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飄過來的眼神，看似溫和，卻七分冷寒，三分疑。

“拜見凌王——”

白向菁倒吸一口氣，就看到眼前男人已經快步走到了跟前，只是那一直落過來的眼神，多有不善！

慕容溟隨意掃了白向菁一眼，語氣淡淡的，似乎是漫不經心隨意問起。

“楚王可是進宮了？”

“是的！楚王不敢在路上耽擱，立刻就趕往宮中。”

看他沒有讓自己起的意思，白向菁有些尷尬，收回行禮的姿勢，順便讓候在一側的嬤嬤先下去了。

瞧著只是這一道影前來楚王府，慕容凌擰擰眉頭，一直在盤問楚王。

“楚王一切都好。聽嬤嬤說凌王來了有半日，凌王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白向菁笑著應，猶豫了下，還是沒提及楚王傷及軍營的事。

凌王的突然造訪總讓有種不好的覺，覺得哪里不對勁，卻一時半會說不出口為什麼！

可能，平日小心謹慎慣了，現在倒是多慮了。

畢竟二人是兄弟，慕容凌擔心楚王的安危倒也是應該的。

“哦。哦！”聽到回答，慕容凌突然就笑了，接著就從正堂緩慢的下了臺階。

只是這笑，平靜的卻暗暗夾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失。

“能擊退西涼軍，是我小看了八弟。”

一聲冷意順著角落在白向菁上。

白向菁心中一震，慌忙抬頭，卻捕捉到慕容凌臉上有過一閃而過的兇狠。

那眸底的兇殘眸，令人心底生。

看的一清二楚，后背直出了一冷汗！

恐怕，凌王不是個善茬，此次前來，他必心懷不善！

“前些日子在慈慶宮與你相見，本以為楚王妃只是刻意作勢而已，剛才本王瞧著楚王妃竟然對下人如此有禮，果真跟往日不同。看來是本王過分揣測楚王妃了。”

慕容凌溫雅平靜的笑，聲音沉沉緩緩，不急不躁朝上看。

也不知道這出口的話，到底是夸獎還是反諷刺。

他的眸一直落在上，讓白向菁總覺得很不舒服。

“多謝……”話沒說完，就聽他話鋒一轉。

“只是可惜了你，為白府嫡，沒想到進了楚王府之后也沒了曾經的千金小姐待遇，反倒是在府上盡委屈！哎！更可惜的是白老將軍這麼為八弟賣命，楚王這個白眼狼，他反手就是將白府送上黃泉。想必此刻楚王妃，心里想必一定恨了楚王！”

不善的眸來回穿梭在上，慕容凌嘆氣一口，故意的笑笑不說話，剛才，仿佛不過是無意提及白家！

白向菁抿站著沒說話。

只是這道笑，分明有些冷。

差點忘記了，慕容凌可是當今二皇子！

大皇子慕容承是先皇所生，卻無心問朝，如今早已不在京城，倒是四閑云野鶴，而二皇子離著太子之位最近的一個！

細細瞧了慕容凌一眼。

一水藍錦袍，黑發簪了個白玉珠，黑靴踩在石階上，十足貴氣顯，只是他臉上冰冰冷冷，像是楚王上的寒氣，卻又比楚王的心思深沉。

上次去慈欽宮，他遠遠站著門口，相隔甚遠，自己也不過只是無意打量了一眼。

平日跟慕容凌也無過多集，可現在幾句話下來，的上已是寒涼四起。

“凌王若沒其他事就請先回，”白向菁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

用力掐了下掌心，心底萬分警備，臉上很快恢復了平靜。

“不必趕本王走，”慕容凌大笑幾聲往前踏著石子小路走，卻突然頓下子側了側臉，“只是楚王妃也別忘了，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楚王妃應該知道本王指的是什麼吧！”

字里行間，字字冷，幾分威脅！

慕容凌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郁。

瞧著白向菁脊背繃直的站著，他冷淡一笑，才大步邁出門檻，拂袖而去。

一直到慕容凌走了很久，白向菁仍舊是沒緩過神來一樣，繃的后背直了站著。

孫嬤嬤有些擔心，放下手里的活兒就過來，瞧著王妃滿頭虛汗，臉惶惶一驚。

趕拿出手帕，輕輕拭額頭汗水。

“王妃是怎麼了？看上去臉不太好……剛才還好好的。”

慕容凌一走，王妃就大變樣，的子微微有些抖，好像是害怕，或者是在恐懼什麼？

白向菁一臉慘白，好一會，才緩緩轉過了頭。

“可需要給王妃請個大夫郎中看看？”

孫嬤嬤懸著一顆心，萬分小心的詢問。

“不用。”極力遏制住心底的恐懼，被孫嬤嬤攙扶住才勉強沒有倒下，恍惚了好久，兩片瓣微微張合了下。

“孫嬤嬤，麻煩、麻煩、你……先把我攙扶到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