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了發髻,蕭卿從榻上站了起來,卻引得周一陣疼痛。昨夜折騰一宿,臨睡時也沒有找到可用的藥膏,這傷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對了,這府里不是還有一個大夫嗎?
蕭卿咬著牙忍著痛,問:“如畫,你知道靈霄住在哪里嗎?”
如畫很快點頭:“奴婢知道,靈霄神醫就住在竹里館,離心院只隔了五十步的行程。”
“好,那你帶我去找他!”
“是。”
寂寂竹林,颯颯拂。
一藍青紗帽的男子正坐在林中琴,錚錚古音,浸潤了這林子,引得飛鳥都落了下來靜靜聆聽。
突然響起的一陣掌聲卻驚走了大片飛鳥。
靈霄停下手中的作,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位笑瞇瞇的子不知從哪里突然冒了出來,子眼中的笑意甚是養眼。
“哎呀,好聽啊,真好聽。真是想不到,你這個人雖然醫不怎麼高明,琴倒是彈得很不錯嘛。嘶——”
“原來是蕭家的大小姐,不知今日來在下這竹里館做什麼?”靈霄敏銳的捕捉到了蕭卿的痛苦。
蕭卿捂著手臂,等那陣疼痛過去之后才向前繼續走去:“我是來找你拿藥的。”
“拿藥?”
靈霄遲疑的功夫,蕭卿已經走到他日常煉藥的房間里了。這里藥味十分濃郁,從竹林外面都聞得到,也不知道這個煙兒到底中的是什麼毒,值得他們這樣興師眾的。
蕭卿掩著鼻,掀開正在熬著的藥壺,一十分沖鼻的味道溢出來,差點嘔吐。
“不可妄!那是宋小姐的藥!”靈霄閃到蕭卿的面前,重新蓋上了藥壺。
又是宋小姐。
蕭卿撇了撇,坐在一旁:“昨天我的傷,想必你也已經看見了。不用我再說癥狀了吧?你看著有什麼治跌打損傷的藥膏,給我拿點吧。”
靈霄搖搖頭,走到后面拿藥。
等他把藥遞到手上時,蕭卿粲然一笑,忽然問道:“我初來寶地,對這王府的事毫不了解。靈霄神醫如果能行個方便,告訴我宋小姐到底是誰,我一定激涕零!”
蕭卿說著往那藥爐上使了個眼神。
靈霄覺得面前這子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獨特,但并不想告訴。
蕭卿見狀,忽然擺出一副憂傷模樣,嘆了口氣:“想必我是命不久矣,別的倒算了,最可憐的是我連我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都不知道,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悲傷的事嗎?”
靈霄眉間一,忽然抬起頭向,角扁了一扁,說道:“宋玉煙是王爺真心所,你本就不該來攪這一趟渾水。”
渾水?在看來原主更像是被騙來的好吧?
蕭卿輕咳兩聲,陪笑道:“眼下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更關心到底怎樣才能保得住自己的一條小命。神醫,這宋玉煙上的毒,難道只有我能解嗎?”
靈霄沉片刻,眉間現一憂慮:“宋玉煙上的毒,每隔半月便會發作一次。在下幫解毒,已有一年了。只可惜在下翻遍古籍,仍是未能找到徹底幫解毒的辦法。”
“哦,所以你就想出了這麼個愚不可及的法子,想讓我當你的替死鬼?”蕭卿恍然大悟。
靈霄臉上一窘,眉心不經意地皺了皺:“上古殷國神醫留下醫冊中的確提到,可以炮制藥人以毒制藥,也確實收到了非常顯著的效果,怎麼能夠說是愚不可及?”
“這上古殷國神醫的法子,不一定適用于宋玉煙啊。你能確定這辦法確實管用,不會多殘害一條生命嗎?”
一言既出,房忽然安靜了下來。靈霄擰著眉久久沒有回話,蕭卿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靠!你該不會本就不確定吧?”
靈霄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蕭卿腳下突然發了,后退了幾步,跌倒在椅子上。突然起來的疼痛又引得一陣咧。
靈霄見這副模樣,嘆了口氣,說:“給你的藥,日敷兩次,連續敷用,你上的傷很快就能好。”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要走,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忽然站住了腳步。
正午太已經升到高空了,過林子的隙灑下細碎的,靈霄就站在這片細碎的金中,微微出一個側臉:“宋玉煙的毒要是解不了,誰也不能全而退。”
蕭卿愣神,等回過神時,靈霄已經走進竹林深了。
竹里館比心院的景多了,但別再,總不如自己的房子好。蕭卿拿上藥瓶,從竹里館離開,剛走出來就看到綠翹站在門口焦急的來回踱步。
蕭卿快步走上去,“綠翹,你怎麼來了?”
看到蕭卿之后,綠翹眼睛一亮,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小姐!你沒事吧?我聽如畫說你一個人來找靈霄神醫了,怕你出事,所以才趕快跑過來迎你。”
綠翹的一雙杏眼中寫滿了擔憂,蕭卿“噗嗤”一聲笑出來,把手輕輕搭在綠翹的腦袋上了,眼睛笑得彎彎的:“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喏,這是我剛從靈霄那里討來的藥膏,回去你還要幫我敷藥呢!”
“恩恩!小姐,給我吧!”
綠翹認真地將藥膏收好,扶著蕭卿緩緩回到了心院。
不過是幾十步的路程,蕭卿卻走得很慢很慢。眉心微蹙,正在想靈霄神醫剛才所說的話。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忽然從心院里傳出來,打算了蕭卿的遐想。微微納罕,如今這心院應該是神鬼避道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開心的笑聲呢?
和綠翹相視一,疾走幾步,匆匆回到了心院。
雖然日頭正盛,廊下倒是有一片不小的涼。如畫和另外幾個小丫鬟湊在一,正在廊下踢毽子。
綠翹擔憂地了主子的傷勢,心里不忿,剛要出聲,蕭卿卻忽然向擺了擺手。
“這些小丫鬟正值天真爛漫的年紀,本來就應該好好玩的。綠翹,難道你不想去?”
“我……可是小姐,你上還有傷,需要靜養……”
蕭卿搖搖頭:“養傷貴在心。”
拉著綠翹便快步走進去。那些小丫鬟玩的正歡,直到蕭卿走到后才注意到,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小姐!”
剛被一個丫鬟踢得高高的毽子眼看就要落地,蕭卿及時出腳,將毽子穩穩地踢回了空中。
踢毽子可是蕭卿的絕活,不僅會踢,還能踢出十八般花樣來。那些小丫鬟瞧見這位主兒的毽子居然踢得這樣好,面面相覷,不時發出贊嘆聲。
綠翹也看得目瞪口呆,“小姐,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您的毽子踢得這樣好?”
蕭卿踢出了一汗,才將毽子接在手心,沖綠翹神一笑:“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咦?你們幾個也別干看著啊。這毽子,要很多人一起踢才有意思。如畫,接著!”
“啊?”如畫被點了名,剛抬起頭,只見一個五彩毽直直地朝它的腦門砸過來。雖然不痛,可是嚇了如畫一跳。
“哎喲!”如畫癱坐在地上,皺著眉頭著方才被砸到的地方。其余的小丫鬟看了這副景,捂著樂了起來。
蕭卿也樂了:“呀,這可不能怪我,剛才不是提醒你了嘛。你們也別跪著了,快點把毽子撿起來,我帶你們玩個新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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