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筆的手,不由自主地抖著。
紙上簽名依舊是空白的,醫生急切催促著,他卻遲遲不敢落筆。
沈河威脅道:“你是要拖延時間害死文靜嗎?要是有事,你去陪。”
他的話,陳瑾依然沒有聽到。
緩了好久,陳瑾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抓著自己的手腕,才能簽好了名字。
他明明寫得一手好字,簽名的名字卻像是狗爬一樣難看至極。
陳瑾簽了字以后,醫生又進了搶救室。
不一會兒,手結束。
林文靜被推到了原先所住的病房。
陳瑾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林文靜極為冷靜地向醫生請求。
希醫生能夠幫做一份親子鑒定。
林文靜在車禍中,流產了,孩子沒能保住。
急需用親子鑒定來自證自己沒有對不起陳瑾。
陳瑾多有些不忍,了,想要勸阻。
但最終他還是存了一些私心,也想知道個究竟。
醫生領著陳瑾去了,漫長的等待,很是煎熬。
幾個小時以后,陳瑾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終于拿到了那一份親子鑒定書。
令他悲痛絕的是,林文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一直懷疑,懷疑孩子是顧南蕭的,后面又懷疑是沈河的。
“為什麼會這樣?”陳瑾痛苦不已,他從未想過孩子會是他的。
他手里攥著鑒定書,步履沉重地走到了林文靜面前。
他雙無助地著,看著林文靜的眼里盡是責怪,“孩子是我的,你為什麼有了孕,還要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
失去孩子的痛,讓人無法息。
林文靜上也痛,心里也痛,紅著眼眶,怒瞪陳瑾。
“這回你滿意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陳瑾言又止,最終一聲不吭地負氣離去。
他渾渾噩噩地來到了醫院附近的廣場上。
沈河忽然出現,站在了他面前。
“煙嗎?”陳瑾抬頭,看到了沈河向他遞過來一支煙。
他是想拒絕的,“好。”
陳瑾接過煙,從自己帶里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香煙,才發現煙味怪怪的。
沈河的眼神極為冰冷殘酷。
陳瑾有一種很不好的預,煙里可能抹了什麼。
下一瞬,他人已經暈了過去。
沈河往后看了一眼,從他后面出來兩個人,架著陳瑾出去了。
陳瑾醒來時,是在一個面包車里。
面包車里除了一個司機,還有一個看管他的人。
他觀察了一會兒,才坐了起來,“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車上的人當他不存在,對他的問話也是無于衷。
面包車開向的地方越來越靠近海域。
陳瑾疑想問,想到他們不會回答,只好忍著。
面包車停了下來,陳瑾被他們拽了下車。
眼前赫然是一個碼頭。
開車的司機讓看管他的大頭看好陳瑾,做二瘦子的司機朝著一個胖子快速走了過去。
“胖哥,人帶過來了,是哪一艘船?”二瘦子和胖哥一起回頭看。
胖哥很是嫌棄:“這麼瘦不拉幾的,賣不了好價錢。”
二瘦子嘟囔了一句,又央求道:“幫幫忙,這是沈總的意思。”
胖哥一聽是沈河吩咐的,也不再挑三揀四。
他從自己手中出了一張卡,遞給二瘦子。
二瘦子像是電一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這錢我可不敢收。胖哥改天自個兒給沈總送過去。”
他們離得遠,碼頭上風大,說了些什麼,陳瑾就沒有聽到。
陳瑾見他們聊了一會兒朝他走了過來。
二瘦子看了大頭一眼,兩人推搡著陳瑾往前走去。
胖哥在前面帶頭,很快到了一艘破破爛爛的船前。
“快上去,別磨蹭。”大頭往他后背推了一下。
陳瑾想要逃開,上綿無力,連走路都是他們架著他走的。
他無力掙扎,被他們弄到了破船上。
破船上滿了男老許許多多人,大家都是或蹲或坐在上面,沒有一個是站著的。
這個覺就像是他們這些人都是貨。
陳瑾被推搡了一下,跌進了那群人里面。
他使盡全的力氣才坐了起來,回頭看去只見二瘦子和大頭離開船走了。
“麻煩問一下,你們知道這艘船是去哪里的嗎?”他們要把他帶到別的地方去,又沒有留人看管,也太奇怪了。
其中一個瘦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疑問他:“我們都是去T國打工的。你是不是坐錯船了?”
陳瑾一聽,徹底慌了。
沈河太狠了,居然把他弄去了T國。
他上沒有有效的證件,去了T國以后,沒有辦法自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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