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善滿臉都是求夸獎的表,讓陸寶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方才在殿上面對那麼多人,陸寶曦說不張那是假的,萬一元耀和元冢來晚了,或者皇帝沒有疑心陸靈的話,恐怕被打死的就是了。
“這一回學機靈了,值得表揚。”陸寶曦笑道。
這時,元耀見四下人多口雜,領著們幾人往其他地方走去。
一路上元冢有所不解道:“父皇是服用丹藥過多才導致衰之癥,為何不讓我向太后明說呢?”
陸寶曦聽聞后只是淡淡地道:“殿下實話告知圣上,也不能斷絕圣上求丹之心,反惹得圣上不痛快那不是得不償失?”
再說了,直接導致皇帝不能生育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欽天監獻上的抑制毒發的藥,此事一旦追究起來,順藤瓜,元耀的人也會到牽連。
所以不道明緣由是最穩妥的。
元冢明了,笑了道:“縣主思慮周全,現在婉嬪已經被打冷宮,雖說是看在陸家的面上饒不死,但一生困冷宮,與賜死無異,縣主又了卻了一樁心事。”
聞言,陸寶曦則是在心里冷笑不止,若不是大漠來犯邊疆告急,皇帝還用得上陸崇,這一回只怕是連陸家都難逃厄運。
陸靈是個麻煩,趁早解決才行,那樣自己也不用一直防范著作妖。
不過,提及大漠,陸寶曦倒是想到一件事來,低聲問元耀:“聽聞靜王帶領的兵馬到了大漠的埋伏,損失慘重,可是你的手筆?”
元耀一愣,壞笑不止,“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我可不是公報私仇的人。”
陸寶曦聞言后直皺眉頭,“那就奇怪了,靜王若是沒有把握抵大漠,他為何主請纓去送死?這可不像他的作風。瞧,那日醉酒躲禍,可見他不糊涂呢。”
元耀的臉頰,笑了笑,風輕云淡道:“你呀,就別心他了,萬事有我不是?你留在宮里不安全,送你回府去吧。”
他這樣說著就想到陸府也是個狼窩,頓時有些左右為難。
“要不然……你還是早些嫁了我吧,這樣一來你就能搬離陸府,與我同住。”
元耀是什麼意思陸寶曦當然明白,只不過陸寶曦不喜歡避禍,越是龍潭虎,就越是要闖一闖,況且元軒靜的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恐怕需要花些時間從平遙公主上找答案了。
陸寶曦反握住元耀的手,極為認真的說道:“放心吧,我跑不了的,此生我陸寶曦非君不嫁。”
聽到這句話,元耀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顯是激過了頭全然不知該做何等反應,只能一把摟住,恨不得將整個人進骨子里。
“好……好……”
聽著那人帶著哽咽的聲音,陸寶曦生怕他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心里覺得又好笑又,“我回去了,宮里的其他事你幫我打點一番可好?”
“好,好。”元耀連連點頭,卻怎麼也沒松開陸寶曦。
元冢見狀嘆了一口氣,將那不舍的二人拉開,忍不住翻白眼道:“快些放縣主回去吧,再抱下去天就快黑了。”
在元冢的幫助下,陸寶曦才功的拜別元耀,回了陸府。
幾人回來得風塵仆仆,陸靈“后宮”被打冷宮一事,陸崇也已經知道消息了,早早的就守在了門口想向陸寶曦打探詳。
可陸寶曦著實累得慌,便隨便敷衍了幾句。
白芍是瞧出來陸寶曦不愿與陸崇多說,故意走到陸寶曦的旁道:“縣主累了吧?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讓縣主泡個熱水澡,洗去的疲勞。”
陸寶曦要沐浴,陸崇總不好追進去問了吧?
說著抬眼一瞧,陸崇的臉上果然多了幾分尷尬的味道。
“那……你先休息吧,為父不擾你了。”
陸寶曦盈盈一拜,“恭送父親。”隨后打著哈欠泡澡去了。
俾子們在房中支起木桶,準備好陸寶曦常用的花油和珍珠,白芍與憫善為陸寶曦褪去裳,而后退到屏風后靜候。
陸寶曦出如玉的足尖試試水溫,將子浸沒在鋪滿花瓣的水中,趴在木桶邊緣沉思著。
小年夜宴時,平遙公主設計坑了靜王一把,細想起來這二人無冤無仇的,平遙公主怎的將矛頭指向了靜王呢?
除非……是知道了陸婉清是被靜王下了毒,做出病膏肓的假象?
這個念頭跳腦海,讓陸寶曦頭皮發麻。若真是這樣的話,只怕當初刺殺皇帝不僅僅是為了讓陸靈進宮,還為靜王設下了一個功的圈套。
謠言眾,輕則毀人清譽,重則傷人命,元軒靜為了消除皇帝的疑心勢必要用行證明,讓流言不攻自破,可誰知這會不會又是另一個圈套呢?
平遙公主看似轉了子,不再找陸寶曦的麻煩,可一手牽制陸靈來對付自己,一手為元軒靜下套,這樣心思縝的人,真是讓人不得放松半分警惕。
姜還是老的辣呀!
水溫漸漸涼了,凍得陸寶曦打了個激靈,這才回神來起喚來憫善為穿。
夜里,躺在床上的陸寶曦徹底失眠了,從前真是小看了平遙公主,若平遙公主手中還握著底牌,陸寶曦想要斗怕是難上加難了。
也罷,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即便是大風大浪總有法子遮擋過去。
陸寶曦胡思想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高升,才睡了過去。
而后的半個月里,陸寶曦的日子過得還算安穩,這半個月里平遙公主整日在府中聽戲,陸雪雖然沒事就來找陸寶曦的不痛快,可就那點兒伎倆在陸寶曦眼里本不夠看。
唯有宮中時而傳來陸靈的消息能讓陸寶曦提起興趣。
“聽說婉嬪在冷宮里頭夜夜聞鬼哭,生生嚇瘋了去!那冷宮是什麼地方呀?生了病連個大夫都請不著,每年病死在冷宮的人不知有多,各個兒都是怨氣沖天的,死后定是變作厲鬼出來食人魄,嚇死個人了!”
“你還婉嬪呢?被褫奪了封號,又被陸家所棄,淪落下賤的婦,可不是從前那個圣寵隆恩的婉嬪娘娘,也不是陸家三小姐了。”
“是呀,芙蓉院都已經被老爺拆了,可見老爺是有多想將這個污點從陸家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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