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玄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才擺這種想法。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才會在剎那之間想到這個。但是這種覺當真忽視不得,他明白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我只是來看看你……”荊玄低了聲音,不自覺這般說道。
容筱熙聽得先是一驚,而后心下苦笑。怎麼兜兜轉轉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呢?前世荊玄這般說的時候,能高興的一晚上睡不著覺,而今只覺得心中苦。知道荊玄前世做的那些事,這一個荊玄不一定會再做一遍,因為這一世從開始便有好多事漸漸都變了模樣。但是經歷了前世種種,又怎麼能放任自己再去喜歡上同一個人。
只是連容筱熙自己都沒發覺,看向荊玄的目不覺間竟溫了許多。原本那眸子中的冷意忽然就如春雪初融一般,消失殆盡了。荊玄看在眼里,角輕輕勾了起來。
“熙兒,最近可安好?”荊玄自顧自改了對容筱熙的稱呼,他見容筱熙還沒有多大反應,便繼續說道,“三日后,我便要和朱悠然一起去江北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外面,便不能再來看你,你定要照顧好自己才是……”荊玄笑了笑,“綠枝,你要好好對待你家小姐,若是敢有差池,我拿你是問!”
容筱熙心里還在“熙兒”二字上徘徊,聽到荊玄這般說,口道,“綠枝是我的侍,好不好好對我,那也是我主仆二人的事,跟你又有何干系!”
“話不能這麼說。”荊玄挑了挑眉,“你想啊,我關心你啊,若你不舒心,那我畢竟要心疼,我一心疼,自然心不好,這心一不好,就容易遷怒他人。畢竟我這脾氣我了解,只不過與綠枝提個醒罷了!”
容筱熙一時無語,翻了個白眼。
“尹王殿下,若你大晚上來尋我只是為了貧的話,那還是恕我白日太過勞累,就不奉陪了,殿下怎麼來就怎麼去了,夜黑路不好走,萬萬小心腳下!”
“你怎知我來尋你沒有事!”荊玄見容筱熙要走,一把扯住了的擺,另一只手指了指天空,說道,“你看,今日這月正好!”
容筱熙不自覺抬起頭來,荊玄眼疾手快,將容筱熙別在腰間的帕子了去。
“熙兒,這帕子暫且放在我這,也好讓我再路上留個念想,你方才說的在理,這夜深沉,我便早去早回了。”荊玄拿到帕子哈哈大笑兩聲,仿佛得了寶一般,連忙放進自己懷中,三兩步便上了墻。
容筱熙哪里會想到荊玄竟然這般無賴,趁不備,竟然將的手帕走了。跺了跺腳,連敬語都想不起來說,直接道,“荊玄!你給我下來!快把帕子還給我!”
荊玄坐在槍頭,看著容筱熙在下面跳腳,不覺笑意更深,“你要想拿帕子,就自己上來拿呀,我就在這等你!”
容筱熙冷哼一聲,“你等著!我這便上去!”
“綠枝!去拿梯子,我要將帕子取回來!”
“小姐……”綠枝有點不知所措,“小姐,真的要上去嗎?”
“快去拿!”容筱熙一瞪眼,綠枝看到這里了脖子,便自去拿梯子了。
“要什麼梯子!”荊玄揮了揮手中的帕子,道,“熙兒若是想上來,跟我說一聲便是!”
容筱熙暗自咬牙,這荊玄今日究竟是吃錯什麼藥了。等綠枝推了梯子過來,便起角,向上爬去。到得上面,見荊玄正在梯子正上方,笑著。這模樣讓不由心中一陣悸。
荊玄見容筱熙一不著他,臉上不覺一紅,手忙腳又從懷里出帕子塞進的手里,道,“還給你就是……不過是逗一逗你,你還當真了,天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外間冷,你這般著頭發,呆時間長了是要生病的。我這就告辭。“
說罷,荊玄便翻下了墻,丟容筱熙一人尚還站在梯子上。
容筱熙看著荊玄跑走的方向,一時有些啼笑皆非——荊玄竟然被嚇走了?!
“小姐,殿下都走了,我扶您下來吧!”綠枝見容筱熙還在梯子上著荊玄離去的方向發呆,忍不住笑道。
“就你話多!”容筱熙啐了一口,慢慢爬了下來,便將手中的帕子展開來,”還好帕子回來了……這不是我的帕子!”
