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關夫人讓關府的人來給關靜萱送了封信。
“岳母大人在信里說什麼了,夫人這樣高興?”
“我娘讓我明天和一塊兒去燒香。”
“岳母大人誠心禮佛,為夫是知道的。娘子這又是何時開始的?”
“不是啦,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那天我回家的時候,我娘正在給我哥哥挑嫂子呢,明天去上香,名為上香,其實是去相看我嫂子的。我哥哥也去。要不是上回我正巧遇上,又求了我娘半天,才不會讓我去呢。”
“怕你搗?”
“方謹言,瞎說什麼呢?”關靜萱一邊瞪他,一邊已經手想要掐他的耳朵。
“別別別,夫人收下留。”方謹言護住了自己的耳朵后說,“明天,為夫的陪你一塊兒去?”
關靜萱想了想,娘親肯定是要和未來的親家母聊一聊的,哥哥和未來嫂子也許也要聊上一聊,那,在哪兒似乎都多余,有方謹言陪著,也不錯。
“行,那你就跟著吧,不過,別給我惹麻煩。”
第二天一早,關靜萱和方謹言就坐著馬車往慈安寺去了。車上,關靜萱不停地斜方謹言,方謹言一直維持著笑容,替關靜萱腰。
“昨晚就和你說了,我們今天是要出門的,讓你悠著點節制點,結果你呢?啊,這里輕點兒,疼。”
方謹言一路上堅持沉默是金,只手不口。
馬車停下之后,他先下了馬車,然后將關靜萱抱了下來。本想抱著多走幾步,關靜萱卻不干。
“快放我下來,那麼多人看著呢。”
“不然,你把帷帽戴上?”出門的時候,他們是帶了帷帽的,但關靜萱怕進香的人太多,把帷帽留在了馬車上。
“只有我戴有什麼用?不然,你也蒙個面?”
見方謹言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已經在想從什麼地方弄一塊能遮住臉的足夠大的布料了,關靜萱忙道:“你在馬車上替我了那麼久,我腰已經好多了,沒那麼酸了。自己走幾步是沒問題的。”
“真的沒事了?其實我可以背你的,你的帷帽那麼大,擋住我們兩個人是沒問題的。”
關靜萱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覺那樣比扶著腰走還要顯眼,且丟人,關靜萱果斷拒絕了。
“時候不早了,咱們趕上去吧,我娘親他們應該早就到了。”
到了慈安寺門口,果然關夫人和關靜遠都已經在了。
“娘,大哥。”關靜萱上前打招呼。
“岳母,大哥。”
見到方謹言,關夫人有些驚訝。
“姑爺也來啦?”而后看了眼關靜萱。
“娘,你這麼看著我干嘛?又不是我他來的,是他自己主要來的,說要來,提前拜見一下未來嫂子。”說到這里,關靜萱朝著哥挑了挑眉,而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關靜遠,“呀,大哥今天這一,滿滿的書卷氣啊。”
關靜遠只看了關靜萱一眼,并未理會的調侃。
“是這樣嗎?”關夫人問方謹言。
方謹言立馬點頭,“嗯,是我主提出要陪娘子來的。”
見婿說的真誠,關夫人很高興。婿關心大舅爺的婚事,也就是對兒上心,是好事。
“那行,咱們進去吧。”
“哎,娘親,不用等大嫂們來嗎?”
“你猴急什麼?你大哥都沒急呢!”說著,關夫人看了眼兒子,依舊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表,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已經約好了,在里頭見。雖是來相看的,也不好太刻意了。”
“對了,娘親看中的,是哪家姑娘啊?”
“等完全定下來了,再說。”
前世的時候,大哥是中了進士之后才說的親事,那個嫂子,關靜萱也無法評判好還是不好,因為嫁給段瑞年之后,就鮮回家了,即便兩家只是隔了堵墻。
今生娘親提前給大哥相看嫂子,也不知道嫂子到底會不會換人。
關夫人和關靜遠走在一塊兒,關靜萱和方謹言并排走著。
關靜萱很來廟里,這會兒有些許好奇,這兒看看,那兒的,因為不專心,步子自然比關夫人他們慢了許多。方謹言也不多說話,就在一旁跟著,護著。
關夫人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阿萱啊,你快過來。”半天,沒聽到關靜萱應,這一回頭才發現,那小兩口都不知道被他們落下多遠了。
“你看看你妹妹,都親那麼些天了,還和孩子一樣。”關夫人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語氣中一點兒嫌棄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那麼些欣。兒嫁了人,依舊和做姑娘的時候一樣恣意,這才是尋了個好婆家呢。
“也要妹夫寵著。”關靜遠也看出來了。
“可不是,四方城里的人都說謹言不好,我看著哪,那些都是誤傳。當初我還攔著不讓你妹妹嫁呢,還好沒能攔住。你妹妹啊,是個有福氣的。”
方謹言護著等著關靜萱的同時,也不時地關注岳母和大舅爺的位置,免得寺里人多,走散了。
這會兒見岳母和大舅哥都停了下來,趕拉了拉關靜萱的胳膊,“阿萱,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再看吧,岳母他們在前頭等著咱們呢。”
關靜萱一抬頭,果真如此。趕拉住了方謹言的手,在人君羊中穿梭,好一會兒,才走到了關夫人和關靜萱跟前。
“娘,大哥,你們,走的好快呀。”關靜萱討好地笑笑。
關夫人瞪了一眼,卻不好在婿跟前說兒的不是,就怕說多了,婿哪天突然就嫌棄兒了。
“你們來的正好,去那兒上個香吧。”
順著娘親的手去,關靜萱有些不解,“娘親,我都親了,就不用求姻緣了吧?”方謹言還健在呢,您就讓我再求一段姻緣,這樣真的好嗎?
關靜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關夫人讓去拜的地方,多是一個年紀大的婦人陪著一個年紀輕的婦人。等等,年輕的也是婦人?那應該就不是求姻緣了,沒聽說他們四方城里有這麼多寡婦啊。
“誰讓你求姻緣啦!看清楚,那里求的是子嗣。你和謹言既然親了,有孩子是遲早的事,求一求菩薩,讓菩薩早點兒給你送也好。”
不知怎麼的,關靜萱突然就想起了方謹言說的什麼“三年抱倆”,然后臉突然就紅了起來。
“娘,我和謹言才親多久啊,您就讓我去求子嗣,是不是早了點兒啊?”
“不早不早,聽話,既然來了,就去求一求。”
關靜萱一回頭,就看見方謹言似笑非笑的臉,于是沖他說,“還愣著做什麼,娘親讓我們去求一求呢。”
離開關夫人母子有些距離之后,方謹言突然靠近了關靜萱。
關靜萱以為他突然發狂,要親。忙手捂住了他的,“干什麼呢?這里是外頭,別來。”
方謹言拉開了的手,“夫人你想歪了,我只是想和你說句悄悄話。”
悄悄話?關靜萱乖巧地側過了臉。
方謹言說完之后,臉上的得意之還未保持太久,已經因為腰上突來的疼痛扭曲了起來,“夫人,這是外頭,別來。”
“這兒是佛門清凈之地,你剛說的都是什麼渾話?”
居然和說,孩子的事,求菩薩不如求他,簡直不要臉。
方謹言卻很是一本正經,“這里是佛門凈地沒錯,但咱們都是世俗之人,這世俗的人嘛,就是重七六的。”那個“”字,方謹言說的時候還特別加了重音。
關靜萱:“.…..”說的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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