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自然高興，誰人問起他是不是要當爹了，他都會傻笑。

而云戰也即將開始審查練兵事宜，要離開天關了。

秦箏現在有事做，他離開，也沒太多不捨，只是告訴他早些回來。

雲戰有一種被忽視的覺，有些不爽。有人覬覦時，他都沒這覺。

“明天你們啓程，記得派個人去附近的城裡看看有沒有今年的新棉花，買一些回來。”盤兒坐在牀上，秦箏面前擺了一堆的布料。都是上等的料子，在挑選適合給小孩子做服的布料。

牀上都是東西，雲戰連坐下的地方都沒有，雙手負後看著，幾不可微的蹙眉，“做什麼用？”

“給我未來的乾兒子做服啊。等他出生的時候，天氣也冷了，自然得用棉花。”頭也不擡的，秦箏現在的注意力是真的被轉移走了。

雲戰的不滿愈發積累，“現在看著我說話就那麼困難麼？”

“嗯？不困難啊。”擡頭看了他一眼，但也僅僅是一秒的功夫。

雲戰面無表，盯著半晌，忽的彎，將秦箏一把扛在肩頭，大步離開這房間。

“雲戰，放下我，我還沒做完呢。”蹬兒，但是無濟於事。

對付秦箏，也果然是得用這種暴的方法，纔會聽話。

翌日，雲戰帶領隊伍出發離開天關，在窗口看著他們消失於視線當中，秦箏也沒多留。收回腦袋，然後奔到牀上去繼續的‘大業’。

這幾天醉心於此，什麼都吸引不了了。

小孩子的服，不會做，但是會挑選。

什麼布料，什麼花，什麼樣式，都在行。

要定下來，然後再給別人做，但做主的是。

兀自的擺弄，越來越有勁，似乎都把雲戰給忘了。

許久，小桂進來了，臉不是很好，害喜的厲害，幾乎吃不進去什麼東西，吃進去了也是吐出來。

“小姐。”走進來，小桂的聲音小的和蚊子一樣，沒什麼力氣。

“你跑上來做什麼？快過來，不舒服就躺著吧。”將牀一側的東西收走，拍拍牀要小桂過來。

一步步走過來，小桂的虛浮無力，過來坐下，一張臉沒什麼。

瞧著，秦箏搖搖頭，“懷個孩子這麼艱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以爲很簡單的等著孩子生下來就行了，誰知道會這麼折騰。”

“是啊，奴婢覺像得了大病，要死了一樣。”小桂點點頭，現在都後悔了。

“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麼辦法，堅持吧。”拍拍的手，這手也是蒼白的。

小桂點點頭，盡力。

“看看這些服的樣式，我挑了半天，有幾個不錯，剩下的都太難看了。”眼前擺著的是一本冊子，上面畫著小孩服的各種樣式，花花綠綠的，很新鮮。

“小姐不喜歡紅，就不要挑紅的。其他的，小姐覺得哪個好看就挑選哪個。”小桂沒意見，只要是秦箏挑的，都喜歡。

看著，秦箏讚許的點點頭，“乖丫頭。”

小桂輕笑，坐在那兒撐不住了，最終還是躺了下來。

“王爺不在，奴婢可以放肆點。待得王爺回來了，奴婢就不上來了。”若是躺在這牀上被雲戰看到，估計會生氣。

“他現在不在，你還擔心什麼？躺著吧，陪陪我。”拿筆勾選，一切都是做主。

將布料收起來，牀也讓了出來，秦箏躺下展，舒服。

“過幾個月，你肚子就變大了，那時的服得穿寬鬆一些的。我已經訂好了布料，過幾日就能做出來了，到時拿回來你自己瞧瞧，不滿意的再拿回去改。”給安排的仔細，秦箏當真如同管家婆。

不過小桂很開心，秦箏就像親姐姐似的，雖然名爲主僕，可是卻堪比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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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著躺著，沒神的小桂眼睛就閉上了。聽沒了靜，秦箏扭頭看了一眼，然後搖頭，這懷孕了也這麼折磨人，生不出孩子，倒好像撿了便宜似的。

