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柳芷嫣見柳姝陷沉思,心底不斷打鼓,若是柳姝知曉要毒害,那便只好破罐子破摔,尋找機會趕除掉了!
該死,先前那樣天無的計劃居然失敗了,究竟是哪里出了紕!
莫不是那個死丫鬟臨了臨了又背叛了!
這廂柳芷嫣在心底怨毒了柳姝。
柳姝似有所,抬眸沖微微一笑,道:“勞妹妹關心了,我并未出現任何不適,倒是妹妹替王爺擋了那一刀,這上只怕是要留疤了。”
說著,虛假意地抬手了幾滴眼淚,這番舉看的柳芷嫣氣憤不已,卻又不好發作,只好皮笑容不笑道:“只要能救王爺命,便是要我的命也無妨。”
說完,柳芷嫣依舊不死心,試探道:“姐姐午膳時可曾用過八珍?”
八珍?
柳姝心底冷笑,這是原主最吃的一道菜,看來柳芷嫣是將合歡散下八珍中了。
柳芷嫣這是想試探為何沒死以及是否知道的險惡用心啊。
初來乍到,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
柳姝心思一轉,道:“我今兒個不知為何沒甚食,便是平日里最喜歡的一道菜也沒怎麼筷。”
聞言,柳芷嫣一怔,先時留在柳姝屋子里的眼線分明傳消息回來說吃了八珍!
看來是那眼線欺騙了,柳姝應當是真沒吃那菜,否則這個賤人怎會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該死,也不知那個丫鬟有沒有背叛!總之,那丫鬟不能留!
柳芷嫣眼中閃過一冷。
“妹妹好端端地,怎問起這事?”柳姝裝出一副疑不解的模樣。
柳芷嫣干笑幾聲,道:“那八珍的食材是我命管事采購送到各小廚房的,后來才得知這食材有些不新鮮,我唯恐姐姐吃壞了子,故此詢問。”
“這便是妹妹的不是了,妹妹如今執掌中匱,自然要事事俱到,可不能因懷了孕與得王爺寵幸便如此不小心,好在我未食用,不然若出了岔子,王爺定要責罰于你。”柳姝自然不會放過這送上門來給奚落的機會,一番言語下來,氣得柳芷嫣面上再也維持不住假笑來。
但柳姝的言語卻提醒了一點,只聽得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侍衛在外通報道:“王妃,方太醫來了。”
柳芷嫣聞言,忽的面大變,捂小腹,痛苦地在床上不住翻滾,背上好不容易止住了的傷口再次迸發出鮮來。
柳姝見狀雙眉一皺,方才還好好怎會突然這般?
想著,便抓住柳芷嫣的手腕,雙指不留痕跡地搭在了的脈搏,替把脈一探究竟。
柳芷嫣的脈搏只是稍稍微弱了些,想來是出多了些的緣故,并無其他異常。
等等……
柳芷嫣不是有了孕麼!怎麼會!
屏住呼吸,靜下心來仔細,依舊是常人脈象,并不是喜脈!
柳芷嫣并沒有懷孕!
柳姝眼中閃過一冷,這個嫡妹倒是頗有手段,居然能瞞過王府上下所有人如此之久!
只是算算月份,也該有五個月了,又還能瞞多久呢!
柳芷嫣正撕心裂肺地著呢,察覺嫡姐抓著的手腕片刻未松,心底察覺不妙,作愈發大了些。
這般靜驚醒了燕修,他上熱毒已退,現在神智無比清楚,見柳芷嫣被解開了里,渾淌,痛的不住翻滾,一旁柳姝抓著的手臂,他大步沖上前,拽開,怒斥道:“柳姝!你對嫣兒做了什麼!”
“我在……”柳姝險些口而出把脈兩個字,好在想到原主對醫一竅不通,便及時遏制住了,改口道:“安安嫣兒妹妹。”
“滾開!若不是你這個賤人在我酒中下藥,嫣兒怎會傷!”燕修怒極,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柳姝,險些將推倒在地。
柳姝被大力推開,撞在了一旁桌上才未摔倒,但膝蓋與胳膊都撞出了一片淤青,氣極反笑,道:“方太醫已在屋外侯著了,王爺還不趕讓太醫來為側妃診治?”
說完便打開了房門。
方太醫進了門,面猛地一變,急急走來,剛一把脈便道:“側妃脈象有胎之相,只怕腹中骨保不住了!”
“什麼!”燕修大為震驚,忙道:“方老,您再好好看看,怎麼會胎!”
方太醫搖搖頭,“側妃此次了刀傷了胎氣,老臣先給側妃開幾保胎藥,至于能否保住全憑天意。”
“至于背后刀傷,所幸并未傷及筋骨,既已上了止散,那側妃只需勤換傷藥,臥床靜養一段時日,待刀傷痊愈便可。”
他說著,捋了把花白的胡子,在一旁提筆洋洋灑灑寫了幾張藥方。
柳姝瞥了眼,發現都是些殘缺的保胎藥方,心底不由暗暗冷笑。
好端端的一個人自然不能吃保胎藥,故此這太醫才給了這殘缺的藥方。
還說什麼狗屁胎之相呢,這太醫與柳芷嫣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還說這柳芷嫣怎會如此舍忘死地替燕修擋刀,原是想借此事假裝小產,流掉腹中這個假骨。
忽然記起,柳芷嫣的嫡母,也就是那個妾室轉正的柳蘇氏,好似與方太醫有些關系,說起來,柳芷嫣似乎得方太醫一聲姑父。
難怪這太醫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只怕柳芷嫣懷孕一事也是他幫忙作的假。
真是違背醫德。
不知柳芷嫣能弄來合歡散毒害原主是否也與這太醫有些關系。
柳姝想著,眼底閃過一冷,不由出口諷刺一聲:“太醫好醫,只是這保胎的藥方遜了些,若是加上一味,會不會更好些?”
方太醫面微訕,他本就是隨手寫的,糊弄一下王府中人,哪知被柳姝指出了不足,但他記得這柳王妃是個在琴棋書畫樣樣都不出挑的子,怎會懂得這些?想來只是看過家傳的保胎方,略知一二罷了。
大燕閨閣子出嫁前,家中嫡母,祖母都會傳下幾張養保胎的方,這也不足為奇,便糊弄道:“王妃不知,這味藥同我藥方中的一味藥相沖,不得同服,否則這保胎藥便反其道而行之,了墮胎藥了。”
聞言,燕修面巨變,憤怒地拽柳姝的襟,他極力抑著怒火,道:“賤人!你還想害嫣兒!”
柳姝下意識蹙了眉頭,剛反駁,躺在床上方才還半死不活的柳芷嫣忽然開口勸阻道:“王爺別怪姐姐,姐姐想來也不是有意的。”
方太醫這時也面帶輕蔑地開口道:“王爺息怒,王妃不通藥理,不知者無罪。”
這番話將柳姝氣的夠嗆,本是大周第一神醫,誰知會被這麼個狗屁大夫嘲諷不懂藥理,不由嗆道:“我方才說的是太后傳下來的方,太醫這是在質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