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柳葦回到酒店,匆匆吃了一份麻辣燙,再沖了個戰斗澡就躺下睡覺了。
白天睡覺其實很難安穩睡踏實。
雖然酒店房間窗簾拉得很嚴,不會,酒店窗戶也是雙層的,外面街上的聲音其實聽不到。
但是可以聽到走廊和電梯間的聲音。
電梯到站,叮一聲。
電梯開門,嘩,咣。
這一層都是他們劇組的人,但工作人員回來的比要晚,所以是斷斷續續回來的,還有回來了再出去的,還有出去的再回來的。
他們走路倒是都輕的,也不在走廊說話,但開門一聲,關門一聲。
而且,雖然這間是套間,有客廳有臥室,的臥室跟隔壁的臥室就隔一道墻。假如隔壁的人回來了就好好睡覺就算了,但是,他唱歌。
……
柳葦睡還是比較輕松的,聽到什麼聲音,翻個繼續睡。
不過這一覺跟夜里睡覺還是有差別的。
下午四點,火中燒的醒來。
梁天南和唐希都已經起來了,還出去吃過了,給打包回來,牛炒河加鮮蝦腸,加一份綠豆粥。
粥是大火熬出來的,粒粒開花,沒有放糖,不過里面有切開的棗片和花生,也是很甜很香的。
柳葦吃了一整份的炒河,還想再吃腸,唐希攔住說:“給你當宵夜吧。”
柳葦想想拍到半夜十一點肯定,就說:“河炒的很地道,多打包幾份當宵夜。”
劇組是會準備宵夜的,但一來是夏天,二來景區附近雖然飯店多,但景區五點準時下班,飯店也不會開到二半夜去,它開那麼晚賣給誰啊?
劇組已經跟兩家飯店講好了,每天晚上給劇組供飯,兩家分著來的,找兩家是防著突然有一家出事不能供餐,還有一家可以解救。
飯也不能說不好,都是實實在在的米飯、菜、湯,店家還專門買了茶給他們沖茶喝。
不喝茶還送可樂。
但一吃就是調理包的味道,專門現做大概只堅持了一周時間,后面吃起來的口就不對頭了,像是在高鍋里煮了一個月的,都化完了。
不過臨時再為這個換店,就是給后勤找麻煩,大部分的工作人員都不樂意費這個事。
但是像柳葦和陸北旌這樣的,就讓邊的助理每天買著吃了,就不吃送的這個飯了。
唐希已經拿到了駕駛證,但目前還不敢讓開車送柳葦。于是孔澤蘭和留下等打包的河,梁天南先把送過去。
化妝的時候,孔澤蘭和唐希也到了,們打包了二十份河,直接把那一家備的料給買空了,那家專做廣式茶點,河備料不多,就泡了一盆,以為一晚上能點這個的也就是二十幾個人,剩下的還是吃腸蝦餃叉燒包的人多,結果就這樣了。
孔澤蘭們還打包了許多荷葉、爪,店里不肯賣給們太多,說這樣晚上生意沒辦法做,兩人就要了店主的微信,要是品質不錯的話,打算多定幾回。
梁平沒回去,就在棚里吹著電扇審素材。他把其他地點都發給其他人去拍了,素材總要審一遍。
柳葦和孔澤蘭端著河、荷葉、爪去棚子里給他送,他聞到香味就笑咧了站起來,轉過來:“啊呀,我就知道是親人來了!”
他連忙接過柳葦手中的河,旁邊的攝影助理趕把另一張擺滿分鏡本和劇本和拍攝計劃的桌子給清出一塊地方放東西。
柳葦:“買了很多呢,快去吃吧。”
攝影助理也是了一天的,他也不能出去吃,吃的就是后勤送來的份飯,盛是盛,大魚大的,好吃就是另一個星球的東西了。
他連說幾聲謝謝就趕鉆出去吃飯了。
梁平也不客氣,坐下就只顧往里填食。
柳葦也不見外,主要是外不起來,都這麼了,兩部戲都拍下來了,就算不能真的當親人,好朋友可能也有點太抬高自己了,但一般朋友,自認還是當得起的。
至有梁平的微信!平時除了發節目問候還會閑聊呢!
