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董軒是夏心妍的師父,顧清卿就覺得心里膈應,無論如何都不想去求藥。
可是,這種珍惜藥材不是輕易就能找到了,連著幾天顧清卿都奔走各大藥鋪,卻沒有毫收獲,人們要麼是沒聽說過,要麼就是聽說過卻沒見過。
這讓顧清卿十分無奈。
覺得京城里的大藥鋪可能會有,但路途遙遠,一來一回需要許多時間,就怕歐宸撐不住,所以最后實在想不出辦法來了,只能去求助董軒。
代了歐宸心腹手下許多注意事項,顧清卿前往西域去尋找董軒。
其實并不知道這位神醫在哪里,只約知道個大略位置而已,最清楚董軒行蹤的無疑是夏心妍,但打死顧清卿都不會去求那個可惡的人。
決定獨自尋找,神醫谷就那麼大,不信找不到。
西域的神醫谷是人人都知道的地方,但想找董軒求醫就沒那麼容易了,一來這等份的高人總要擺些架子,搞什麼三醫三不醫的,二來,好多人千里迢迢來到神醫谷,卻見不到董軒的面。
顧清卿也是到了才知道,董軒并不總在神醫谷里待著,他經常出去找草藥,所以很多人來了都會撲空。
這一次,神醫谷的守谷子翻著白眼兒說道:“師父出去了,至于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不知道,你等就坐在谷口等,不等就請便。”
一句話就把顧清卿所有的話給堵了回去。
就默默的在谷口坐下,跟那守谷子大眼瞪小眼,眼看著到了中午,守谷子從懷里掏出干糧,還煮了一壺熱茶,拿出些風干,邊吃邊喝。
顧清卿低垂著眼眸一言不發。
天底下所有人都會對產生先天的好,這守谷子年紀雖小,卻并不例外,他眨眨眼睛,“喂,你來找我師父什麼事,先告訴你,我師父很給人治病的。”
顧清卿也不瞞,“我想求董神醫給我一味藥材。”
守谷子好奇的瞪大雙眼,“只求藥材,不讓我師父去瞧病?”
“嗯。”顧清卿點點頭,“并不需要他老人家出山費事,因這味藥材只有他老人家這兒才有,沒法子了才過來的。”
守谷子小大人一樣嘆息一聲,“那就不好說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只求藥材不求醫的,我也不知師父會不會答應你。”
顧清卿覺得這守谷子可的,年紀不過七八歲,雖然跟夏心妍是師姐弟,但兩人心卻截然不同。
在谷口等了一天一夜,董軒終于回來了。
“老夫大老遠的就聽見你跟人聊天,有什麼好聊的。”他先對守谷子吹胡子瞪眼一頓訓斥,接著看向顧清卿,“你這丫頭有幾分能耐,竟能讓我這不的徒兒跟你說這麼多話。”
顧清卿這才知道守谷子不是跟所有來求醫的人都有話說的,一般他說完最初那幾句告誡就再也不理人了,隨便這些人在谷口等著也好哀求也罷,他都裝作看不見聽不見。
一時之間顧清卿也不知是不是該到得意,誠心誠意的對董軒道:“董神醫,小子此來,是想求得一味做雪菟的藥材,請董神醫割。”
“喲喲喲。”董軒捋著胡須神夸張,“看不出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居然還知道雪菟,那你說說,這雪菟是做什麼的?”
顧清卿知道對方是在考自己,忙道:“雪菟本并無藥亦無毒,卻是最好的藥引毒引,凡是解毒藥里加了它,必然事半功倍,起到良好的效果。”
董軒頷首,“不錯,丫頭還有幾分真才實學,比我那些不的徒兒強多了。”
他上下打量顧清卿,“不過呢,雖然你知道雪菟,但不代表老夫就要幫你對不對,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顧清卿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神平靜的對董軒道:“小子四都找遍了,整個西域地界只有您手里才有這雪菟,您若不給,小子只能厚著臉皮賴在您這兒了。”
董軒瞪起眼睛,“賴著也沒有,這麼多年賴著老夫的多了去了,老夫怕過誰?”
說完就吩咐守谷子,“老夫回谷里去了,你在這兒守好了,別讓不相干的人進谷。”
說完就要走,路過顧清卿邊時,他忽然停住腳步,微微瞇起眼睛,打量顧清卿掛在腰間的葫蘆,“咦,你這是什麼?”
顧清卿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董軒跟老頭是敵是友,若兩人是敵,他認出了老頭贈的東西豈不是糟糕?可董軒問話,又不能不答,且不愿意瞞。
拜師是明正大的行為,總不能因對方或許跟自己師父是敵人就說謊,這樣的話跟小人有什麼兩樣?
