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徐州,彭城。
江東特使張紘到達彭城,和曹商量聯兵攻打中原一事。
八月的時候劉表曾請各地諸侯派特使到襄共議北伐大計。據從長安傳回來的最新消息,李弘在長公主懷孕后,果斷出手鎮制長安,清除了朝堂上所有的對手,然後讓徐榮、李瑋、張燕、趙雲四人輔弼小天子,欺騙天下人,自己則在晉實際主掌權柄,出了篡奪漢祚的獰猙臉。由於李弘抓捕了大量的門閥世家和商賈富豪,尤其是和襄關係切的穎汝士人幾乎全軍覆沒,所以襄失去了很多獲取確切消息的渠道,不過從當前的形勢分析,李弘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穩定長安,穩定各地州郡,再加上西北兩疆和大漠剛剛平定,李弘極有可能撤兵南。
果然,八月中,長安派出特使,太常卿崔均趕到襄,提出議和之策,並把張允和馬謖還給了劉表。長安的條件很苛刻,要求襄讓出南和漢中,然後再談南北對峙之事。襄堅決拒絕,認為這是李弘的緩兵之計。此刻李弘同意南北對峙,說白了就是同意和南方諸侯平分天下,只待形勢,他就要廢黜長安天子登基為帝了。劉表告訴崔均,你回去告訴李弘,如果他願意讓出,並且把青兗豫三州都還給我們,退到黃河北岸,我們就議和。崔均二話不說,告辭走人,臨行前,他和劉表推心置腹地說了一番話,他說長公主已經懷孕了,如果生個男孩,李弘馬上就會篡僭,漢祚即刻斷絕,「長安還有很多忠誠於大漢的高門大族,中原也還有很多誓死捍衛大漢的世家富豪,只要你和曹、劉備、孫權等人揮師北上,這些人都會群起而響應,李弘和北疆軍必定敗逃河北。」
崔均這話可信度很高。如今李弘重創了門閥世家,而且他還乘機推行什麼援道儒、儒學改良,說白了就是復興道家黃老之學,把經文學徹底趕出學,這些舉措深深激怒了門閥世家,那些暫時躲過劫難的士人滿懷仇怨,只要機會恰當,他們必定要反攻李弘,甚至有可能重演當年長安兵變之事。
劉表、蔡瑁和諸侯們的特使綜合各種況仔細分析后,一致認定這是北上討伐李弘,奪回中原的最佳機會。現在長安、、中原和河北一片混,北疆軍連續征伐數年已經耗盡了國庫,李弘難以為繼,本不堪一擊。
劉表還是固守年初的攻擊之策,他把北疆軍主力拖在南,讓東路的曹、孫權、周瑜聯手北上打中原,讓西路的劉備打隴南,攻擊關中,「只要中原戰場取得突破,李弘必定敗北。」
徐州特使荀彧和江東特使張紘同舟南下。中途張紘接到孫權的書信,到彭城會晤曹,商談北伐中原一事。
孫權願意出兵五萬北上相助,但條件是,曹如果收復了中原,就要給他三個郡,徐州的下邳和廣陵、揚州的九江郡都要給江東。如果曹未能攻克中原,也要把九江郡做為報酬還給江東。
曹氣得破口大罵。憑徐州的兵力獨自收復中原難度非常大,即使收復了,實力也大損失,那時候孫權如果乘機北上攻打徐州,徐州極有可能了他們的囊中之,但答應了孫權,聯手北伐,徐州又能保得住嗎?以孫權和周瑜的一貫秉,他們在關鍵時刻肯定會出手威脅,自己十有八九要吃虧。
曹一生氣,頭風病馬上就犯了,抱著腦袋不止。現在頭風病把他折磨得像個廢人,只要腦子,只要勞累過度或者生氣,頭風病馬上發作,而且一發作就是很長時間,痛苦不堪,什麼事也做不了。
荀彧勸他,還是答應了為好。目前機會難得,收復中原才能圖謀霸業,否則困守江淮一隅,三面敵,遲早都是敗亡之局。
「崔均的話有幾分可信?」曹強自忍著巨痛,無奈說道,「你仔細看看,李弘這次收拾的都是那些人?都是穎汝士人,還有一部分河北士人,而北疆士人和關士人幾乎都屈從於李弘,包括楊彪、許劭這些威極隆的人也對李弘俯首帖耳,可見李弘已經和他們妥協了,他們的利益可以得到保證了,在這種況下崔均的話其實不可信,很可能是李弘的敵之計啊。」
荀彧一聽明白了,曹不想打了,他想撿便宜了。現在南戰場的僵局是北疆軍故意造的,李弘為了解決長安的事,為了儘快穩定自己的部,為了達到自己的一系列目的,特意把十幾萬大軍留在南戰場,否則以北疆軍打的霹靂手段,攻克宛城還不是輕而易舉?南戰場現在是李弘手裏最重要的一粒「棋子」,只要時機巧妙,這粒「棋子」馬上可以讓劉表就範,從而實現李弘不可告人的目的。
劉表在荊州擁兵十萬,挾天子號令諸侯,一旦他和李弘達了南北對峙的約定,李弘就要篡奪社稷,而下一個就是劉表篡僭了,但不管劉表是自己做皇帝還是讓兒子做皇帝,以他劉氏宗室的份,他還能繼續打著大漢的大旗號令諸侯。這是曹所不能接的。
