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城市的某別墅。
“姐姐,你、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一個短髮婦,擔憂地端著一碗粥,對著面前一個奇胖無比的人說。
那胖人氣道:“若蘭,不用糾結了,我心意已決,就算丟了命,我也要報這個大仇。再說,你看我的樣子,就算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可是大姐,如果你放棄過去的一切,我們回去重新開始,還不晚的。”
“不,一切都太晚了。我把這一生都賭給了那個姓邵的,他卻害我這樣慘,我已經……回不去了。”
說著,從那個若蘭的手裡接過那碗粥,張口就往中倒去。
若蘭悵然出神,突然驚醒,急忙搶下那碗粥,說:“大姐,那位白老闆說了,這個粥要分三天來喝,急不得,否則會有副作用的。”
“我等了快三年,纔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打聽到白家人的下落,我、我實在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不行,大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連命都沒有了,我們怎麼報仇?”
胖人劇烈的息著,微微瞇著眼睛,彷彿在回味著什麼。
“這麼好吃的皮蛋瘦粥,我還是第一次吃到,真可惜,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吃到了……”
慢慢的合上了眼簾,臉上出淡淡的笑容,竟似已經睡去。
若蘭嘆了口氣,把那碗粥放在一旁,也慢慢的退了出去。
這時,一縷淡的霧氣,突然出現在屋子裡。
……
西山,葬崗。
此時已是深夜,天空孤獨的懸著一慘白的月亮,葬崗的小樹林裡,風陣陣,樹影重重。
黑暗中,樹林裡約傳來幾聲老鴰,更加增添了幾分森恐怖的氣氛。
如果仔細看,更是能發現在小樹林裡,居然有幾個影子,在那裡忽閃忽現。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大半夜裡的小樹林,和鬧鬼更配哦。
不過走近些看,那小樹林裡的卻是三個人,一人在前,兩人在後,中間拉開了幾十米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
在前面那人的旁邊,還有一個紅人影,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我說,我怎麼覺這個何雨晨……有點不靠譜呢?”
馬瑤走在後面,有些不放心的問旁的白常。
沒錯,何雨晨看起來是不大靠譜,現在的份,是被紅鬼---阿阮抓住的,要獻祭給十九。
可是這個“祭品”,此時卻是滿臉興,不斷的東張西,就像是不得壞人早點出現一樣。
“管呢,反正是餌,只要把十九引出來就好。”
白常了鼻子,又拍了拍腰間的一個革囊,淡定地說道。
那裡面裝著的,都是他的各種裝備,今天晚上爲了收拾十九,他也是豁出去了。
“好吧,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活蹦跳的餌……”
馬瑤似乎也被白常傳染了,也苦笑著了鼻子。
紅鬼阿阮,也是一臉無奈。
剛纔和白常等人接上頭之後,何雨晨就一路嘰嘰喳喳不停。
似乎對一個紅鬼的生活方式很興趣,一會問平時都吃什麼,一會問住哪,最可氣的是居然問阿阮,爲一隻鬼,單這麼久了會不會想啪啪啪?
要不是白常在旁邊,阿阮真是咬死的心都有,老孃好歹也是堂堂紅鬼,很厲害的惡鬼好不好?
怎麼在這個何雨晨面前,就好像變了的閨,要不是白常及時攔住,估計何雨晨要把阿阮這幾百年的生活經歷都問個底朝天。
三人一鬼,慢慢走進了葬崗裡面。
這地方據說在一百多年前,有一片大湖,周圍的村民打漁爲生,後來因爲戰和災荒,漸漸荒蕪破敗,就了一片荒地。
再後來,城裡鬧瘟疫,很多都拖到這裡埋葬,慢慢的,這裡就徹底了一片墳崗。
白常也是第一次到這地方來,他一邊走著,一邊小心地觀察周圍。
忽然,前面不遠的一個荒墳後,閃過了幾個黑影。
前面的阿阮和何雨晨立即停了下來。
白常和馬瑤也趕忙藏在一棵樹後,小心往外看去,就見前面幾個黑影飄忽,上飄著縷縷的黑霧,出現在慘白的月下。
很顯然,這些都是非人類。
但此時,這幾個鬼卻是擡著一個長條箱子,一步三搖的往前走。
白常心裡一沉。
那長條箱子,似乎是一口棺材。
這幾個鬼,竟然可以擡一口棺材,這就說明,這幾個鬼最低也是黑煞級別的,已經可以凝聚形。
阿阮飄上前,恭敬道:“幾位鬼使,阿阮奉大人之命尋找子歸來,求見大人。”
在這幾個惡煞面前,阿阮雖然是紅鬼,也只有恭恭敬敬的份。
棺材裡忽然傳出一聲冷哼,那幾個惡煞才把棺材放下,飄退開幾米,圍著棺材站了半圓形。
但接下來,棺材裡再沒有半點聲音。
阿阮也不敢,何雨晨站在的後,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的任務,做出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就像丟了魂兒一樣,目呆滯的著前方。
時間漸漸過去,那棺材不,阿阮不,何雨晨不,白常和馬瑤就更不敢。
這尼瑪,真是時代變了,人和鬼都顛倒過來了,居然鬼要給活人擡棺材,天理何在啊。
白常雖然知道那棺材裡十有八九就是十九,但十九不面,他也不敢輕舉妄,只好靜觀其變。
但他也就等了幾分鐘的功夫,忽然覺得不對勁。
此時是八月,滿地都是青草綠樹,可週圍的溫度卻越來越低,擡頭看,頭頂樹上的葉子竟然已經變黃了。
不但如此,就連地上的野草,也開始枯萎,看上去就像是深秋,滿山蕭索的季節。
奇怪,太奇怪了。
白常正滿心狐疑,忽然,他無意中踩到了腳下一枯枝,發出一聲輕響。
隨即,就聽那口棺材傳出吱呀一聲怪響,在黑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瘮人。
片刻後,一個黑影從棺材裡直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