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是正統儒學,其實是融合了儒道兩家之長的新儒學。」令狐邵說道,「尋求新儒學,才是丞相和太尉大人先後趕到晉來的真正目的,這是目前北疆系大臣迫切需要的東西。北疆系大臣包括軍功階層,也包括我們,如果你擔心的事真的出現了,我們這些北疆的高門大族將首當其衝,為雙方共同殺戮的對象,極有可能生死族滅,所以為了我們自利益考慮,我們是不是應該積極支持儒道相融,支持復興正統儒學?」
郭蘊沉良久,無奈說道:「我們世代研習今文經學,如今迫於形勢,不得不兼學古文經學、新經學,傳承幾百年的「師法、家法」觀念在這短短十幾年裏被打得碎,此刻如果再進一步,轉而兼習正統儒學又有什麼不行?」
「好,好……」令狐邵高興地笑道,「太原王家是北疆經學之首,只要王家出面提倡,北疆的經學世家想必都會馬首是瞻,紛紛兼學正統儒學。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個時間拜會一下王澤,另外再給王晨、王烈、王凌、王昶(chang)等人各寫一封信,徵詢一下他們的意見?」
「好吧,就這麼辦,宜早不宜遲。」郭蘊捋須嘆道,「大漢中興了,儒學也該與時俱進,如果我們再墨守規、抱殘守缺,世代相傳的經學遲早都要毀在我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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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車隊到了懸甕山長公主別府。
別府外人流熙攘,晉城外的百姓聞訊而來,里三層外三層,把別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長公主拜祭禰廟(父廟),廟供奉著孝靈皇帝、靈懷皇后(孝獻皇帝加元服行冠禮后,追尊母親王人為靈懷皇后。)的牌位。長公主行三跪九叩大禮,話還沒說眼淚先淌了下來,「父皇、母后,兒出嫁了,請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兒,保佑兒和豹子大哥白頭偕老。」
「殿下……」都亭侯王端匆匆走了進來,「殿下,大將軍到了,快去東房相候吧。」
都亭侯王端是長公主舅舅王斌之子。當年孝獻皇帝到了長安后,曾拜託董卓尋找母親王人的哥哥王斌。董卓不負重託,派人四打聽,終於在揚州九江找到了王斌一家,並把他們接到了長安。孝獻皇帝很高興,拜王斌為執金吾、都亭侯。不久王斌病死,其子王端承襲爵位。孝獻皇帝到了晉,因為朝廷嚴格執行外戚不得干政的律法,王端一度被閑置,後來在宗正府出任公主令,閑差一個。
長公主再行大禮,然後由弘農王妃和都亭侯夫人一左一右扶了起來。弘農王妃自弘農王劉辯死後,便被遣返穎川老家,其父唐瑁想把嫁出去,但執意不從。西涼兵擄掠穎川之時,將帶回長安,李傕想娶,遭其拒絕。此事被時任尚書的賈詡得知,他一邊勸諫李傕,一邊急奏孝獻皇帝。孝獻皇帝得知大驚,急忙派人把接到了皇宮,賜封弘農王妃。長安大時,僥倖逃大難,隨孝獻皇帝一起到了晉。
弘農王妃輕輕去長公主臉上的眼淚,笑著說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哭了。你能得償所願,苦盡甘來,都是因為父皇和母后的保佑,他們會一直保佑你和大將軍。」
「還會保佑你生個兒子。」溫文嫻靜的都亭侯夫人湊在長公主耳邊,低聲笑道,「不要讓你母后失哦。」
長公主臉一紅,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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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下了馬車,在張燕、呂布等人的簇擁下走向別府。
圍觀的人群看到李弘,激地連喊,「大將軍……豹子……大將軍……」許多人竭力想衝破風雲悍卒的阻擋看得更清楚一點,場面有些混。
伏完匆匆迎出府門,許劭、王剪等人跟在後面。
謁者高呼:「跪……」
李弘跪,伏完大驚,急忙手阻攔,「大將軍,免了,免了……」
「今天大將軍迎娶殿下,你是殿下的長輩,理所當然應當禮。」許劭攔住了伏完,笑著說道,「禮不可,更不可廢。」
伏完本不聽,一把拉住了李弘的手,就是不讓他跪。郭蘊、令狐邵、王剪等人也連連相勸,「這麼多人當面,你怎能因私而廢禮?」伏完無奈,只好放手。
李弘跪下,行大禮。伏完禮,將其迎進府。
弘農王妃站在大堂外相迎。弘農王是長公主的兄長,自古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婚禮上很多應該由方母親行使的禮儀就有這位長嫂相代了。按禮男方要跪拜,但況特殊,主持禮儀的謁者張著,不敢喊了。
