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不知道陸北旌和路熬了一晚上,但梁天南知道,他悄悄告訴了孔澤蘭,孔澤蘭就跑來告訴了柳葦。
柳葦才知道有陸北旌的追到酒店來了!
柳葦:“他們不知道我住這里吧?”
柳葦:“那我這幾天就不下去了。”
柳葦:“不會有人上來吧?”
孔澤蘭也是一級戰備,說:“思思你放心,這電梯只有我們的人能刷開,沒卡的人都刷不開。消防通道那邊有人守著呢。”
柳葦震驚。
還要守消防通道?
因為消防通道是不能關的,必須保證有火時可以第一時間逃命,所以酒店的消防通道直接就不裝鎖了。
陸北旌也不是第一次住酒店,更加不是第一次被追到酒店來,早就知一切套路。
消防通道那里直接就有一個工作人員守著,就搬個椅子坐在那里,看到是記者啊、啊的人都會上前詢問——并立刻通知酒店方面上來趕人。
畢竟,工作人員與其他人發生推搡事件容易落話柄,但酒店方面是可以將不屬于這個樓層的客人送下去的。
包樓層就是為了安全。
柳葦后知后覺。
除了,還有娛記。
后者不比前者好到哪里去。
孔澤蘭是來對說,路已經通知他們了,這幾天就別下樓了。
柳葦連忙擺手:“不下不下。”
孔澤蘭說:“大哥那邊還想借一借我們,主要就是我、唐希。”
陸北旌邊三個助理加一個路,全認識,都存著照片呢。
倒是柳葦邊的唐希和孔澤蘭他們不。
梁天南嘛,也曾經在陸北旌邊幫過半年的忙,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他,總之,不能冒險。
柳葦沒有猶豫,只是擔心孔澤蘭和唐希太辛苦,就說:“你們倆要是不忙的話就過去幫一把。我這里沒事。”
孔澤蘭就答應了,唐希也沒有多推辭。一來是因為要拍大老板的馬屁,二來就是柳葦是一個自理特別高的藝人,幾乎是從來不給助理們找事,跟相,孔澤蘭和唐希覺就像是找了個合租室友的覺,平時除了購、拿快遞和帶飯之外就沒有別的事需要們專門去做了。
兩個生就此發配給陸北旌使喚,干的也是購、取外賣這種瑣碎的事。
們倆都有駕照,路也都給們配了車,兩人出去把車都開到酒店,每天流開自己的車出去,功瞞住了外面蹲守的和娛記。
現在的和娛記已經是傻傻分不清了。
路:“大部分的都已經回去了,現在留下來的都是職業的了,還有就是娛記和狗仔。”
娛記、狗仔、站姐、職,這四種其實有時可以是同一個人。他們都是靠明星生存的特殊工種,不稅不知道,有沒有記者證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會跟在明星的后。
之前陸北旌一直沉寂,他的新聞和照片就沒什麼銷路,也沒引來這麼多人。現在他出水了,冒頭了,又有《武王傳》的宣傳造勢一下子讓他火起來了,他的照片和行程就變值錢了,這些人就蜂擁而來。
路已經跟酒店方面通過了,酒店也并不喜歡自己的大門前圍著一群扛著□□短炮的人,明星且不說,也會影響其他客人的住驗。
酒店的門個個一米八一米九,看到外面蹲著人或停留不走的車都會上前詢問,說不清就直接報警。
接著也開始著重審查辦理住宿的新客人,一方面是查份證。北京有一項規定是只允許外地份證號登記住酒店,就是說你要是北京本地的份證想住酒店還不太容易。
另一方面,假如是到店直接要求住宿,酒店有極大可能會說沒有房。因為追星,在一開始不知道明星住哪間酒店的時候是不可能提前訂房的,多的是到了以后才準備住。為了防止有類似目的的客人住酒店給其他客人造困饒,酒店也寧愿拒絕這些客人。
柳葦和陸北旌在酒店里也沒閑著。
路不但請來了造型師給他們倆設計造型,還請來了演講老師,給柳葦和陸北旌設計采訪對話。
柳葦:“還有采訪?”話音未落就知道自己冒傻氣了。
肯定有采訪啊。
陸北旌在沙發上正跟演講老師聊天,一聽就笑了:“有,好多呢。”
路罵他:“你別嚇。背你的詞去吧。思思別張,到時鏡頭會都在你陸哥上,讓他去,你什麼都不用管。”
說是這麼說,但柳葦知道是不可能什麼都不管的。
演講老師準備了很多詞,都是假定的會提的問題,頭一個就是問和陸北旌的關系。
演講老師假扮記者,用話筒舉著問柳葦:“請問你們是人關系嗎?”