曹此刻打中原,不但自損實力,還會迫使李弘和劉表儘快達約定,以便他從南戰場上徵調大軍圍攻徐州。劉表這個人大家都了解,他沒有袁紹那樣的雄心壯志,也沒有自信擊敗李弘,他就想守住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李弘如果撤軍南,劉表必定擊掌相賀,他才不管李弘會不會打曹。曹敗了,還有孫權和周瑜死守江淮一線,以江東的強大水師,北疆軍即使殺到長江北岸,也只能江興嘆。江東不敗,益州不敗,南方的整防還是牢不可破,劉表的荊州依舊固若金湯。劉表這種想法清晰表現在他的攻防策略上,他總是指曹和劉備從兩翼突破,而不願意在南戰場上投荊州全部兵力進行決戰。
如果荊州要決戰,擺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害怕的就是北疆軍,因為李弘不敢敗,敗了長安和中原就無力防守,他只能退守黃河北岸了,所以只要劉表敢打,再加上曹和劉備在兩翼配合,李弘肯定要撤軍,這南北對峙之勢就了。可惜,劉表非常惜自己,他不願意讓自己到毫損失。
曹看破了劉表的心思,再加上孫權乘機要挾,他進退失據,不敢打了。打中原吧,他擔心劉表出賣自己,擔心孫權在自己背後上一刀,最後徐州不是被北疆軍吃了,而是給劉表和孫權合力吃了。曹現在寧願困守徐州,周旋於李弘和孫權之間,在夾中求生存,也不願冒冒失失去打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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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不想打了,荀彧、程昱、玠、任峻等人也是意見不一,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爭論不休。
就在這時,夏侯敦、李典、郭嘉急報曹,大軍攻克了昌邑,正在向定陶急進。
「高順放棄了昌邑?」曹覺得難以置信,「河北出事了?南戰場有變化?」
接著,曹洪、于急報,北疆軍主撤出了睢,正在向陳留撤退,曹洪詢問曹是否繼續北上攻擊?
滿寵、劉勛從蘄城急報,雷重的大軍急速後撤,周瑜、魯肅率軍渡河,兩軍馬上就要會合,兩人徵詢曹的意見,是北上攻殺睢,還是向西北方向攻殺陳國?
曹和眾人商量良久,一時難以取捨。
然而,僅僅過了兩個時辰,形勢就突然發生了變化。一匹匹快馬乘著夜急速衝進了彭城,小沛、蕭縣、相城三地同時急報,發現了北疆鐵騎大軍,數以萬計的鐵騎大軍。
「中計了……」曹大驚,連聲高呼,「傳令夏侯敦、曹洪,立即後撤,立即後撤……」
「急告滿寵、劉勛,北上支援……」
「急令曹純,帶著虎豹騎出擊,先從睢方向把曹洪救出來,快,快……」
「派人南下壽春,讓曹丕、夏侯淵集結軍隊,準備渡河北上支援。」
「快去把張紘請來,快啊……」曹指著荀彧道,「答應孫權的條件,請他即刻率軍北上,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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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昌邑。
夏侯敦和郭嘉激烈爭執,李典站在一邊,著怒氣衝天的郭嘉,不想到了幾個月前的那場爭吵。
曹出兵攻打中原引發了很大爭議,而爭議的重點就是攻擊策略。
曹有自己的全盤考慮,他並沒有攻佔中原的信心,所以他把兵力一分為四,一部由曹仁統率在東海郯(tan)城牽制青州軍,一部由夏侯敦統率北上攻打昌邑,一部由曹洪統率西進攻打睢,還有一部由滿寵統率攻打汝南,和淮河南岸的周瑜、曹丕形夾擊之勢。曹這種部署很明顯,他無意攻打中原,僅僅是想牽制中原一帶的北疆軍,幫助劉表守住南。
荀彧、郭嘉對曹的部署提出了質疑。徐州兵力如果合一,北上攻打中原必有所獲,而且也能迅速幫助劉表在南戰場上取得優勢。北疆軍一旦在中原告急,李弘就要撤出南戰場,調兵戍守中原,如此一來荊州軍就能北上攻打穎川,威脅,這反過來又能幫助徐州軍繼續征戰中原。如果長安局勢失控,關中和河北大,中原隨即唾手可得。
按照曹這種攻擊策略,化整為零,多路出擊,不但無法威脅中原,也無法幫助南戰場,尤其可怕的是,北疆軍一旦取得了南戰場的勝利,增兵中原,則徐州幾路攻擊大軍都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曹拒絕接勸諫。他首先考慮的是保存實力,其次考慮的是防備孫權和周瑜的背後襲,其三他不相信劉表。劉表和袁紹可以說是一種人,才大志疏,不了大事。