彎腰看電腦屏幕上的素材片,上面正好是一個配角,正歪肩站在一棵歪脖樹下。
柳葦憑著他的打扮認出來這應該是小人販子。
人販子是老中青三代。
兩個老人販子,一男一,都是滿頭白發,老態龍鐘。
兩個演員剛來大家見面的時候,看起來也就是六十來歲的樣子,年紀是有,但沒有這麼大。化妝師給他們把涂深,調出的都是橄欖,帶青的棕黃,然后用棕黑畫老年斑,大片大片的老年斑,從臉到脖子到手,出來的地方都有。
然后也是加重眼袋。
柳葦發現人只要眼袋一重,就顯得兇。
兩個演員扮上以后,形象太鮮明了,不能說不像好人,但跟慈祥是沒什麼關系的。演員就是畫片《天書奇譚》里狐貍姥姥的樣子,男演員就是日本翻譯。
總之,一看就是壞人。
扮演中年人販子的兩個演員也是如此,一個了惡婆婆,一個了刑滿釋放犯。
兩個青年人販子演員就屬于犧牲形象最多的了。
兩人的年紀都不大,演員二十二歲,男演員二十七歲,都是黃金年齡。
兩人的形象也都不錯。演員是學表演的,一雙單眼盼顧傳。跟柳葦、梁平和陸北旌他們見面時還很開心,被化妝師化完妝后就躲在化妝室里哭了一場。
后來被梁平單獨到一邊談了談。
孔澤蘭去聽了,回來嚇得臉都變了。
孔澤蘭:“我還以為梁導會說好聽話呢,結果他讓那個孩子不想演就走,報銷飛機票,他再找人來演這個角。”
太冷,太直接了。
孔澤蘭是見慣了梁平對柳葦的溫寬容,以為他對演員都這樣呢,沒想到換一個人這麼不容。
梁天南翻白眼:“你還以為他是什麼大好人呢。他是導演,每天多大事忙不完,為一個小角在這里浪費時間?換思思還差不多。而且我們思思什麼時候也沒嫌角不好啊,思思的這兩個角好嗎?”
孩子沒有走,留下來,還重新試了一段戲。
試戲的時候,選角的副導特意進來盯著看,從頭到尾臉都很嚇人。
梁導坐著看完試戲才點頭,讓去拍定妝。
扮演青年人販子的男演員也是一個小帥哥,白凈的臉蛋,濃眉大眼高鼻梁,唯有一個缺點,個子不太高,只有一米七整。
穿鞋。
選角的副導沒敢走,留下等著這個男演員也扮好了出來讓梁導過目。
因為那個演員,這個男演員也多了一個試戲。
化妝師給這個男演員搞了鄉村風的殺馬特,一酷,韓式齊流海,燙卷,染黃、藍、紫,抓,穿一大到能裝四百斤巨胖的衛,一條,就是吊,□□掉到膝蓋那種,高筒加山寨aj,別人的勾都在腳后跟或兩側,山寨aj更心,在鞋面上也來了一勾,還是金的,生怕人看不出來這是什麼牌。
好好一個小帥哥了鄉非,不得不說化妝對人的損傷是大。
因為剛才的事,這回試戲就多了許多人圍觀。
男演員一過來站定就是歪肩頂,跟脊柱長歪了似的,一只腳還不停的抖。
柳葦:“……”
梁平:“戲別太過。”
男演員趕把腳收回來不抖了。
柳葦覺得這味道還是傳神的,就是手上差一支煙,再傳神點就跟弟弟一樣了,現在想一想,弟弟長那樣也可憐的,被爹娘養了不能直立行走的廢。人還是需要一點自信和自尊的,自信和自尊的來源是自己,弟弟這樣的男人除了“你是老x家的”和虛擬世界之外沒有其他支撐自己的來源,怪不得他總是那麼心虛,一米六的個子非要走出兩米的拽來,那可不是要頂著走嘛。
是的,弟弟只有一米六多,跟和姐一樣高,還沒們倆高。三姐弟一樣的個頭,這就是傳的神奇之哈哈哈哈哈!
