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旁邊兩人的吵嚷，白癡的臉上卻是沒有毫的表。他不停地安著小嬰，將抱，直到小嬰的哭泣開始變泣，兩隻小手死死的拉著自己的服之時，他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小子，剛才的那一瞬間……你做了什麼？」

說話的，是暗滅。瞳沒有睜開，它只是在白癡的腦海中說話。

白癡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只不過剛才的一瞬間，自己的腦海深突然閃過一個人偶走路的畫面。他來不及細想，照做而已。等到他察覺到時，小嬰已經重新回到了他的懷中。

白癡抬起頭，在那頭太長時間沒有整理的頭髮掩埋之下，那雙冰冷的眼睛緩緩掃過包圍著自己的兩人。隨後，他二話不說，就打算離開。

「喂，問你呢！你是誰？憑你這一邋邋遢遢的打扮，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我知道了，一定是敵國派來的間諜吧？！」

一個十歲，並且乞丐打扮的人怎麼可能是間諜？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理由，可以讓他們對白癡武。

別人如果想要殺你，那是絕對用不著理由的。白癡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完全沒有去分辨的打算。不過另外也有一點白癡也很清楚，就是如果你於下風，那就絕對不要貿貿然的去刺激對方。有時候讓對方出一口氣，會讓你活的更久。

白癡低下頭，就像是往日在賽納格時蜷在小巷裡一樣，他也捲起了子，出自己虛弱的一面。

戴勞角搐著看著面前這個乞丐，但他卻沒有手。為貴族，尤其是一個擁有無比顯赫份的貴族，去和一名乞丐鬥氣本就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但他還是不能忘記剛才那一剎那自己的醜態，這辱被他的自尊死死的制著。但另外一件事，卻在憤怒的烘托下，被他忘在了腦後——

一個人，如果要從灼技等級的他手上，讓他連一點點知覺都沒有的搶走獵。那麼對方的實力和自己的實力之間，到底誰高？誰低？

「這個垃圾，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跑到神聖恩寵裡面來撒野？知不知道這裡本就不是你這種庶民有資格進來的地方！」

雀斑揚起一劍，不知深淺的劃過白癡的胳膊。白癡沒有，只是盡全力的護住懷中的小嬰，讓對方出氣。

用劍劃也許不夠刺激吧，看到白癡這樣一副蜷著的模樣，雀斑和胖子相繼走上前，開始用拳頭打著他的臉和背部。每一拳都很有力道，在打的途中，胖子甚至還志得意滿的出腳一勾，將白癡放到在地，抬起腳踩著他的頭。

「戴勞大哥，這個小子真的是一個白癡啊。看來他剛才只是誤打誤撞的才功的，要不要殺了他？」

說著，胖子起一腳踢中白癡的屁，迫使他生生的翻了個。

雀斑哼了一聲，笑道：「這可不行。這個垃圾和一個孩子不同，殺了的話很難理。我們就替戴勞大哥多打上兩拳，替他出出氣吧！」

「好！」

隨著一個「好」字，兩人開始更加用力的捶打著白癡。而戴勞則是坐在噴泉的邊緣，將劍回劍鞘，十分欣賞的著眼前的這場盛宴。膽敢從他戴勞·古德塞的手中搶下任何東西，這份代價足以媲最為嚴重的罪行！

白癡在地上，不斷的承著兩人的痛打。但他始終都抱著小嬰，用自己的替代了任何攻向的拳腳。他忍著，不發一言的忍著。

「為什麼不反擊？」

暗滅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的強大吧？像上次一樣，把我拔出來，我會給你力量，給你尊嚴。」

白癡沒有任何的回應，他就像是一灘沒有生命的爛泥般，默默承著那兩個人對他施加的痛擊。

「哈，我差點忘了，你這小子沒有尊嚴的意識。」

看白癡始終都沒有，暗滅再次發出嘲諷的聲音，說道：「但是，你就不痛嗎？只要反擊，只要把我拔出來，然後殺掉他們。你就不會再承這種疼痛，這不好嗎？」

雀斑和胖子的拳腳依舊相。抱著嬰的白癡蜷著子，咬著牙忍著，說道——

「不能……惹事。不然……的未來……會……」

「好吧夠了夠了！我明白！殺了他們對我來說很容易，可殺掉他們之後你就會惹禍上！如果只是你惹禍上也就罷了，這個死丫頭也會惹禍上對不對？很好，你就繼續被他們打吧！我看他們大概也打夠了，再挨上個百八十拳左右應該就夠了吧！」

