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護士姐姐的這個回答,寧香有些意外。
他竟然會去做複健?
也難怪寧香會到驚訝了,因為之前他給的覺就是自暴自棄不想再做任何掙紮的。
聽到複健兩個字,寧香愣了一下,心裏忽然有些奇怪的覺。
疑似為對他的形象改觀。
“?”
寧香不說話,護士姐姐也猜不心裏在想什麽。
怔了怔之後,寧香自己都沒想到,已經問出:“複健室在哪?”
那護士姐姐看起來比當事人都開心,指著一個方向說:“在那邊呢!路有點繞,我帶你過去吧!”
一邊走,護士姐姐還一邊給寧香解釋說:“陸這幾天脾氣好了許多,不再大吼大把我們都吼出去了,送進去的藥也有乖乖地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呢。”
關於這些,陸家二老也有在耳邊提起過。
每個人都是一副他為什麽會“回頭是岸”的疑問,不知道這當中發生過什麽事。
寧香當自己是唯一知者,什麽都不說。
要說他為什麽會突然改變,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自己罵醒了他?
“到了!”
們來到一間從外麵看就很寬敞的複健室。
“不過……,我們還是在外麵看看就好吧?”
寧香能明白護士姐姐的擔憂。
那個男人,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雖然這間複健室裏還有其他在做複健的人,但這些人對來說是陌生人,稱不上有什麽影響,但護士和寧香等其他親友,卻是經常要見的。
寧香就站在外麵,沒進去。
裏麵在做複健的人不,大多都有人陪在一邊,隻有陸景天是一個人,孤伶伶地在一旁緩慢地移著。
雙臂青筋冒出。
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並不能支撐住他的,他完全是在靠自己雙手的臂力。
“才第一天,”護士說,“本來有人陪著是最好。原本看陸願意做複健了,我們都很高興,老爺子和老夫人給他找了專門幫人複健的複健師,經驗富,知道怎麽去幫人,鼓勵人。人還沒到就被陸給趕走了,他誰都不要,隻要我們別去打擾他。”
寧香沒說話,怔怔地看著裏麵的場景。
雖然有其他人在,但的視線仿佛隻能看見陸景天似的。
換了是常人,這樣的況下肯定是“走”幾步就要摔,但他卻靠自己驚人的臂力一步一步,從這一頭到了那一頭。
雖然很慢,但是他走到了!
的心底,竟然莫名地跑出一種為人母親看到孩子蹣跚學步功般的。
陸景天就沒想到寧香會站在外麵,心思都在複健上,頭也沒抬。
其他人至會看看和自己同樣遭遇的人,看他們怎麽跌倒爬起,從而拾起自己漸漸丟失的信心。
他們邊的人看著他們每走一步都很,複健室裏不停地傳來正能量的鼓勵聲。
但陸景天完全不一樣。
很快大家就發現了一個異類的存在,時不時地往那邊看一眼。
這個異類,從來不跌倒!
這是他們在觀察了不久之後得出的結論。
他會累,走完幾趟,就休息一下,然後繼續!
很多人都在等著他摔倒,或者說是期盼,因為很長時間過去,他明明看起來已經不行了,就快要倒下了的時候――
仍然沒有!
他的這種屹立不倒的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鼓勵了在場的其他人,大家紛紛放棄了休息,繼續跌倒爬起,爬起跌倒,如此反複。
不知不覺,寧香的雙眼布滿了淚水。
心酸,難過,和並存。
護士姐姐沒發現寧香哭了,自己眼眶也是紅紅,哽咽著說:“其實李醫生都說了,陸的幾乎就是廢了,就是複健也沒用,能再站起來的可能也隻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幾率,小到幾乎看不到希。姐妹們早上聚在一起聊了很久,都覺得特別可惜。”
“是嗎……”
百分之五的幾率。
真的是夠小的啊……
這百分之五,或許還是李醫生看在他格的份上加的,換了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呢?
醫學上永遠不會有百分百那麽肯定的事,奇跡是有的。
但會發生在他上嗎?
“夠了……能去阻止他嗎?已經夠了……就算要做複健,也不能這麽盲目做,他已經極限了……”
這樣任由他胡下去,腳沒好,他的手就先廢了!
答案是不能去阻止他。
寧香其實也明白,這個時候進,無非是告訴他們看到了整個過程!
而且寧香也很快發現,所認定的極限,還不是他的極限,他的極限……就好像永遠都到不了頭似的。
開始和那些人的心一樣。
倒下吧……倒下吧!
別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