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答地這麼快這麼肯定啊？”關靜萱用滿是疑的目著方謹言。

方謹言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與對視，只是有些淡然地說，“直覺。”

“那你說，那枚平安扣是怎麼回事？”本解釋不通啊。

“你早上不是沒睡夠嗎？現在好好睡會兒吧，等到了用膳的時候，我你。”關靜萱還來不及表決心，說沒有弄清楚況本睡不著，方謹言已經開始輕輕地拍的背，哼起哄嘟嘟睡覺的小調。

看著沉夢鄉的關靜萱，方謹言松了口氣。那個平安扣，他是見過的，見過一模一樣的，在方老爺那里。當年他死之后，方老爺在他的棺木之中，是放過這樣一枚平安扣的。

今天他之所以沒有拒絕這枚平安扣，就是想要試試方老爺，看他究竟知道多。

而此刻，獨自坐在書房之的方老爺，喝了幾杯冷茶下肚，才逐漸平靜下來。待平靜下來之后，方老爺輕輕轉了轉桌上擺放著的一個大花瓶，隨著花瓶的轉，他后的書架慢慢朝外打開，出書架后頭的墻壁。墻壁中間嵌著一個木頭盒子。

方老爺輕車路地撥弄了一下木盒子上的幾個地方，一會兒之后，木頭盒子慢慢朝外打開，出里頭第一個錦盒來。

又再深吸了口氣，方老爺將這個錦盒從木盒里拿了出來，緩緩打開，里頭赫然躺著一枚平安扣，和桌上此刻擺放著的那枚，無論大小、厚薄、材質、、澤、花紋……就連上頭配的繩子，都如出一轍。這兩枚平安扣，分明出自同一塊羊脂籽料，且為一人所制。

方老爺有些慌張，很努力地分辨，想找出一點點不同的地方來，但是，結果讓他很失。一手住一枚平安扣，方老爺閉了閉眼，這是……這是謹言的家里人找來了嗎？時隔多年，他們終于又記起了謹言的存在，這是用這枚平安扣告訴他，他們已經找到謹言了嗎？在謹言已經給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現在還給他生了孫子之后？

方老爺將平安扣都放回桌上，用手捂住了臉。難道他，注定要無子無孫，孤獨終老嗎？

關靜萱睡了一覺起來，方謹言正在抱著嘟嘟玩兒，一邊抖他，一邊和他做鬼臉。

“方謹言，你卑鄙。”

關靜萱是和方謹言說過幾次的，一，喜歡別人拍的背，只要一被拍呢，就特安心，特舒服，一安心、舒服呢，就犯困。二，每次哄嘟嘟哼那個小調，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哼來哄自己睡的，一睡了，嘟嘟覺得沒趣了，自然也會睡。

今天方謹言居然兩樣都用上了，只為了把弄睡著。好在，還記得睡著之前問的那個問題。

先接了兒子給的無齒笑容，隨后關靜萱就瞪了方謹言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滿。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答應過你，回來你讓你補眠的。不是讓你補了嗎？怎麼我就突然卑鄙了？”

“你別裝傻，我問的那些個問題，你都還沒回答呢，就用這種小伎倆哄我睡覺。你什麼居心啊？”

“問題？哪些問題？”

“就是那位夫人啊，那個平安扣啊，之類的。”

“那位夫人，我和你一樣，今天也是頭一次見，萍水相逢的，我能知道些什麼呢？至于那枚平安扣，我還不如你呢，一開始本就沒看出是什麼羊脂玉的，還以為就是塊普通的白玉石呢。”

“真的？”方謹言這番話，句句都合合理的，關靜萱突然就覺得應該是自己多疑了。

“嗯，千真萬確。”

“爹的反應太奇怪了，不然，你去問問他。”

“他要說的話，當場不就說了嗎？既然當場沒說，想必就算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有道理，關靜萱點了點頭，“哎，方謹言，我發現了，你最近說話越來越有條理，有道理了，最近背著我和嘟嘟，看了不書吧？”

“是啊，總不能讓咱兒子有個不學無的爹吧？”

“你也別這麼貶低自己，至……”

“至什麼？”

