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這一大鍋飯食放在桌子上,二十幾個大小道士都把目聚集了過來。
只見這鍋飯食的上面,飄著綠的香菜葉,裡面卻是冒著熱氣的……疙瘩湯。
三真人不由一瞪眼,心說好你個白常,我們這麼多人來吃飯,打不打架的事是另外一碼事,但你弄一鍋這種東西,是辱我們嗎?
“白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真人一掌拍在桌子上,臉微變。
“真是抱歉,剛纔我說了,店裡沒什麼吃的,所以就弄了一鍋珍珠湯,這個又快又省事,而且也符合修道人的口味,別急別急,我再去拿一些鹹菜。”
白常回到廚房,片刻後又弄了四種鹹菜出來,每個桌子上都擺上了四個碟子。
裡面是辣白菜,蘿蔔乾,芥菜,還有醬豌豆。
“三真人大駕臨,店裡卻只有這個,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這頓算我請的,不要錢。”
白常笑呵呵的說著,親自拿起一個碗,盛滿疙瘩湯,遞給了三真人。
三真人只好接了過去,往面前桌子上一放,頓時,香氣撲面而來。
咦,好特別的疙瘩湯啊。
三真人吸了吸鼻子,只覺這疙瘩湯不但很香,而且有一種很特別的氣味,直飄進鼻子裡面。
這好像是……牡蠣的味道?
這香香的疙瘩湯,不由勾起了三真人的食慾。
其他的道士們也都圍了過來,排著隊,個個臉上都是急不可耐的神。
其實,三真人帶著這二十多個後輩,風塵僕僕的趕了一夜的路,到現在都還沒怎麼吃飯。
他來白家飯店,目的之一,是爲了看看白家飯店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目的之二,也是想在白家飯店吃頓飯,以便找出白家以鬼做菜的把柄。
但這一鍋疙瘩湯端出來,三真人在裡面沒發現鬼的蹤跡,卻發現了不牡蠣的蹤跡。
沒錯,這是一鍋牡蠣海鮮疙瘩湯。
裡面還配著一些切碎的土豆,和疙瘩湯熬在一起,更是增加了粘稠度,而且更加香可口,還略帶著一的甜味。
一羣人很快都盛了一份疙瘩湯,但卻沒有敢筷子,都紛紛看向了三真人。
三真人運起力,仔細探查,好一陣子,才確定這疙瘩湯裡沒有鬼。
白常也不由笑了:“三真人,不必那麼小心翼翼的,這就是一鍋疙瘩湯,裡面既沒有下毒,也沒有下鬼。”
三真人翻了個白眼,揮手道:“沒有問題,大家可以吃了。”
一羣道士立刻低頭,抄起筷子,端起碗,唏哩呼嚕的開始大吃起來。
桌上僅有的四碟鹹菜,也了重點攻擊對象,很快就下去了一大半。
白常瞇眼笑著,說:“看來有些了,不要,我再去做一些,大家慢點吃,小心燙著。還有,鹹菜罈子就在櫃檯邊上,不夠的可以隨便加。”
說完,白常再次來到廚房,又開始了忙碌。
看著大家吃的這麼香,三真人忍了半天,也終於沒忍住,也端起碗來,一起加了唏哩呼嚕的大軍之中。
不得不說,這個白常做出來的疙瘩湯,怎麼就這麼香呢?
這種食,這些道士其實在山裡也經常吃,畢竟是清苦的修道生活,不可能天天大魚大,茶淡飯才能磨鍊人的心智。
可是這些道士,加上三真人,一致覺得,自己前面這幾年,十幾年,幾十年,所吃的疙瘩湯,都是豬食。
這特麼纔是人吃的!
一大鍋疙瘩湯,轉眼間就下去了一大半,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搶著往自己碗裡盛,什麼道家清靜無爲,什麼修道者的清心寡慾,什麼和白家飯店的深仇大恨,什麼茅山掌教……
三真人幾次都沒搶上去,捧著碗,舉著筷子,使勁往裡。
又過了一會,這一鍋疙瘩湯,見底了。
連一個香菜葉都沒剩下,吃的乾乾淨淨。
三真人看著空空的碗,心裡這個氣,心說你們這些傢伙,不知道尊老麼,我堂堂一個掌教真人,就特麼吃到一碗半!
“來啦來啦,新鮮出鍋,味飄香,吃一碗想兩碗,吃兩碗想三碗,不吃到肚子溜圓,就絕不下桌的疙瘩湯,來嘍!”
這時,白常再次端著第二鍋疙瘩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喲,看來大家是真了,沒事沒事,這第二鍋我加了料,應該足夠了。”
他把疙瘩湯放在桌子上,衆人忍不住同時起,深深吸了口氣。
還是那麼的香啊……
“多謝白老闆!”
人羣中響起一片道謝聲,然後紛紛拿著碗衝上去,準備開始第二。
但就在這時,三真人突然大喝一聲。
“慢!”
衆道士一起愣住了,回頭看向三真人,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還算有點眼力見的小道士,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掌教真人,我給您添滿。”說著就去接三真人手裡的空碗。
但三真人砰的一聲,直接把空碗扣在了桌子上。
小道士嚇了一跳,心說掌教真人真生氣了,但應該不至於吧,就爲了一碗疙瘩湯沒給他吃?
三真人面沉如水,擡起頭,犀利的目直盯著白常。
他並不是爲了一碗疙瘩湯,而是就在剛剛,他聞到了一子惡鬼的氣息。
湯裡有鬼!
“白常,你這疙瘩湯裡,究竟放了什麼”
三真人蹭的站了起來,指著這一鍋香噴噴的疙瘩湯,大聲喝問。
“疙瘩湯裡……有牡蠣,土豆,麪疙瘩,香菜,怎麼,三真人也對這疙瘩湯興趣,想要學習一下做法麼?”
白常臉上笑瞇瞇的,心裡卻是另一番滋味。
他知道,三真人上門吃飯是藉口,真正目的,是想要找出白家飯店的把柄,以便把自己置於死地。
此時此刻,阿阮和兒都藏了起來,但絕對逃不過三真人的眼睛,更何況,天鬼還在隔壁臥室的小牀上躺著,一個不留神,就是白家飯店作惡多端的理由。
“呵呵呵,白老闆這話就是明知故問了,你不要以爲,白家飯店的,沒人能夠發現!”
三真人手一拍,啪的一聲,震翻了桌子上的半碟子醬豌豆。
白常的臉,也漸漸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