曹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和徐州這塊彈丸之地,遲早都要被李弘和孫權吃得乾乾淨淨。在目前形勢下要想生存,必須先取得南北對峙的有利態勢,然後乘著劉表和李弘僵持不下之際過江打孫權,佔據吳越之地,憑長江之險和李弘、劉表形鼎立之勢。這幾年他養蓄銳,不是為了打中原,而是為了打江東。打中原要和強悍的北疆軍對抗,自己沒有勝算,而且中原又是四戰之地,即使打下來了也未必能守住。打江東就不一樣了,孫權在江東的基尚不穩固,和周瑜也是分庭抗禮、明爭暗鬥,擊敗孫權的機會非常大。
曹不願把實力損失在中原戰場上,他要等到南北對峙的態勢穩定后,以荊州劉表和益州劉備牽制李弘,然後挑起孫權和周瑜的矛盾,挑起周瑜和劉表的矛盾,把江東引戰,然後自己找個機會堂而皇之地渡江,順勢殺了孫權,佔據吳越之地。
曹這個想法只有他兒子和幾個兄弟知道,其它人都不知道。他打了十幾年的仗了,如今還在為生存而苦苦掙扎,他不得不放棄稱霸中原、重振社稷的不切實際的幻想,轉而尋求生存之路。只有生存得到了保障,自己才能想想諸如霸業之類的其它事。自從袁紹死後,一切都變了。當初他趕走劉備佔據徐州是抱著殺回中原的目的,然而,袁紹失敗了,死了,形勢全部變了,自己依舊苦苦掙扎在生存的絕境裏。
荀彧和郭嘉據理力爭,連番勸諫。曹無奈,把郭嘉調到了夏侯敦軍中,讓荀彧到襄常駐,以便及時通報荊州形勢。
現在戰場形勢逆轉,李弘竟然不顧大漠安危,從北疆調來鐵騎大軍展開反攻,一切如郭嘉所言,各路大軍隨即陷了全軍覆沒的險境,徐州面臨敗亡之局。
北疆軍非常囂張,在大小馳道上縱馬狂奔,煙塵滾滾,本不掩藏自己的行蹤和攻擊目的。他們有速度,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切斷徐州軍的退路,把徐州軍包圍、殲滅。
夏侯敦要求各部放棄糧草輜重,日夜兼程後撤,能撤出去多算多,而郭嘉卻認為大軍生機已絕,唯一的辦法就是死守昌邑,拖住北疆鐵騎,給徐州的曹贏得堅守彭城的時間,「徐州若失,北疆軍勢必殺過淮河,陳兵長江北岸,江東危在旦夕,所以此刻孫權必定不顧一切北上支援。只要彭城不丟,徐州則固若金湯,而江淮也就安然無恙。」
夏侯敦本不聽,沖著李典連聲怒吼,「快撤,快撤……」
郭嘉氣得面紅耳赤,尖聲咆哮,「你這是葬送徐州,葬送社稷。李弘此刻讓北疆鐵騎南下,已經抱著攻克徐州的決心。西北兩疆和大漠已經穩定,李弘不會再像過去一樣,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了。」
夏侯敦仰天長嘆,「奉孝啊,彭城沒有軍隊,拿什麼守?孫權有長江之險,有強大的水師,但北疆軍有水師嗎?指孫權援救徐州,不過是你的一廂願而已。」他沖著親衛們招招手,「你們保護好郭大人,確保他的安全。」
郭嘉被悍卒們裹擁而去。夏侯敦站在廣場上,抬頭著夕,黯然無語。這次李弘率軍南下,徐州還能保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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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睢,
曹洪趴在地圖上,一手端著燭臺,一手在地圖上不停地比劃著。
于急匆匆沖了進來,「子廉兄,各部已經集結完畢。我們往哪個方向撤?」
「先渡過睢水河。」曹洪說道,「我們南下,到譙縣。」
「回你老家?」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北疆鐵騎速度太快,他們肯定已經到了蕭城、相城一帶阻截我們。」曹洪放下燭臺,苦笑道,「不出意外的話,雷重的大軍可能正在北上,意圖把我們合圍在碭山一帶。」
于蹲下來看了一下地圖,「雷重如果率軍北上,周瑜、魯肅的軍隊就會渡過淮河,他們和滿寵、劉勛的軍隊將在蘄城會合。」他轉頭向曹洪,驚喜地問道,「你想南下和他們會合?」
「對,出敵不意,繞過北疆軍的阻擊,先把軍隊保住。」曹洪指了指下邳城,「然後我們合兵一,急速撤到下邳城堅守,給彭城以有力支援。」
「要不要先派人聯繫他們,請他們北上鄲城一帶接應我們?」
「即刻派出快馬。」
「好,我立即去辦。」于站起來拱手說道,「子廉兄,我率前鋒營先走了。」
「文則,不要走得太快,一定和我保持三十里的距離。」曹洪鄭重說道,「此去蘄城有四百多里,日夜兼程的話,三天一定能趕到,但相城一帶的北疆軍就在睢水河東岸,距離我們只有一百多里,如果他們橫向追擊過來,我們就非常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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