所以顧清卿道:“不瞞神醫,此乃我師父所贈。”
董軒瞇起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口中嘖嘖連聲,“姓齊的那死老頭子居然是你師父,那家伙倒霉了一輩子,臨老運氣倒好,竟收了你這樣一個徒兒。”
顧清卿越發不清董軒跟老頭到底是什麼關系了。
只聽董軒繼續道:“罷了,既然你是齊老頭的徒弟,老夫不幫你就說不過去了,以后也難見齊老頭,你要雪菟是吧,跟我來。”
顧清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忙跟董軒進了神醫谷,拿到了雪菟,一刻不肯停留,對董軒道:“論理晚輩該好好謝前輩才是,只不過人命關天,晚輩還須盡快趕回去,請前輩恕罪。”
董軒擺擺手,“行了行了,哪有那麼多啰嗦的,趕走吧。”
顧清卿對董軒行了個禮,把雪菟仔細收好就離開了神醫谷,迅速返回歐宸的營帳,把雪菟加早已準備好的藥材中,制了解毒靈丹。
當夜三更,把解毒靈丹給歐宸服下。
靈丹見效極快,不過一時片刻的功夫,歐宸的燒就退了,臉上那層因中毒而顯現出來的一層黑氣也不見了,又過了一會兒,他就慢慢睜開雙眼。
顧清卿大喜,“宸哥,你醒了。”
“清卿。”歐宸高燒得久了,都干裂了,說話有些沙啞,但是他眼眸卻滿是欣喜。
顧清卿忙倒了杯茶喂他喝下,又道:“你別說話,安靜休息,我給你服了解毒靈丹,不會有事了。”
歐宸點點頭,費力握住顧清卿的手,“清卿,謝謝你。”
顧清卿笑了笑,“不用。”
當夜,一直守在歐宸床榻前,一直到天亮,確定歐宸完全沒事了才徹底放下心來,如此一來,歐宸軍中的心腹們都對激涕零。
按照顧清卿的本意,是想留在邊疆的,可是夜白傳了信來,說是組織遇到些事務必須回去理,萬般無奈才離開歐宸返回京城。
“是什麼事?”見到夜白,顧清卿第一句話就問。
夜白道:“原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可以理,只不過我想著你剛接手組織,既然奉你為主,還是你出面解決,大家以后對你才會更忠心。”
顧清卿見夜白一心為自己著想,心下,就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親自出手解決了組織部的這一次小小危機。
且說蒙古公主得知楊璃死了,更加恨了顧清卿,還有個西域公主,因為慕歐宸,也把顧清卿恨骨子里,這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共同整治。
顧安穎得知,立時拉攏兩人,于是三個人組聯盟,決定給顧清卿一個好看。
恰逢太后生日,三人就決定在壽宴上手。
其實顧清卿原本是不打算去參加太后壽宴的,畢竟宴無好宴,且如今宮里的這些人,一個都不打算結,更懶得敷衍,只想找機會再去西域跟歐宸在一起。
沒想到顧安穎攛掇歐玉先下了旨,以顧清卿為鄉君,又是宸王妃為由,一定要出席。
顧清卿無奈,只好來到皇宮。
一眼就看見顧安穎,蒙古公主和西域公主坐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們三個人一定要搞幺蛾子,心底就冷笑一聲,暗暗戒備起來。
席間,顧安穎就提議,“太后娘娘,皇上,聽聞宸王妃舞跳得很好,不如讓表演舞蹈給太后娘娘的壽宴助興。”
這番話本就說得不倫不類,助興什麼的都是舞歌姬做的事,顧清卿堂堂鄉君又是王妃,哪里能做這等下人才做的事,可歐玉惱恨不肯從了自己,不但不反對,反而笑瞇瞇的點頭同意。
“對,朕記得先帝還在時,顧鄉君就表演過舞蹈,那簡直是驚為天人啊,顧鄉君,你就表演一個吧。”
歐玉從來不顧清卿宸王妃,而是執意顧鄉君,暗示自己不承認這樁婚事。
顧安穎聽了,就惡狠狠瞪了顧清卿一眼。
皇帝金口玉言,顧清卿不能反對,只得遵從,款款站了起來,低垂著眼眸道:“是,臣謹遵皇上旨意。”
這句話無非是向歐玉等人表示,跳舞不是的本心,而是圣命不可違。
顧安穎就高興了,因為早就在道上做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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