暗自搖頭，秦箏也無奈了，反正先前還鬱悶的，自己生不出孩子。但瞧見小桂這樣，還覺得自己幸運的，沒懷孕。

放下手裡的式冊子，然後打算閉上眼睛也睡一覺。結果這上下眼皮剛合上，窗子就砰砰響了起來。

響了三下，不算很響，好像是什麼小的東西在外叩擊。

睜開眼，秦箏坐起來，看了小桂一眼，沒被驚醒，隨後下牀走向窗子。

窗子是閉的，也看不見外面，擡手以食指在窗棱上輕輕的叩擊了三聲，然後外面也開始迴應，又響了三聲。

“切，還對暗號。”知道是誰了，秦箏打開窗子，然後一個小影鑽了進來。

一隻蒼鷹，個頭不算太大，看起來應該是今年剛剛出生的。

關上窗子，秦箏看著它，“知道雲戰離開了，所以才跑來的？賊啊你。”

蒼鷹被凍得也夠嗆，但那眼睛卻是帶著笑意，很明顯，只屬於段冉纔會有的笑意。

“找我做什麼啊？你們東齊朝廷又幹大事兒了，爲了和大燕打仗，不惜殺了自己的臣民然後栽贓給我們，你知道麼？”雙臂環，秦箏問道。

蒼鷹看著，然後慢慢的晃了晃頭。

“什麼意思？你是不知道啊，還是說這事兒不是你們東齊乾的呀？”真是無語，也不會說話跑來做什麼呀。

蒼鷹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否定的是後面說的那句話。

撇，“你否認也沒什麼用，你現在管著你們東齊南部，北部的事兒你又不知道。哎呀，不能和你在這兒說，有個孕婦在睡覺。”想起小桂，秦箏手將蒼鷹抱起來，然後轉離開房間。

被抱著，蒼鷹明顯也很，許久沒到這樣的待遇了。在還不知道它真實份的時候，鑽進懷裡也不會發飆。

後來就不一樣了，後來只要見到了它，就會發飆狂罵。

轉移到了旁邊的房間，這裡曾經是小桂住的地方，現在收拾的乾淨整潔，沒人住。

將它放在了牀上，秦箏也坐下，“在這裡就沒事兒了，說吧，你來幹什麼呀？”

盯著秦箏，蒼鷹也不會說話。

“來看看我？我好得很。不過前些日子就不怎麼樣了，我做夢咬壞了舌頭，十幾天都說不了話。後來會說話了吧，還大舌頭，好不容易矯正了。”說著自己的近況，現在面對段冉，倒是能像個朋友一般。

蒼鷹的眼睛裡都是笑，似乎在笑太笨了。

“笑什麼啊你，好像你比我好多似的。這段時間沒犯病？是不是又吐了？”子向後靠在枕頭上，秦箏揚聲諷刺。

蒼鷹不置可否，每天都吐，已經習慣了。

“北方的事你知道多啊？依據你們國的傳聞，是我們肆意屠殺吧？不過我們也有損失啊，北方的一個小鎮，在下大雪之前被屠殺了，一個活口都沒有。是不是你們東齊乾的？”問他，秦箏覺得他未必知道的清楚，畢竟南北相隔那麼遠。

蒼鷹搖頭，幅度不大，但是明顯在否認。

“切，你否認也沒用，我都知道。”瞇起眼睛，秦箏冷哼。

蒼鷹無奈，既然認定了，它也沒辦法。

“不過你趕在雲戰不在的時候跑來做什麼？你這人真是有病，的，好像我和你有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無語，本來沒什麼，弄得都有點心虛了。

蒼鷹走幾步，然後跳到了秦箏的上。

“你這屬於佔我便宜啊，我應該直接把你踹飛。”看著它，秦箏瞇起眼睛，愈發覺得段冉這廝對有想法。

不過以他現在的型大小，再加上那視距，看著應該很‘龐大’纔對吧？

想著，秦箏不的後仰，距離遠了，看著的臉能小一些。

蒼鷹站在上盯著，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後退，然後還用那種眼神兒瞅著它，實在太好笑了。

“段冉，你對我是不是心存不良的想法啊？”斜著眼睛盯著它，儘量的只面對它半張臉，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龐大。