許劭狠狠瞪了那位面紅耳赤的謁者一眼,自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跪……」
李弘就跪。弘農王妃嚇得魂飛天外,忙不迭的地手去拉,忽然又意識到大庭廣眾之下拉扯大將軍太失禮,急忙曲下跪,但手臂被丞相夫人筱嵐給拽住了,跪不下去。
「王妃是長公主的長嫂,此禮得。」許劭沖著驚惶不安的弘農王妃躬說道,「請王妃禮。」
李瑋、張燕、呂布等大臣齊齊躬,「請王妃禮。」
弘農王妃戰戰兢兢地了一禮,指著東房說道:「殿下就在東廂,請大將軍親迎。」
李瑋扶起李弘,把他往東房方向推了一把,「大將軍,你去接新娘子,可不要耽誤太久啊……」
「如果新娘子不願跟你走,你吼一嗓子,我們幫你去搶。」衛峻指指站在後燕無畏和柯比熊,大笑道,「搶親這事我們幾個最拿手。」
眾人哄堂大笑。
「大將軍,你跟我來……」征西大將軍夫人王芙手相請,李弘笑著沖著眾人拱拱手,相隨而去。
伏完、弘農王妃請眾人到大堂坐下,略進酒食。燕無畏看到柯比熊要拿筷子,急忙拍了他一下,連連搖頭,「喝點酒就行了,不要吃菜,我們馬上就走。」
「馬上就走?」柯比熊驚訝地嘀咕了一聲,著食案上的菜肴不吞了一口口水,「這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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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穿著由錦綺羅縠(hu)繒做的十二采重緣袍,雍容華貴,面南而立。九排侍站在前,各自拿著一把彩紗扇匯而立,嚴嚴實實地擋住了的臉。
蔡琰和都亭侯夫人站在門口迎接大將軍。
「大將軍,請為新娘卻扇。」蔡琰指了指長公主面前的紗扇,笑著說道,「你要看仔細了,不要認錯了新娘。」
李弘微微一笑,走到侍面前剛要抬手推開第一重紗扇,筱嵐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了過來,「不行,不行,不能讓大將軍輕輕鬆鬆帶走新娘,這太容易了。我們新娘為了大將軍盡了苦,今天也要讓大將軍嘗嘗苦頭。」
「對,對,今天如果不讓大將軍吃盡苦頭,太對不起殿下了。」蔡琰拍手好,「我們猜迷,大將軍猜出一個,就允許他卻扇一道。」
李弘頭一暈,「文姬,這裏有九道執扇,你讓我猜九道字迷,那要猜到什麼時候?」
「不管,一定要猜。」王芙笑道,「你要是心痛殿下,不想讓等太久,就努力去猜。」
李弘苦不迭,連連作揖,「猜一點,三道字迷如何?」
「不行,不行……」蔡琰、王芙連聲道。都亭侯夫人和一幫侍們也乘機起鬨,屋一團。
「好了,好了,這樣吧,殿下如果想早點踏進大將軍的門,那就幫助大將軍一起猜。」筱嵐笑道,「開始了,開始了,我先說個最簡單的,『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猶不生,』大將軍,猜一個你非常悉的人。」
李弘若有所思地看看筱嵐,笑著說道:「董卓。」這四句話是一首讖緯歌謠,當年董卓被殺前,曾流傳於關中。筱嵐今天突然提到董卓,顯然是意有所指。
筱嵐抿一笑,躬為禮,「大將軍,可以卻扇一道。」
「姐姐,這個太容易了,你偏袒大將軍。」王芙不滿了,馬上出了第二個謎面,「一八五八,飛泉仰流,猜一個字。」
李弘傻眼了。王芙了起來,「殿下,大將軍猜不出來了,這麼容易的字他也猜不出來,慘了,慘了,看樣子你今晚進不了大將軍的門了。」
王芙剛剛說完,長公主的笑聲就傳了過來,「井。大將軍,你再卻扇一道。」
王芙掩面大笑,「殿下著急了。兩位姐姐,再出題,出題,一定要最難的一種。」
蔡琰略略思索了一下,聲說道:「我說個故事,然後你們猜一個字迷,猜中了,大將軍就可以迎走殿下了。」
李弘暗暗苦。蔡琰說得這麼鄭重,估計那個字迷連長公主也猜不出來了。
「在孝和皇帝時,上虞縣有一個巫士曹旰(gan)。有一年五月五,上虞人劃龍船迎神,他醉舞舟中,墮江而死。當時江湧起,無人敢下水打撈。曹旰十四歲的兒繞江啼哭七晝夜,最後跳了江中。五天後,的首背著其父親的首浮上了江面。上虞縣令度尚(著名黨人,和張邈等八人合稱八廚)聽說后,非常,表奏朝廷。朝廷封曹娥為孝,為立碑作傳。度尚就命令邯鄲淳(穎川名士,著名書法家)作文鐫碑以記其事。當時邯鄲淳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他文不加點,一揮而就,人皆稱奇。我和父親在吳中避難時,曾去看過曹娥碑。家父讀完之後,什麼也沒說,只是在碑石背後寫了八個字:黃絹婦外孫齏臼。」
蔡琰著李弘,笑著問道:「大將軍能猜出什麼意思嗎?」
李弘苦笑不語,他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就等著長公主說出謎底了。
筱嵐和王芙等人也在苦思冥想,屋突然安靜下來。李弘倒很悠閑,頗有興趣地細看紗扇上的麗圖案。過了幾息時間,長公主忽然說話了,「老師天縱之材,此等語當真一絕,加上曹娥的孝行,邯鄲淳的絕妙好辭,此碑可謂三絕。」
