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養了轉運小鬼?誰幹的?”
馬瑤怒道,養小鬼這種事對於驅魔師家族來說,那是妥妥的邪惡行爲,是要被堅決打倒並且再踏上一腳的。
白常說:“一個明星養的……”停頓了下,他又說:“就算是明星吧,最近好像火的,那孩子是個無食鬼投胎,註定要夭折,讓我把小鬼趕走,我沒幹,這種事太傷天害理了。”
何雨晨說:“養小鬼也很正常啊,我就養過,那又怎麼了?”
白常和馬瑤同時手指著,異口同聲:“你這邪門歪道!”
何雨晨了頭,一副“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的樣子,馬瑤哼了一聲說:“這世間因果循環,善惡有報,即便他上輩子是無食鬼,夭折了也應該投往司,可卻有人把他養轉運小鬼,讓他失去投胎的機會,從此悲慘的聽人擺佈,這難道也很正常麼?”
何雨晨歪著頭想了半天,然後忽然對馬瑤說:“啊,我知道了,你會搜魂,你是江南馬家的,驅魔師,對不對?”
白常暈倒,心說妹子你這反弧也太遠了,才反應過來啊?
馬瑤一臉傲然,牛哄哄的雙手背後,徐徐開口,正要說點什麼不明覺厲的話……
“我的個乖乖,江南馬家驅魔師,那可是名門正派,我說小姐姐,你怎麼會跟我們混在一起,你是墮落了嗎?”
何雨晨這一句話,馬瑤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噎死。
這都哪跟哪啊?
白常聽不下去了,忙咳嗽兩聲說:“別胡說,馬家這位小姐姐是驗生活來了……那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我覺得,那個孩子既然被養了轉運小鬼,找到他倒是容易,可他母親還能認他麼,會不會被嚇壞?要是因爲這個,更加恨江文武了,那怎麼辦?”
何雨晨撓了撓頭,沒有說話。馬瑤卻嘆口氣說:“不會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所有的母親,都不可能會害怕,或者嫌棄自己的孩子,哪怕他變得再醜陋,再可怕,哪怕他變了殭惡鬼,都永遠是自己的骨。”
白常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的話,我明天就去找那個楊芊芊,先做做的思想工作,可以的話,我就帶著一起去找江文武。”
於是這件事便商定下來,白常收起了照片,對兩人說:“就這樣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現在天已經不早了,二位要不要回家睡覺?”
馬瑤往外看了一眼,撲哧笑道:“你說錯了,現在不是天不早了,是已經很早了。”
“啊?”白常往窗外一看,還真是,外面天都快亮了。
“那隨便你們吧,反正我這裡就一張牀,你們要是不走的話,在外面湊合一下也行,跟我也行,我不會介意的哈……唉,幹咱們這行的,常年熬夜,我黑眼圈都出來了……”
白常打了個哈欠,嘀嘀咕咕的往臥室走去。
何雨晨卻是神得很,跳過去攔住白常說:“哎別走啊,你可是主人,就這麼把我們扔下了?”
白常出一壞笑:“我是主人,那你是什麼啊?”
“我當然是客人啊,怎麼了?”
“好吧,我還以爲是……”
白常話沒說完,何雨晨就突然擺了個姿勢,雙手掐訣,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我們來決鬥好不好?”
“……鬥你妹啊!”
白常快要抓狂了,真恨不得上廚房抓個塞進這妹子裡,然後一掌把打暈!
馬瑤噗嗤一笑,板著臉說:“其實我倒有個辦法,能讓你們鬥上一鬥,還不傷和氣。”
“怎麼鬥?”兩人異口同聲。
馬瑤往屋子裡環視一週,莞爾一笑:“我說,你這店裡有沒有撲克?”
“鬥地主啊!”
……二十分鐘之後,白常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抓著一把撲克牌,對面坐著馬瑤和何雨晨,時而擡頭瞄一眼白常滿臉的紙條,竊竊笑。
“三個k帶兩個8。”白常打了個哈欠,隨手出牌。
“三個a帶兩個j,沒人要吧?”馬瑤一臉得意。
“別別,看我的。”何雨晨在牌裡了半天,啪的一甩:“四個2帶倆王,我最大!”
“你有病啊!”
……
白常被著跟兩個妹子打了一宿的鬥地主,等兩人走後,他是關門大睡,睡的是昏天黑地,一直到中午纔起來。
不過今天要做的事很多,起牀後白常特意掛出了小黑板。
“今日老闆要去相親,請假一天。”
這小黑板掛出來,很快就圍了一羣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天啦嚕,白師兄要相親?不是吧,他還用相親?”
“唉,或許太優秀的人命中註定孤獨,就和我一樣……”
“來了,喜歡的東西就要去爭取,不然你怎麼知道不會是你的?”
“說的輕鬆,那你怎麼不追白師兄啊?”
“我……還是算了吧,我只求畢業之前,每天都能吃到白師兄做的飯,就很歡喜了。”
“那畢業之後呢?”
“……”
一羣生沉默了,臉上或多或的都流出了黯然的神。
是啊,畢業之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或許,這一生都再吃不到白師兄的菜了。
一個生勉強笑了起來,說:“大家何必這麼悲觀,喜歡一個人,或者說喜歡一道菜,喜歡一家飯店,喜歡一首歌,其實都是一樣的。人生最好的覺,就是在剛剛好的時間離開,或者說失去,當然,也做放棄。我想只有這樣,纔會在我們心底留下最好,最純真的回憶。畢竟,白師兄是我們大家的,而不是某個人的。難道你們忘了,薛之謙的那首歌?”
正午的街頭,不知哪家店鋪很應景的響起哀傷的曲調。
我們的,到這剛剛好
剩不多也不,還能忘掉
我應該可以,把自己照顧好
我們的距離,到這剛剛好
不夠我們擁抱,就挽回不了
用力過的人,不該計較
……
剛剛好的,剛剛好的距離。不會傷人傷己,不會撕心裂肺。
有時候,悲劇也是一種,就像死亡一樣,人人都無法避免。
曾經的熱烈明豔,終究會沉默死寂。
生命裡,總要覺得點什麼,纔是最的狀態。
有時候,無奈的轉,比熱的擁抱,更讓人刻骨銘心。
所以,與其說這些生暗白常,在這裡自怨自艾,不如說是們對即將逝去的青蔥歲月,最純真的留。
只不過,這人的一幕白常是看不到了。
就在剛纔,他接到郭瘸子的電話,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
所以,現在他正急匆匆的趕過去。當然,他也剛好要去找郭瘸子,辦兩件要的事。
一是問一問郭瘸子,關於空空門的事。
二是要調查出,昨天夜裡在室逃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