佩服選角導演的,能找到這個男演員,不管別的,從高上就非常像,而且男演員扮上妝之后,特別有弟的風采。
男演員也試了幾段戲后被梁平留下了,選角的副導這才松了一口氣。
除了那一天見面加化妝加后面的試戲,柳葦后面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本來還想第二天拍戲時帶點吃的給那個演員,安安,結果得知拍攝地點分得特別細,所有人被分得特別開之后就只能算了。
到現在連他們的名字都沒記住,只能翻演員表看才知道都什麼,更別提有電話加微信了。
電影里看像是一個場景中發生的事,誰能想得到他們在拍攝中連面都見不到呢。
跟陸北旌也快有十天沒見面了,兩人還住一層呢。
雖說按理男主角應該住不同的樓層來避嫌,但兩人都被安排在下面一層,因為上面一層也是劇組包房,特意把他們倆上面的房間空下來,避免樓上有人走、拖行李,吵到他們休息。如果非要避嫌,那就要再多包一間房了。
路特意來問過柳葦要不要住同一層,還沒反應過來這個避嫌的問題,路提醒之后,想了想,認真的說:“我跟陸哥傳緋聞,是我占便宜吧?肯定是我飛升啊。”
路笑噴,也認真的說:“要炒嗎?我可以安排,放心,都是一個公司的,我來炒肯定讓你安安全全的飛升,不留一點后患。”
柳葦驚訝:“陸哥不生氣啊?”
路:“不告訴他嘛,事后他也沒辦法生氣了。”
柳葦:“……你開玩笑的對吧。”
路嘆氣:“你不想炒是吧,那算了,我換個宣傳方式。”
原來他之前真的想炒緋聞!
柳葦瘋狂搖頭拒絕為電影犧牲。
說回電影。其實這部《夏日》中,和任何人的對手戲都不多,和陸北旌真的能稱得上是對手戲的只有山休息那一段,兩人一起逃命,卻到最后要分開了才問彼此的姓名。
柳葦覺秦青在這個時候,是充滿恐懼的,哪怕知道喬野是來救的,也害怕他,這種恐懼是不能自控的,不理約束。
在這之前,的戲只有逃跑。
陸北旌的戲還有他之前在山村中潛伏,他找村莊,他吸引人販子,與人販子搏斗等場面。
人販子們也是這場戲才正臉,在山中尋找,遇到陸北旌,與他打斗,看到山火后逃走。
柳葦看一看這個組的拍攝計劃,問梁平:“梁導,我的戲是不是快拍完了?我的快對吧?那拍完山里的戲,我接下來干嘛?”
梁平吃完炒河正在牛飲咖啡,說:“你還有被拐的那場戲,等景區的戲完了就下去找個汽車站還是火車站拍一拍,那個快,一天就完了。然后你就可以先回北京了,就輕松了。”
柳葦一聽,問:“北京也沒我的戲了?”
梁平:“應該沒了。不過劇本還沒寫完,到時再看吧。咱們也是邊拍邊改。”
柳葦震驚:“劇本還沒寫完??編劇不是在這里嗎?”
梁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錢不夠,要先趕著把花錢最多的部分拍完。等最重要的這一段戲拍完之后,就用不了這麼多配角和工作人員了,回北京再拍細節,那就可以進棚拍了,用不著實景,這樣也省錢了。”
梁平嘆氣,現在《武王傳》還沒上映,撲未知,投資人的錢是最好要的時候了,趁這會兒趕把大頭拍完了,要是《武王傳》撲了,那后面的錢肯定就拿不到了。到時他們省一省,從牙里一,還是有可能完的,要是到時再來包山拍實景戲,就是把他賣了都拍不起。
有不電影都是前面花錢如流水,后面導演賣房子賣車才能把電影拍完,全看導演對這部電影有多了。
——到時就只能賣陸北旌了,反正他已經賣了一部《武王傳》了,再賣一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