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隻送到家門口,自己便回了家。
嚴曦進家門,保姆說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去房間裏看了一下兩個孩子,便放心地去洗漱。
熱水淋在上的時候,渾上下的孔都舒張開了,整個人輕鬆了不。
拿了熱水袋敷在小腹上,疼痛也減緩了不。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今天蘇雲墨與沐雨馨的盛世婚禮自然是頭條的,但在熱搜榜下第二條,便是“淩氏集團總裁與設計界後起之秀嚴曦破鏡重圓”,還附上了今晚淩紹給戴戒指的照片。
嗬,記者們可真是很會找話題找熱度啊。
一個是淩氏集團的總裁,一個是最近名聲大噪的設計師,這波流量定然是穩了,隻是瞧著上麵“破鏡重圓”這四個字,隻覺得眼睛刺疼得很。
什麽時候見過破鏡能夠重圓?罷了。
放下手機,躺在床上,抬起左手,看著上麵的鑽戒。
這是淩紹主親手給戴上的啊,那是年時的夢啊,如今實現了,卻沒有原來那麽高興了。
其實年之時,嚴曦覺得與淩紹之間是有指的,畢竟,他看見的時候,眼底的溫,是藏不住的,護著的樣子,每一個他都讓心。
甚至,一度覺得跟淩紹就是好朋友,朋友之上,人未滿的那種。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
哦!響起來了,是大一的時候,那年淩紹大四。
嚴曦剛邁大學,向淩紹宣告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的時候,淩紹決定出國了。
其實也就一張機票的距離,卻把他們兩個隔得像有銀河係那樣遙遠。
淩紹從小就有一個賽車夢,大學是為了集團而上的,出國是為了自己的賽車。
一場比賽,前一個小時嚴曦還給他加油,之後卻再也沒有任何音信了。
再次見麵,是大二的時候,聽說,淩紹的母親去世了,跳樓自殺的。
嚴曦去了追悼會,站在外麵遠遠地看見淩紹的影,一黑的西裝襯得他材更加筆直拔,冷峻的麵容似是刻著“生人勿近”,他不經意間的回頭,眼神與嚴曦的眼神撞到一起了。
就在嚴曦準備開口的時候,他冷漠地轉開了。
他……是沒看到吧?
嚴曦在心中安著自己,眼睛依然是一刻也不離開淩紹,腳也邁開了步子,走到他的麵前。
“淩紹,你……還好嗎?”嚴曦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問的時候有點結結。
“你是?”對方眉頭輕輕一皺,似乎是想不起來眼前人為何人,疑開口。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嚴曦啊……”
嚴曦有點世界崩塌的覺,這才一年半啊,怎麽就……不認識了呢?
“不好意思,我沒有印象了。”淩紹客氣地回應完,便被人走了,剩下嚴曦一個人木訥地站在原地什麽也想不通。
耳邊還聽到淩紹與其他人的對話。
“你真不認識?那姑娘看起來好像真的認識你。”
“認識我我就得認識嗎?想攀的人有多人你不知道?”
攀?
原來在淩紹的眼中,自己就是想要攀的?堂堂嚴家大小姐,又何必!
嚴曦以為,淩紹這個人健忘,也以為自己從來就沒有給留下過任何印象,甚至覺得,他可能對所有人都這樣,除了關昊洲那樣特別要好的兄弟以外,他估計一個人都不會記得。
可是,後來才知道,錯了。
淩紹還記得周嵐嵐,並且對百般好,兩人在嚴曦大三剛開學的時候在一起了。
據說是周嵐嵐治療了他喪母之痛,據說淩紹在幾年前就喜歡周嵐嵐了。
如今想起來,若是當年淩紹沒有出國,先邁出第一步的話,現在或許不至於是這個結果吧?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如果呢?緣起緣滅,不過命數罷了。
時針,分針,秒針不停地轉,嚴曦的腦袋也被越來越多的回憶填滿,想要睡著,忘記那些煩惱,可不知怎的,腦子是分外清醒。
跑去拿了一瓶紅酒,一杯一杯地灌下去,很快,臉就火辣辣地滾燙起來,眼前也有些迷糊了,可不知怎的,腦子卻依然是清晰的。
今晚在小臺被人針對的時候,淩紹破天荒為出頭的時候,淩紹與共舞的時候,“破鏡重圓”四個字,還有多年前淩紹的冷漠與殘暴,每一個不一樣的他一直在自己的腦海中撞。
嚴曦拿起手機,撥了電話。
“曦曦,這麽晚了還不睡?”法國現在是早晨七八點鍾的樣子,袁野接到嚴曦的電話覺得很意外,心裏也覺得定是發生了什麽。
“袁野,我……快撐不住了……為什麽,我拚了命地想要變得更好,想要擺以前,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要讓我回去麵對那些我不願麵對的東西?”
“我明明要放下了,為什麽別人還非要把擔子重新送回我的肩膀上?”
“我不願計較了,我隻要安穩的人生,隻要父親的一個清白,這麽難嗎?”
嚴曦一邊說著,一邊也毫無顧忌地哭著。
而袁野,則是靜靜地傾聽著,直到嚴曦從大哭變啜泣,他這才輕聲安道:“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這四個字格外讓嚴曦到心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淺淺的呼吸聲讓袁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睡著了就好。
他寵溺且溫地道了一聲“晚安”,便掛了電話。
翌日,嚴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剛睜開眼睛,門鈴便響了。
按了按趴一個晚上酸疼的脖子,走到門口去開門。
門打開的時候,袁野的麵容引眼簾,還沒來得及喊出他的名字,腰上便多了一道力度,整個人就這麽投袁野的懷抱。
“對不起,我不該去那麽久,讓你一個人承那麽多。”
袁野的言語中滿是心疼與歉疚。
嚴曦稍微用力,推開了袁野,輕輕一笑:“沒事,回來就好,先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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