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說,如今大夫人失勢,三房也沒了,以后這個家能做主的只有縣主了吧?老爺可寵小爺了,金銀珠寶呀,都是堆的往二姨娘屋里送呢!若是咱們也能去清荷院伺候就好了。”
“噓,你可別做夢了,縣主來了,都別說了,做活兒去!”
小俾子們瞧見遠走來的陸寶曦,一窩蜂的全給散了。
憫善怒道:“這些懶的俾子,就知道躲在暗嚼舌,可千萬別被我抓個現形,不然的話絕不輕饒!”
白芍呵呵一笑道:“憫善姐姐,我倒是覺得讓們說下去也無妨,畢竟說的都是縣主聽的。”
陸寶曦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認真思考的話一般,隨后也輕笑起來,“那不一定,這些話我聽,父親可不一定喜歡。”
憫善聞言后小一撅,“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老爺會不喜歡呢?”
白芍與陸寶曦相視而笑,并不打算同解釋,惹得心的,追著白芍一個勁兒問,二人一路追趕一路打鬧,卻突然聽見遠傳來“咿咿呀呀”的戲腔,頓時就不鬧了。
“大夫人又聽上了,哎……這偶爾聽一回還行,可這天天唱著夜里都不休息,奴婢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憫善抱怨著,往陸寶曦這邊小跑而來。
陸寶曦也是蹙眉道:“是呀,連父親都生氣了,平遙公主還是我行我素呢!也不知是哪家名角兒,能將平遙公主的心給勾了去。”
白芍好奇的問道:“縣主興趣?”
陸寶曦的眼睛笑彎了道:“閑來無事,去看看也無妨。”
自陸婉清去后,平遙公主便搬去了白亭院居住,遣散下人,將自己散養了起來,倒是頗有仙人的超然俗,若不是那一方庭院里終日不散的戲臺子,還真要人以為出家了去。
那戲臺上唱曲兒的小生,紅佑,白面,段頂好,一副好嗓子唱得曲兒韻味兒十足,平遙公主搖著團扇坐在臺下,聽得出神,可面上卻始終不滿意的笑容。
紅佑止聲下臺來,問道:“公主,自打你把我從宮里帶出來,就沒見你笑過了,公主惱何事說與我聽,解不了公主憂郁,當一回傾聽之人也可。”
平遙公主聞言睜開慵懶的雙目,輕輕地笑了道:“好消息遲遲未到,我不甚憂慮啊。”
紅佑在這白亭院陪了大半個月,平遙公主憂慮的事,他也略知一二,見平遙公主如此喜歡他,也就大膽的多說了兩句。
“公主,已經有個好開端了,想來好消息正在路上,公主莫急。”
平遙晃頭晃腦地一笑,眸中幻化萬千,“是嗎?那就借你吉言。”
話音未落,平遙公主便往紅佑的肩上靠去,就在這時,一陣銀鈴般的輕笑聲傳來,讓二人迅速分離,若無其事的各歸各位。
平遙公主順著聲音過去,見是陸雪來了,揮了揮手打發了紅佑下去。
方才那一幕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看了去?紅佑心里直打鼓,不過轉念一想平遙公主如此喜歡他,哪怕是被人瞧見了也無事,左右他有公主撐腰,這才放下心來。
陸雪的眼睛直勾勾地在紅佑上打量,眼神越發玩味,隨后又收回目對著平遙公主俯道:“母親,兒得了一件寶貝,來邀母親前去觀賞呢。”
“哦?”平遙公主漫不經心道:“何?”
陸雪越發神,“母親去了就知道了。”
陸雪主來向平遙公主獻寶這還是頭一遭,但陸雪可沒有膽子哄騙到的頭上,這樣一想,平遙公主便起一同去了。
們二人前腳剛走,陸寶曦后腳就來了白亭院,并未打到照面,與二人失之臂。
見院子里沒有人,白芍好奇道:“咦?方才還聽見有人唱曲兒呢?怎的這會兒就沒人了?”
陸寶曦的眼睛掃了一眼桌上的茶水道:“茶還在冒氣兒,人剛走而已,許是有急事走開了,咱們就在這里等一等吧。”
說著陸寶曦便抬走了進去,坐在院子里等平遙公主回來。
紅佑聽見院子里有靜,悄悄溜出來看了一眼,見是個子坐在院子里,出聲問道:“你是?”
陸寶曦循聲去,瞧他那打扮就能猜想出他是誰了,于是微微笑了道:“義安縣主,陸寶曦。”
這個名字紅佑可在平遙公主的里聽得多了,紅佑連忙行禮道:“不知縣主來此所謂何事?縣主來得不巧,公主剛被四小姐請走了呢。”
陸寶曦聞言后眉頭一,隨后起便走,看得紅佑是莫名其妙。
剛走到門口就遠遠的瞧見陸雪和平遙公主二人返回了來,當下就直接拉著兩個丫頭躲進了假山后頭。
“母親,是兒不好,哪里曉得手底下的人這麼手笨,居然將那寶瓶打碎了,掃了母親的興致。”
平遙公主不溫不怒的說道:“反正也沒走幾步路,你就不必自責了。”
話間二人就來到了院門前,陸雪搶先一步邁腳進去,臉上是難以克制的興,可沒想到這院落里頭只有紅佑一人在收拾茶,并沒有陸寶曦的影,臉上又顯失之。
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明明瞧見陸寶曦往這邊來了的呀?
平遙公主見臉異常,出聲問道:“雪兒,你這是怎麼了?”
陸雪連忙回過神來,一掃方才的不快之,道:“沒什麼……既已送回母親,那雪兒就不多擾了。”
平遙公主點點頭,陸雪這才轉怒容滿面的走了。
路過假山時,一只芊芊玉手突兀的了出來,嚇得陸雪花容失,大驚道:“誰!”
陸寶曦笑著出來,可那雙眼睛里卻是一點笑意都瞧不見。
“四妹呀,你這等把戲玩兒多了可就沒意思了。”
陸雪扯出一笑容,卻很是心虛又強行裝作聽不懂的模樣,道:“縣主,你說的話我可是一個字都聽不懂,四妹我子不爽,正要回去喝藥呢,可沒閑功夫于你掰扯。”
陸寶曦冷笑一聲,“總之,我勸你一句,好好做人別老想著作妖,不然到時候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雪渾一抖,差點兒邁不開來,卻還要故作鎮定,“我的事,不勞縣主費心。”
那人落荒而逃,憫善才從假山后頭探出頭來問道:“我們為什麼要躲呀?不是來找大夫人的嗎?”
白芍捂了的,將拖走道:“憫善姐姐別問了,趕跟縣主回去吧!”
直到回了清荷院白芍都那顆心還在砰砰直跳,心道:還好還好,沒讓那四小姐得逞污了縣主的清譽去,讓平遙公主生出些不該有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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