暗滅哼了一聲，再也不說話。煩人的聲音從腦海中消失了，白癡將子蜷的更了，承著他們的痛打，默默、默默的忍著……

下水的老鼠從不欠缺被打的經驗。從小到大，白癡已經不知道被多人，因為多事打過。可能是為了爭奪食，可能只是因為別的力氣比他大的人心不爽。在那種世界里，白癡知道如果自己強行反抗，可能會立即被對方殺掉。承著，讓自己活下去，早已為了他的人生信條。

是的，他在承著痛打。保護著小嬰，任憑頭皮流，角開裂，也不發一聲。他在等著這些人「爽」完，然後，他才能繼續去完任務，再靜靜的離開。

但是……

「這個垃圾還真是窩囊啊，打了那麼多時間了，竟然連逃都不會了。總覺得不夠刺激~~~」

「嗯？喂，你看他手裡抱著的。這個白癡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抱著那個嬰啊，看起來比起打他，打這個嬰似乎更能讓他『有覺』？」

在兩人一唱一和的流中，那個戴勞的人已經快步走了上來。白癡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可他還未等抱，自己的雙肩就被雀斑和胖子雙雙抓住，一把扳了過來。而戴勞則出手，將小嬰徹底的從白癡的懷中奪走。

「嗚哇~~嗚哇~~嗚哇~~~！」

嬰被生生從保護的雙臂中拉出，就好像離了避風港一般，再次大哭了起來。這陣哭聲讓戴勞眼中的輕蔑之更為濃郁，他單手捧著襁褓，走到一旁的水池邊。將襁褓……放進了水池。

白癡的瞬間了一下。這劇烈的掙扎讓雀斑和胖子兩人險些抓不住！但是可惜，他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弱小，不僅是年齡上的差距，還是鍛煉上的差距，他都遠遠不及那兩人。

「哈哈！這個白癡有反應了！他有反應了！」

雀斑臉上欣喜若狂，一腳勾倒白癡，將他死死的在地上。旁邊的胖子對於白癡的激烈反應也有了一些，他乾脆一屁坐在了白癡頭上，單手著他的右手，從懷中出一把零食吃著。

「我看這垃圾八是想死了吧？戴勞老大，您的這一招還真是高！嗯，真是高！」

戴勞稍稍提著襁褓，避免嬰完全浸水中。但襁褓吸水，漸漸的，那些冰涼的就了棉花與布料，一點、一點的向嬰的侵蝕而去。

嬰兒的哭聲更加激烈了，看來那些冰冷的已經到了的。在的下方，就是深深的池底，而現在唯一抓著不讓沉默的人，卻是高傲的笑著。

「你剛才的掙扎似乎還有點意思。」戴勞的手，一點一點的往下按，「來，你還能作出怎樣的掙扎呢？你能夠突破我這兩位朋友的束縛，過來拯救這個雜種嗎？還是說……」

手，完全的按水中。

「你會就這樣看著……淹死？」

小小的襁褓被完全的那清澈的水底。噴泉依舊在噴灑，壺中倒出的水珠依舊拉出一條絢麗的彩虹。看到戴勞的手按下，雀斑和胖子的臉上全浮現出既興又激的眼神。他們的視線全都轉向那座水池，崇拜的著戴勞……

可是，胖子注意到了嗎？注意到那隻手按下的那一刻，他的邊開始飄起的雪花？注意到四周炎熱的空氣已經變冬夜的冰冷，地上濺出的水滴已經化為一整片的寒霜？

被束縛的右臂，拳頭猛地抓。沒有任何的預兆，一漆黑的鎖鏈從暗滅中竄出，狠狠的扎進了那隻右臂。而那個被胖子坐在屁下面的人……他的眼睛……

變了鮮般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