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炎風應景地出淺淺一笑,眼角眉梢間舒展的都是溫和的笑意,他這副模樣無疑加重了夏瓷愣神的時間。
看著眼前這個低調的素男子,褪去了外袍更是顯得他弱不風,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個人跟那高貴的皇子聯系起來,更別說相提并論。
不過話說回來,關于這位大名鼎鼎的九皇子,坊間的確一直有所傳聞。說他向來喜詩詞歌賦,飛鳥蟲魚,經常搗鼓那些詩月風雅的事,對于朝廷大事倒是不怎麼過問。不過,陛下倒是時常會給他派發一些任務就是了,巡視河道,治理江南水患什麼的都是很常見的事。
雖然閑散,卻并不無能。
相比于宮里其他那些急功近利的皇子,這位與世無爭的九皇子倒是深許多大臣戴呢。
夏瓷在心里將這些信息過了一遍,回神的時候就發現離炎風的目一直落在自家小姐上,不由得有些疑。
顯然這兩人是認識的,不過為什麼小姐卻是一副不大愿意搭理他的樣子。難不,鬧別扭了?
一時間,夏瓷心里進行了好幾種猜測,連起來能出好幾個畫本子那種。
而當街對視的兩人還不明白自己已經為了夏瓷腦海里想象的畫面的主角,離炎風按照原計劃,始終對柳淺染保持一貫的溫攻勢。而后者卻是始終冷若冰霜,毫不買他的賬。
“看來這京都治安的確是需要加強了,柳小姐你份特殊,還是不要在外面久待的好。如若不嫌棄,就讓我送二位回去如何?”
離炎風倒是不氣餒,好脾氣地哄著。
嫌棄!十分嫌棄!
柳淺染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囂著,不過比較憋屈的是,面對此此景,只能將真心話忍著。
“呵呵,九殿下真的是太客氣了。況且,說到份特殊,淺染哪敢跟你相提并論。若真早讓九殿下送我回去,那還真是折煞淺染了。”柳淺染看著他,皮笑不笑地來了這麼一句。其實潛臺詞就是,我們真的不需要你送,本不是一路人,識相點就麻利走開。
夏瓷覺得今天這小姐可能吃了火藥了,不然為何說話竟一帶一嗆人味兒。
面對離炎風這個當朝皇子,似乎極其不待見。這讓夏瓷越發好奇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聰明如離炎風,自然是明白話里暗藏的意思的。不過他有一點始終不明白,自己跟柳淺染素未謀面,也一直以來也只是他在單方面調查關于的事,為何這子會對自己有如此之深的惡意。仿佛……仿佛是他欠了一樣。
他不敢說自己真的問心無愧,不過這計劃都還沒展開,他跟之間,的確是還不曾有過恩怨。
這般怨念,難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又或者,之前剛被太子退了婚,所以心里就怨上了皇室中人。
畢竟從前將軍府家的小姐傾慕太子殿下,這在整個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想到那日在丞相府也是這樣,自己明明站出來替說話,卻冷漠拒絕,毫沒有領的意思。離炎風漸漸覺得,他的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多謝柳小姐抬舉,所謂皇子王親,也不過是比別人好命一些,投了個好胎罷了。皇子是人,百姓也是人,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為皇子,從小不用付出什麼就能得到錦玉食的生活,我倒是覺得慚愧了。”離炎風一副言辭懇切的樣子,讓一旁的夏瓷又對這位皇子的敬仰多了幾分。
知書達理,才高八斗不說,還好生親民。
柳淺染冷冷地笑了一下,目漸漸瞇了起來,眉目間盡是讓人捉不的深遠之:“嘖嘖,沒想到九皇子貴為皇子,竟然也深知民間疾苦,如此恤百姓,真是社稷之福,江山之福。”
雖然話里都是贊揚自己的褒獎之言語,不過離炎風還是瞧得出來,這是心口不一。說不定,還是諷刺他的意思。
離炎風保持著皇子的風度,淡淡的笑了一下:“柳小姐過獎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皇子,將來頂多封個親王給塊兒地盤養老送終。我怎麼樣,無非都是我自己的事,跟江山社稷又有什麼關系。”
柳淺染聽得心里直翻白眼,心想你那點花花腸子能瞞過任何人,你心里難道不清楚?當初費盡心機接近自己,不就是為了拿將軍府的實力助他登上九五之尊?
離炎風,我以前竟從來沒發現,原來上輩子的你竟演技這麼好。
不,其實還是怪傻,犯傻的同時還瞎了眼!
強著心的熊熊怒火,柳淺染面有些僵,但還是堅持著,用極其平常的語調道:“朝堂之事,變幻莫測,未來的事更是誰也說不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些事,未必不會發生。是福還是禍,關鍵看九皇子該如何自。”
離炎風眼睛亮了一下,聽柳淺染這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說他日后必定有登上皇位。而眼下的境況,誰都心知肚明,只有依靠將軍府的力量,他才能一舉功。
所以這樣說,是不是對自己的某種暗示?
仔細瞅了瞅柳淺染的臉,離炎風心里不敢枉自定論。只好順著的意思接下去:“柳小姐說得極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事難料。所以生而為人,最應當學會的一點便是且行且珍惜,以及滿足。那將來的事,還是想一些為妙。”
柳淺染緩緩抬頭,猛的看進他的眼里。
且行且珍惜,滿足?哼,離炎風,你倒是說說,你做的那麼多事里頭,有哪一件事是滿足這兩個條件的?
“那不知九殿下對于自己眼下的況,可還滿意?”
離炎風臉幾不可見地僵了一下,目也看進柳淺染眼里,卻始終看不懂這個子這般發問的深意究竟是什麼。只好掂量了一番,挑選了一個稍微像樣的回答,搪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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