就破開了。

“行了小桂，別噎了啊，李毅不是沒事兒麼。趕幫司徒先生給李毅上藥包紮，這外面的大軍還等著李毅帶領呢。”搖搖頭，秦箏覺得真該將小桂嫁出去了，大不中留。

小桂抹抹眼睛，然後起幫著司徒先生給李毅上藥，看見那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卻流了不，還是讓覺得很傷心。

走到門口站著，秦箏看著升起的太慢慢嘆口氣，已經過去一天了，不知今天雲戰會不會回來。

雲戰沒回來，在宮裡的顧尚文卻回來了，而且，他說登基的日期已經擬定，待得昭告天下，雲錦昭就要登基了。

他回來，是爲了接秦箏進宮。

“讓我進宮？顧尚文，不會是拿我當人質吧？”秦箏可是不得不謹慎，這個時期，一切都得小心。

顧尚文搖頭，“王妃您有這想法是沒錯的。不過，就目前來講，沒人敢把你當人質。鐵甲軍三萬兵將就在城裡，誰敢將你做人質。”

眨眨眼，秦箏點點頭，“說的好像也對，除非他不想做皇帝了。”

“那咱們這就走吧，您在這府裡，王爺時刻都擔心您安全。進宮的話，王爺也就不擔心了。”所以這裡纔派重兵把守，就怕有人來傷害秦箏。

“，這就走吧。”這回，進宮應該不用低著頭走路了吧。

進宮，這一路上，看見的都是鐵甲軍。

百姓不出屋，商鋪皆關門，這場景，還真有那麼幾分凋零蕭瑟。

不過想來這種況也延續不了多久了，待得雲錦昭登基，太平日子也就回來了。

進宮，馬車直接過宮門，連檢查一下都沒得，看起來還真拉風。

於最後一道宮門停下，這再往前，馬車就走不進去了。

下車，顧尚文帶路，秦箏和小桂走在後面，在這宮裡，還有點幾分搖擺的意思。

環顧四周，這宮中的衛軍雖然還衛軍，但是，人已經完全換了，這都是雲錦昭的兵。

他養兵馬已不是三兩日了，追隨了他十幾年，如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顧尚文，這後宮況怎麼樣了？”這路線不是往後宮走，秦箏也瞧不見，但很想知道。

“承蒙王妃手筆大，德福宮已經燒廢墟了。所幸是，皇太后福大命大，無恙，但了驚嚇。”火燒皇宮，秦箏這一手足以讓人嚇著。

“現在呢？”驚嚇了還得養著供著不。

“在深宮之中唄。被人看守，走不出宮門。”反正，雲錦昭現在是不能把殺了就是了。

“雲贏天的皇后呢？”那個心狠手辣的人，雖然心計不如皇太后，但心狠手辣的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同樣被幽，這後宮的人啊，過段時間都得被送上山。”可沒那麼多錢養著們。

“送上山？上山做什麼？給土匪做寨夫人？”秦箏不解。

顧尚文搖搖頭，“哪是做什麼寨夫人啊，上山啊，做尼姑。挑糞種菜，養鴨養鵝。”從宮裡逐出去的人都是這下場。不過這算好的，不好的呀，就是爲奴爲婢了。

“這待遇也不錯，好過貶到花樓做了。”重罪之人都說株連九族，那男人啊都宰了，人啊，都送到花樓做了。

顧尚文挑了挑眉，果然，心地最毒的還是人。

給秦箏安排的住那肯定不能是後宮，後宮是皇帝的人居住的地方，秦箏的份是不能在那地兒住的。

秦箏的住在崇殿，這裡是雲戰七歲之前住過的地方，從此後都沒人再住過這裡，雖是一切都顯得舊舊的，可是秦箏卻是很喜歡。

崇殿！這名兒起的也好，像雲戰那麼滿剛味兒的男人，完全配得上這種宮殿名稱。

“王妃，您看這裡如何？要是不滿意啊，您就去雲贏天那小太子居住過的宮殿去，那兒條件好。”顧尚文環顧了一圈四周，這風格像雲戰。

“不用，這裡好的，我喜歡。”四打量，秦箏沒想到，還能有機會看看雲戰七歲之前所住過的地方。

“您覺得好那就，小生先走了，您要是需要什麼，隨便在殿門外一喊，立馬有人應聲。”秦箏的待遇，絕對高。

“，你走吧，我要好好欣賞欣賞這裡，看看能不能找到雲戰曾經尿過的被子。”這想法兒，別人也肯定想不出來。

顧尚文忍不住笑，這話要讓王爺聽到，非得黑臉不可。

“那您繼續找，小生告退。”話落，顧尚文離開。

走進正廳，雖是簡樸，不過大的。大理石的地面一層浮灰，看得出這裡有人收拾，但是，可能是很久纔來收拾一次。

往左側走，踏掛著簾子的門，就是臥室。一切都很陳舊，看起來真的有些年頭了。

牀也不大，看得出是小孩子才能躺的下的。

牀一側的牆上，掛著幾把劍，都很短，是小孩兒纔會玩兒的劍。

地上，還有兩個大鐵球，看起來很有分量。

看來雲戰小時候就喜歡玩兒這種東西，男子氣概啊，是從小就培養的。

“小姐，這宮殿裡的東西都不能用，一會兒奴婢去外面找人，您看麼？”小桂從外走進來，四都看了看，一側的小廚房裡的東西也都不能用了。

“不用，估計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你快來看看這裡的東西，都是雲戰小時候用過的，真逗。”過去推那大鐵球，誰知道重的很，本推不。

“所以王爺才能做大元帥啊，打小就有這毅力。”小桂也讚歎，所以說，人的命運不止是天定，還需要後天的努力。

秦箏聽，笑瞇瞇的去那小牀上坐著，這小牀邦邦的，看來雲戰是打小就喜歡待自己。

“咱們就在這兒做做客人吧，待得這十皇叔坐上皇位，咱們就撤。”向後倚靠，秦箏晃悠著雙，這小牀還喜歡。若是現在雲戰還能在這牀上躺一回，覺得會很好看。

秦箏說會有人能來送生活用品，果然沒用多久就來人了。

而且帶頭的是楚桓，想他一將相之才，將來可能是要做丞相的人才來給秦箏送生活用品，這可有點大材小用。

秦箏一看見楚桓那樣兒吧，就想捉弄他，誰讓他小小年紀看起來那麼老呢。這心計深，還總板著臉，沒幽默，不會笑。所以啊，就想讓人捉弄他。

“楚公子，這種事還需要您親自做啊，我這可覺無上榮啊。”笑瞇瞇的，秦箏那臉兒讓人討厭不起來。

楚桓走過來，後宮人擡著東西魚貫出，送來的用品都是上乘的。

“現在人手不夠，在下暫代務總管一職。”楚桓音調平緩，不疾不徐，不卑不。

“務總管？務總管好像是太監吧。”秦箏眨眨眼，很無辜的模樣。

楚桓看著，聽這話吧，他也沒辦法反駁，因爲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不過楚公子做務總管也合適，我發現啊，楚公子不管扮演什麼都像。”說他像太監，這人倒是臉都不變，這份定力，也不一般。

“多謝王妃誇獎。”平淡迴應，直接當秦箏是在誇他了。

“不客氣不客氣，您大老遠的來給我送東西，總不能在這兒站著是不是？來來，裡面坐會兒，待得他們都安置好了，您再走不遲。”秦箏相當熱，邀請楚桓在前廳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