蒼鷹微微歪頭，似乎還想聽繼續說。

“別用這種眼神兒看著我，告訴你，敢對我想非非，你就死定了。”舉起拳頭恐嚇它，而後又突然想起距離它太近會顯得自己很龐大，又瞬間了回去。

本就甜可，這一番作更是可的，蒼鷹滿眼的笑，想看看還能做出什麼作來。

“別笑，笑也沒用。跟你說啊，要是被雲戰知道你對我想法不純，他可是會宰了你的。就你這小板，他一掌就能拍死你。”恐嚇，但以半張臉面對它，斜著眼睛，頗爲稽。

蒼鷹明顯沒被這恐嚇嚇著，乾脆坐在了他上，很是恣意。

“又坐下了？你真當這是你家熱炕頭啊！這是我的，滾下去你。”長長地直胳膊，將它撥了下去。

蒼鷹被拉下去，但也恣意的坐在了牀上，盯著秦箏看，詭異的鷹眼裡盡是笑意。

“你一直到現在都沒娶媳婦兒是不是？不然你娶個媳婦兒吧，就不會對一個有夫之婦想非非了。”給建議，秦箏還是很厚道的。

蒼鷹搖頭，兩個問題它一口氣回答了，沒娶媳婦兒，也不會娶媳婦兒。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對我有想法兒了？別那麼噁心行不行，你這樣我可翻臉了。”皺眉，秦箏可不想和他是那麼尷尬的關係。

蒼鷹再次搖頭，這回是告訴，他對沒想法。

看著它，秦箏眨了眨眼，“真的？對我真的沒想法？那太好了，也免得咱倆連朋友都做不。”

看他否認對有想法，秦箏也放心了，笑容回到臉上，也好好地坐了起來。

“這樣就能繼續愉快的玩耍了嘛！所以啊，朋友之間不能有其他的想法，否則啊，連朋友都沒得做。”這是真理。

蒼鷹似乎在贊同的想法，在點頭。

“討喜。等著，給你拿好吃的去。”獎賞似的，秦箏跳下牀，幾步奔出去拿吃的。

不過一會兒，秦箏又回來了，手裡端著兩個的果盤，一個裡面擺著水果，一個是瓜子。

“來，賞你吃瓜子兒。”撒了一把瓜子到蒼鷹跟前，自己拿起蘋果吃。

“怎麼不吃啊？吃吧，不收你錢。”滿滿的，一邊看著它。

蒼鷹很無奈，它又不是松鼠，會自己剝皮。

“瞧你那笨樣兒，會化天上飛的，還不如地上跑的呢。連個瓜子兒也不會吃。”咬住手裡的蘋果，然後抓了一把瓜子給它剝皮。

蒼鷹歪頭看著，以它這個角度看，確實龐大的。而且那蘋果咬在上，顯得蘋果也很大，可極了。

剝了一把，然後扔到它面前，“吃吧！這要是還不能吃，那我就去給你捉老鼠去。”

無奈，它現在不止是蒼鷹，它是段冉，他不吃老鼠。

啃蘋果，秦箏心很不錯，斜眼瞧著蒼鷹也開始吃瓜子兒，覺得好笑。

想象一下，這要是段冉在吃瓜子兒，那就好玩兒了。

不過段冉應該吃不了瓜子兒，瓜子兒太乾了，他吃了會咳嗽。

想起這個，秦箏就心生幾分嘆，這病啊，也不知何時會奪走他的生命。現在也見不到他本人，也看不到他的臉。

前幾次在山裡見到段冉，試圖看他來著。但是，看見的總是在天上飛的鳥兒，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人雖然會死，但也應該在看盡人間之後再死，否則，就太可惜了。

“段冉，你們北方的事你會管麼？”吃掉蘋果，秦箏問道。

吃著瓜子兒的蒼鷹頓了頓，然後搖頭，他不會管，但是會關注。

“大燕的朝廷呢，是想要雲戰去管。不過呢，就算是管，也得過了新年之後。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發生衝突，你呀，千萬別管，否則，咱們又得打起來了。”笑瞇瞇，秦箏給予他警告。

蒼鷹幾不可微的點點頭，他不管。

“爲了咱們這今後的幾十年能安然，來吧，乾杯。”又拿了一個蘋果，和它面前牀單上的瓜子兒撞了一下，然後開吃。

蒼鷹滿目笑意，用蘋果和瓜子兒乾杯，這種想法兒也只有能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