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離開的羅烈,將自己的劍道發揮到極致,一步億萬裏,降落在宇宙星空的一顆無人星辰之上,回首眺著越發繁榮的人族。
“五百年前,我初來乍到,人族看似繁華,實則一片暮氣沉沉,未來不可期。”
“五百年後,我該離去了,人族真正的繁華了,雖然有危險,但是已有五大祖境,更有堯舜禹徹底解除自己的桎梏,閉關證道,更有羽劍凰閉關證道,再過些年,想來那新海皇戈帝也將證道,他們當有打敗聖祖的皇朝吧。”
他不舍得看著自己的家,看著族人,看著親人,最後一轉向永恒明走去。
“我此一去,若不能回,願你們能為最後的勝利者。”
他可以不去,但他過不去自己的心。
一生都在鬥,難道最後關頭,他會膽怯嗎?
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既然有人闖過不歸天路,且不止一個,而是曆代天地的很多人,那麽就意味著不歸天路的危險,可能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他非是沒有半點機會。
哪怕他知道,聖祖既然要扼殺他,必然是不給他半點機會的,他仍舊要去。
穿梭日月星辰,他來到永恒明。
曾經的永恒明可以說是這個天地誕生以來,首屈一指的聖地。
如今早已破敗。
羅烈對當初攻永恒明,都曆曆在目,恍若昨日。
繁盛無雙的天道家族覆滅了。
他本以為自己該走向輝煌,不曾想自己居然又走到這裏來了,也不知會否如天道家族一樣,是走向毀滅。
深永恒明,到都是殘垣斷壁,一片荒涼。
如今,天下格局已定,就是人族與皇朝爭霸。
雙方彼此僵持,自然沒人來這裏,至於其他人,更加沒膽子前來此地的,畢竟戰死這裏的人太多,是那份怨念怨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的了。
他很快走到了規則天河。
而今規則天河已經沒了規則,了普通的河流。
隻是在那奔騰不息的河水對岸,卻有一道朦朧的婀娜影,俏麗的站在那裏,恍若天地的一部分,更如大道般。
羅烈看著,怔怔無語。
兩人就這般四目相對。
良久,羅烈才輕語道:“北凰琴!”
站在規則天河對麵的正是北凰琴,而今真真正正的祖境,人如大道,那份氣息比之恨天客,戰無敵,蚩尤,厲邪古等毫不弱,也是他們那個層次得祖境。
北凰琴嫣然一笑,道:“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羅烈愣了下,“去哪裏。”
北凰琴道:“不歸天路。”
羅烈心頭微震。
北凰琴道:“我要出關,聽北凰火祖介紹選擇皇朝原因,提及你,說你的境況,與恨天客詳細探討過,要解除聖祖扼殺,唯有去往不歸天路之上,便假裝尚未出關,來到這裏等你。”
“你可知不歸天路,有去無回。”羅烈道。
“我願陪你。”北凰琴道。
羅烈站在天河這一邊,怔然無語,他想到了曾經的種種,想到了最後被北凰琴一擊差點殺死,雖然那是有原因的,但他仍舊不想去追問原因。
北凰琴就站在對岸,看著,如風中的牡丹花,搖曳,迷人。
“你還在怨我,當年對你了一殺心嗎。”北凰琴眼圈微紅,聲音抖。
羅烈道:“你了嗎。”
北凰琴仰起頭,不讓淚水流下來,道:“我說當時我心神茫茫,被北凰妖妃和北凰火祖影響心神,以至於心神恍惚,竟然了他們的幫兇,你信嗎。”
羅烈看著。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敵人,對他殺心之重,無法形容。
後來,卻心了。
再後來,還是,背負著百世家的責罵,在星空殺了自己的一道元神,卻也是全自己,表明的心跡。
後來的證道星,開天盛宴,混元天境等等,有過讓羅烈懷疑,但他終究不能忘,還是幫了一下,給予了氣運之凰。
再往後,百世家的經曆,斬讓忘卻了自己,自己卻助反奪舍,一步登天的就至強者,如今就祖境,可以說盡是羅烈的功勞,但卻反噬差點殺了羅烈。
當時,羅烈對真的絕了。
無論斬與否,他都不想在與有任何牽連。
可是現在,明知道是去死,卻來了,甘願陪著他。
“你仍舊不原諒我嗎。”北凰琴淒然道。
羅烈長歎一聲,邁步踏過規則天河。
北凰琴瞬間綻放出無盡的彩,整個人都仿佛被注了生機,原本昏昏暗暗的天穹,也一下子明亮起來,猶如百花盛開。
走到羅烈近前,猛地一下將羅烈抱住,死死的抱著,淚水再也抑製不住的流下來,哽咽的道:“從此我們再也不分開,死生不離,不歸天路,我陪你,你死,我陪葬!”
羅烈也用力的抱著。
兩顆心終於徹底的沒了隔閡,也沒了種族之間的隔閡,真正的帖靠在一起。
北凰琴放下了百世家,那比放下仇恨還要艱難千倍萬倍。
羅烈放下了曾經的怨恨,傷心。
他們就這麽地抱著彼此。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依依不舍的分開,手仍舊牽著,北凰琴若小人般靠在羅烈懷裏。
“再沒有羈絆,真好。”北凰琴發自肺腑的道。
羅烈輕的著的那順的發,道:“從此我的心靈再無破綻。”
北凰琴揚起頭,那致的般般畫的麵龐淚痕掛在長長的睫上,說不出的人心魄,任何鋼鐵都要為之化作繞骨了。
“能知道我在你心裏這般重要,我死而無憾了。”北凰琴道。
羅烈道:“傻丫頭,談什麽死啊死的,不歸天路,我們也要活著回來。”
北凰琴用力點頭。
“對了。”羅烈想起一事,“我記得萬古靈心琴被張鶴贈送給你的時候,似是張鶴跟你談過什麽,就沒有任何索要的,將萬古靈心琴送給你了,你們談的什麽。”
提及萬古靈心琴,就讓羅烈想到了另外一個豪傑男兒陸劍豪,是他為了羅烈,而假扮羅烈,結果搞出來的萬古靈心琴。
如今,萬古靈心琴已然在北凰琴的手中蛻變為祖,早已超越曾經的十大聖。
北凰琴道:“他說,如果百世家放棄我,我該如何,我的回答是,我必離開。”
羅烈渾然一震,他虎目生,終於明白北凰琴為何會出現渾渾噩噩,心神茫茫,被北凰妖妃有機可乘,了混元天境暗算羅烈的幫兇,知道了北凰火祖能夠讓中了斬的原因。
隻因為北凰琴有離開百世家之心,卻無法決斷,而這份心,是張鶴早在很多年前就下的一劑猛藥,而讓這藥發揮作用的是羅烈,引子就是。
與北凰琴最熾烈的時候,恰逢北凰妖妃要搞事。
當北凰妖妃搞事,讓北凰琴對這個最後認可的親人絕之後,對北凰家族絕時候,北凰火祖對施展了斬,同樣是有機可乘。
正是因為他之故,也因為北凰琴有了想要放棄百世家之心,這才有了一係列的事。
他再次將北凰琴抱懷中,輕聲道:“我再也不會對你有半點懷疑了。”
北凰琴笑了,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