蔡琰臉一變,躬說道:「殿下才學驚人,一猜就中。」
筱嵐和王芙互相看看,恍然大悟,欽佩之溢於言表。
「謎底是什麼?」李弘還沒反應過來,尷尬地問筱嵐道。
「問你家新娘去。」筱嵐笑道,「大將軍得此佳人,夫復何求?」
「大將軍,謎底就是絕妙好辭啊。」長公主在紗扇后笑道,「黃絹是有的綢,是『絕』字;『婦』是,即『妙』字;外孫是之子,那是『好』字;『齏』是搗碎的姜蒜,而『齏臼』是搗爛姜蒜的,是『辛之』,『』旁加『辛』就是『辭』,故『黃絹婦外孫齏臼』的謎底便是『絕妙好辭』。」
「卻扇,卻扇……」王芙和蔡琰拉著李弘,連聲催促,「快把新娘子接回家。」
李弘撥開重重紗扇,看到了長公主那張絕面孔,看到了長公主那雙意綿綿的眼睛,他難自,張開雙手把長公主摟進了懷裏,「跟我回家吧。」
長公主偎在李弘寬大的懷裏,喜極而泣。
蔡琰琴,筱嵐吹簫、王芙擊鼓,三人踏曲而歌,「上邪!我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侍們舉起紗扇,把相擁的一對新人圍在中間,輕歌曼舞,「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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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鳴,東房開,李弘牽著長公主的手走了出來。
鼓樂齊奏,竹震天,歡呼聲此起彼伏、震撼夜空。
別府外的風雲將士擂響了戰鼓,吹響了號角,一時間,風雲變。
伏完站在大堂石階上,朝西而立。弘農王妃站在大堂門口,面南而立。李弘走到伏完面前,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禮,「姑父,我把殿下接走了。」伏完扶起李弘,抓著他的手臂,眼含淚花,哽咽說道:「子民,好好待,好好待,不要再讓苦了。」李弘舉手發誓,「即使我不在了,我的兄弟們也會像保護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
長公主在弘農王妃面前跪下,行禮。弘農王妃扶起長公主,給系好小帶,結好佩巾,淚水止不住滾了下來,「到了侯府,要好好侍奉大將軍,要和小雨、小雪兩位夫人和和睦睦,要恪守婦道,溫順恭儉……」長公主連連點頭,然後由侍扶著走到伏完面前,行大禮,「姑父,我走了……」伏完突然哭了,老淚縱橫,泣不聲。長公主站起來,抱住伏完,淚如雨下,「姑父……」
「我還能活著送你出嫁,我……我高興啊……」伏完強忍著激的緒,揮手讓伏典端上送給長公主的服、發簪等名貴飾,「看到這些東西,你就能想起父母,想起親人,將來有時間,帶孩子一起到長安看看我,我也活不了多年了。」
長公主想起逝去多年的父母,想起自己多災多難的兩個兄弟,想起孤苦無依的小天子,想起自己再也無法照顧小天子,一時間心如刀絞,抱著伏完放聲痛哭。
「好了,好了……」許劭在一旁勸道,「殿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哭了。你姑父的命還長著呢,一時半會兒還死不掉,我可以擔保啊。」
「你這什麼話?」王剪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伏完則是啼笑皆非,輕輕拍著長公主的後背,「孩子,不哭了,去吧,大將軍還在門口等著呢。」
筱嵐、蔡琰、王芙上前半拖半拉,擁著長公主走下石階。快到門口的時候,都亭侯夫人給長公主繫上了盛佩巾的囊,「殿下,你要聽父母的話,閑暇時看看這個囊,看到囊你就會想起父母的諄諄教導,不會讓你在婆家犯下過失。」長公主轉跪下,再度給站在石階上的伏完和大堂門外的弘農王妃行禮,謝父母的養育和教導之恩。
李弘牽著長公主,緩緩走出府門。
歡呼聲衝天而起,猶如陣陣驚濤駭浪。竹聲震天地,火星四。鼓樂大作,號角齊鳴。
燕無畏、衛峻帶著二十四位風雲將領飛下馬,行大禮,齊聲高呼:「恭請夫人上車。下等誓死捍衛夫人,雖碎骨也在所不辭。」
李弘和長公主攜手還禮。
「咚咚……」戰鼓擂響,二十四位風雲大將起上馬,兩行而列。
老拐駕車而來,直馳府門,「臣恭請夫人上車。」
李弘把長公主扶上馬車。筱嵐拿著一件白狐大氅給長公主披在上,然後拿出一塊白絹輕輕去長公主臉上的淚珠,嫣然一笑,「走出這個家門,你就是大將軍夫人了,以後安安心心、快快樂樂地做個幸福的小公主,再也不要傷心哭泣了。」
李弘輕抖馬韁,馬車緩緩而。車轉了三圈后,停了下來。李弘轉著長公主,微微一笑,「我先回府等你。」長公主點點頭,拉住李弘的手,依依不捨。李弘莞然輕笑,低聲說道:「就一刻,以後我們時時刻刻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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