容筱熙看著手中純的手帕,右下角還秀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玄”字,久久無語。
這個帕子竟然是荊玄的。
綠枝笑著將容筱熙扶進了屋子。
“小姐,小姐?”綠枝看了眼正著窗外發呆的自家小姐,無奈的著。
“啊,綠枝,怎麼了?”容曉熙愣了一下。
“小姐,起風了,您別再靠著窗邊了,當心再著了涼。”
容曉熙看著碎碎念的綠枝,知曉是一心為自己好,不笑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綠枝,你這張啊,真能說。以后誰要是娶了你呀,得天天被你念叨著。”
“小姐你真是的,就會取笑綠枝。綠枝才不嫁人呢,綠枝要永遠伺候小姐呢。”綠枝紅著臉害著說道。
容曉熙走到榻旁邊,側躺了上去,看著綠枝在整理房間,過了不久,略有些困意,就想睡了。突然聽到綠枝說道:“小姐,這帕子……”容曉熙看著綠枝手里的帕子,看了許久。
“將帕子拿來給我吧。綠枝,你先下去休息吧,我這邊不用伺候了。”
“是。”綠枝很是聽話的遞上手中的帕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容曉熙看著手中的帕子,想起了昨天荊玄霸道又深的模樣,不嘆了口氣,又想到了前世的種種,容曉熙攥了手中的帕子,知道自己還是喜歡荊玄的,畢竟前世那麼他,可是,上一世也同樣是因為荊玄才慘死,每每午夜夢回之時,容曉熙總是能想起前世荊玄冷漠的眼神和那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樣子,想到這里,容曉熙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再說荊玄從容府回去之后,想到容曉熙對他的冷言冷語,不有些傷心,他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得罪到了容曉熙,每次他對容曉熙好的時候,總是能看到容曉熙眼里的掙扎和痛苦,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知道容曉熙的拒絕和防備,但是他總是想要對好,他承認,他確實是喜歡上了容曉熙。但是想到容曉熙的抗拒和冷漠,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荊玄因為想著容曉熙,幾乎是整夜未眠,第二日早上,荊玄本想著趁著下朝后歇息一會的,結果還未等換下朝服躺在塌上,管家就來通報,說是朱公子朱悠然來訪。荊玄只得撐起困意,吩咐下人接待朱悠然。
等到荊玄收拾好來到書房的時候,朱悠然正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朱悠然看見荊玄眼底的黑眼圈時,有些想笑,但是一想到對方是王爺,立刻就忍住了。起行了個禮,有模有樣的說了一聲:“拜見尹王殿下。”
“在我面前,這等虛禮還是不必了。”荊玄這般說道。荊玄和朱悠然原本關系便不錯,要不荊玄之前也不會如此大包大攬這等事,為自己平添憂愁。
“我說,尹王殿下,您昨晚還真是去做梁上君子了是嗎。”朱悠然打趣道。不得不說,朱公子,您真相了。
看到荊玄聽到自己那句話后臉越發深沉了,朱悠然心下瞬間了然,想笑卻是并不敢笑,合著還真就被他說對了,平日里這謙和有禮,講求禮數的尹王殿下竟然會擱下這些去做“狗”的事。
“咳咳。”朱悠然放下手中的茶,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
“朱公子您能這麼早來鄙舍還真是讓我寵若驚啊!還真是難為你,大早晨就趕來看我這麼張臉。”荊玄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夜長夢多嗎!這事可是關乎我的全部家和終生大事誒。我如何會不心急!”朱悠然立馬變了副臉,正道。
荊玄走到主位上悠悠然的喝著管家呈上來的茶,半瞇著眼睛,是不理朱悠然,就差打瞌睡了。朱悠然了鼻子,不知道今日尹王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竟然會和自己耍這種小孩子脾氣,還真是不常見。
“我說,殿下啊——”朱悠然的語調轉了三個彎,聽的荊玄一口茶快噴了出來。
“行了行了。關于賑災的事,我早都計劃好了。”荊玄無奈的放下茶杯說道。
“真是的,有法子了不告訴我,害我白白著急。快說快說。”朱悠然一臉興。荊玄心里想,本王就是想讓你著急。
荊玄看了一眼朱悠然,十分淡定的開口說道:“此事你我心知肚明,這差事有多人眼紅,我們多做多錯。所以,只要按朝廷計劃的,帶著賑災的銀子去江北,按照皇上知道的路線行就可以,其他的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后天萬萬記得與我匯合。”
朱悠然本來也是個聰明人,看荊玄一臉淡然的樣子,自然也是懂的。只要按朝廷的來,出了什麼事那都是朝廷的事,與他們本無關。
“那好,我回去收拾一下,后日一早在城門口見。”朱悠然話說完,就拜別了荊玄,離開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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