“至你很會投胎啊？咱爹這麼富，你就是啥都不做，也一輩子吃喝不愁。還長得這麼好看。”

“沒了？”

“你還想有什麼？”

方謹言失笑，就知道不能指些什麼，“行了，肚子了吧？去洗漱一下，我去讓他們上午膳了。”

關靜萱這才反應過來，睡起來之后，還沒洗漱過，忙捂著臉跑開了。

吃了幾口菜，關靜萱突然就想了起來，“對了，方謹言，你今天除了還愿之外，還在送子娘娘跟前又許了愿了？又許了什麼愿？不會是，繼續三年抱倆吧？”要是的話，今天就不吃飯了，活吃了方謹言。

聽關靜萱問起這個，方謹言替布菜的手一頓，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怎麼可能呢？你生嘟嘟那麼辛苦，我哪兒還會向送子娘娘許這樣的愿。”

“真的沒有？可你不是和咱爹說，許了他待你的愿了嗎？”回答之前還清清嗓子，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他的話呢？

聽關靜萱說起方老爺的愿，方謹言搖了搖頭，“咱爹那愿很難實現的。”

“哦，是什麼愿，說出來讓我聽聽，聽聽看為什麼很難實現。”

“是這樣的，昨天爹出門去了鋪子里頭。有人給他送了兩個紅蛋。爹以為對方覺得送一個紅蛋不好看，這才送了他兩個，沒想到對方刻意加了一句，說是，得了一對雙生子。”

“行，你別往下說，我猜猜哈。咱爹一定十分羨慕那人，一下子就添了兩個孫子，三年抱倆，咱爹覺得輸了，所以，現在是要你許愿，三年抱四個了嗎？”

關靜萱以為猜的很準，但出乎意料的是，方謹言搖了搖頭，“爹做生意之所以這麼功，就是因為他有一顆爭強好勝的心。他說，一胎四個有點難，所以，讓我去跟送子娘娘許愿，讓你三年抱六個，一胎三個孫子。”

“三個？”關靜萱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恢復纖細的腰，用手指了指，“你覺得，我這小細腰，能一次懷下三個孩子？”

方謹言搖了搖頭，“所以我不是，沒按爹的要求許愿嗎？”

“沒有就好。”關靜萱欣點頭，才剛又吃了口菜，關靜萱又放下了筷子，“等等，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許了愿的？”

方謹言的目有些些游移，“額，這不難得去一趟，就順便多說了兩句話。”

“你都說什麼啦？”

“我覺得吧，三年抱倆，你太辛苦了點兒，所以就和送子娘娘商量了下，改了改，改四年抱三個。”

“三年抱倆……四年抱三……”關靜萱攤開指頭算了算，算了一遍，確認了兩遍，關靜萱看著方謹言的目頓時兇狠了起來。

“方謹言，你個混蛋，老娘和你同歸于盡。”

晚膳，是方老爺和方謹言一塊兒用的。

“謹言啊，阿萱怎麼沒出來吃？”

“哦。阿萱才剛出月子沒多久，子還虛，今天去廟里許愿有些累到了，就想在屋里里吃。”

“那你怎麼沒陪著。”

“爹，您不是明知故問嗎？”方謹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牙印。

“你又做了什麼事，惹阿萱生氣了？”

“還不是您讓我許的愿？本來阿萱是不知道的，您一提，不就問我嗎？我沒扛住，就說了。”

聞言，方老爺又高興了起來。

“現在是年輕，不知道什麼是多子多福。以后年紀大了，就知道了。”

“不過爹，您讓求的三年抱六個孫子，我覺得有些為難送子娘娘，所以就稍稍改了改。”

“改了，你改什麼啦？”

“你看啊，我上回許愿不是三年抱倆嗎？后來我怕阿萱辛苦，就改了四年抱三，多一年時間，多一個孩子，這好的吧？沒想到阿萱一聽，沖著我撲過來就咬。”

方老爺略一算，點了點頭，“四年抱三好，四年抱三好。”

“嗯？”

見方謹言一臉迷茫，方老爺很好心地和他解釋了一下。三年抱倆嘛，十二年之后，那就是八個孩子，要是四年抱三，同樣是十二年，卻能有九個孩子。

方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