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詩驚訝,又轉而想起,自己之前恬不知恥的拽的,會不會之后報復自己呢?
這麼一想,就有點后怕了。
鐘離挽歌見哆哆嗦嗦的,先是暗自嘲笑一下。然后又假裝關心,“聽說你是因為折斷了太學府的梅花才被罰了九千五百兩黃金。”
劉夢詩有點窘迫,訕訕,“是……可是我一時還不上這些錢,榮儀公主又不肯幫我……沒想到你們皇宮的東西真是,看著普普通通,背后卻都藏著不菲的價格。”
聽到這話,鐘離挽歌失笑,“那是當然,你以后在宮中行事可要注意點,這宮中不比其他地方。先不說這規矩繁多,就是宮里的一件不起眼的小玩,可能都會讓你傾家產。”
劉夢詩嘆,“小妹這幾日來,可算是長了眼界了!”
同時也很發愁,“可是,賠那骨紅垂枝的錢還是沒有著落。”
“簡單,你幫我辦一件事,我幫你擺平這事。”
“真的嗎?什麼事啊?只要夢詩能做到的,定當報犬馬之勞!”
“聽說你在太學府,字寫得不錯,還能寫一篇好文章?”鐘離挽歌悠悠談起。
劉夢詩:“是啊,大公主還知道這個。”
“那好,本公主正好需要你這個人才,你即刻替本公主寫一本……”鐘離挽歌拉到了某一個角落,然后在劉夢詩耳邊低語。
劉夢詩驚懼加,“這不是算計榮儀公主嗎?!”
“怎麼,你怕了?”鐘離挽歌款款走近,揚著譏諷的笑意,“對你如此不仁不義,你又何須給薄面?相反,幫了我,不僅可以幫你立即擺平賠款之事,干的好了,還能讓你的家族榮耀。”
思前想后,劉夢詩還是答應了鐘離挽歌的要求。
“那好,寫完之后你即刻匿名投去文軒閣。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鐘離挽歌道。
聽了鐘離挽歌的話,劉夢詩告辭去辦了。
寒空下,看著離去的背影投在雪地上。鐘離挽歌負手,眼神是格外的暢意。
過了今晚,鐘離夙,你會更慘!
得意的沖芳菲殿勾勾角輕蔑一笑,轉手毫不留扔掉剛才用過的手絹。
今夜,又是一場止不住的大雪。
煙霏霏,雪霏霏,雪上梅花枝上堆。
第二日,鐘離夙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正準備伺候洗漱的如意看到了也嚇一跳,關切問,“公主,您昨夜沒睡好嗎?”
“是啊……”鐘離夙淺淺地了個懶腰,“本公主昨夜做了個不好的夢。”
如意擰著巾聽著,伺候自家主子坐到了梳妝臺。
拿起木梳給自家主子梳了好看雙云鬢,又給主子畫了個添氣的妝。
“昨天纏了一下午的劉夢詩,今早沒再來吧?”鐘離夙心不在焉的照著棱鏡,任由如意給戴起一串珊瑚瑪瑙耳環。
如意搖搖頭,如實稟告,“回公主,自從被您訓了一頓之后,那侍郎家的小便沒再來了。”
鐘離夙:“那是訓嗎?那是溫言細語相勸。”
她的夫君雖然是個王爺,卻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糙漢,因為從小走丟,被狼奶大,眾人欺他、辱他、嘲笑他。她來了,就沒這事!管教下人,拳打極品親戚,她的男人,她寵著!可沒想到,她的糙漢夫君,除了不識字,在其他方面真是……驚為天人!
楚琳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與夫君和離。 畢竟在許多人眼中,她出身低微,見識淺薄,是攀上高枝的麻雀,本配不得風流倜儻的新貴重臣。既然能攀上這等高枝,又是一路苦熬,自然要牢掛枝頭。 如今,她入周家八載,一路扶持夫君寒窗苦讀,乃婦人勵志楷模。夫君年輕有爲,與她舉案齊眉,前途無量。膝下有七歲稚女,清靈可愛。婆婆更是爲人長者,寬和慈祥,家中的妾室也敬奉她這個正室,滿府上下,其樂融融。 不過也只有楚琳琅本人最清楚,以上都是屁! 二十四歲生辰那日大雪,楚琳琅拿着一紙休書,頂着丈夫“你莫要哭着回來求我”的嘲諷,在皚皚白雪中,形單影隻離開了經營八年的周家。 當她在馬車中默默搖着龜殼佔問前程時,馬車的簾子被人撩起,只見朝中專權跋扈的“佞臣”——與她私怨甚深,冷意十足的司徒晟,正在飛絮飄雪中揚着劍眉與她策馬同行。 楚琳琅深吸一口氣:這廝有多記仇?頂着大雪來看她的笑話? 她不知道,司徒晟等這一日,已經等得太久了……
為了活命,我爬上龍床。皇上不喜,但念在肌膚之親,勉強保了我一條性命。他每回瞧我,都是冷冷淡淡,嘲弄地斥一聲“蠢死了。”我垂頭不語,謹記自己的身份,從不僭越。堂堂九五至尊,又怎會在意低賤的宮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