柳葦看給準備的本子,就兩個字:不是。
就接過話筒,搖搖頭說:“不是。”
說完馬上問路:“這樣行嗎?”
路點頭:“行。但是回答這個問題時不要笑,也不要太嚴肅,輕松點。”
演講老師繼續問:“那你們是什麼關系?”
柳葦看本子,說:“同事關系。”
梁平說:“會不會太冷淡了?有點撇得太清了。為什麼不說是師兄妹的關系?”
陸北旌是北影的,柳葦日后肯定也是去讀北影,勉強說一句師兄妹也可以的。
路馬上否決了:“不行。師兄妹這個關系太浪漫了,四舍五就是有問題的男關系。思思剛出道,不能有這個影。”
梁平嘖嘖:“你都是影了。老陸,還不管管?大已經不是你的人了,有外心了。”
陸北旌點頭:“嗯,不怕,他們倆都是我的人,你也是我的人。”
他一個人獨占一條沙發,對著屋里的所有人一指,說。
梁平噗的就笑了。
路打他:“搗什麼啊!要不然你出去!”
梁平躲他的掌,說:“我不。你只管他倆,都不管我,大王,你不能這樣,我也要上采訪啊。”
梁平這個導演也是要上采訪的,但路請來的老師只管柳葦和陸北旌,本沒管他。
梁平很不平啊。
路嫌他找事:“你又不靠形象吃飯。思思和陸哥都是演員,形象很重要。再說了,上采訪誰看你啊。”
梁平被說的都自閉了,怒從心頭起,自己跑去聯系了一個雜志社,非要給自己做一篇專訪。那個雜志社掛在某國字號的名下,并不愁銷路,但也沒有大賣過,再說現在誰還看雜志啊,雜志除了在郵局里賣一賣,就只剩下各局各校的圖書館會買了。
梁平跟這家雜志社的主編有點同校之誼,主編想一想覺得這也算是一篇及時很高的報道了,就把一篇寫蘭花養的報道放到下一期再登,給梁平拍了張充滿意境的照片,給他寫一篇專訪——訪問是通過電話進行的,后期由編輯進行了潤。
梁平跑出去做這件“私事”并沒有人管。
大家都在忙陸北旌的采訪。
柳葦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是宣傳,以及為什麼陸北旌必須停止拍電影趕回北京來。
因為他要參加許多許多的采訪,最多的時候一天可以安排四五場采訪,有網站有紙有雜志。
當然,全是他的個人采訪。
不是出于保才不讓參加,而是對這些記者來說沒什麼價值。
哪怕是外面吵吵嚷嚷都想知道《武王傳》的主角是誰,但那是為了曝料。正經采訪,寫報道的那種,是不曝料的,要寫正經東西。
那能給記者什麼東西呢?
是那悲慘的家庭?跟前公司嘉世的司?韓國訓練營?還是連續參演兩部陸北旌的電影呢?
不是沒有容可寫,也不是這些容不夠吸引眼球。假如要安排一個的單人采訪,那這些容是夠寫的。
但對《武王傳》的宣傳卻沒什麼作用。
宣傳需要的是正面的東西,要的是錦上添花。
不是說有多慘,或是有多努力,還是有多幸運。這都不能對電影形正面的加。
路怕心里有疙瘩,早早的就給解釋這個宣傳的目的是什麼。
路:“現在的宣傳是讓大眾想起陸北旌,出于對他以往演的電視和電影的興趣和信心,進而對《武王傳》產生興趣和信心,然后愿意走進電影院。”
《武王傳》是一個耳能詳、家諭戶曉的故事,里面的人也是人人都知道的。這就降低了觀看的門檻,大眾在走進電影院的時候,不會因為對容不悉而卻步。
但這只是一個前提。一個人人都知道的故事,怎麼才能講的好聽,才能讓大家都喜歡看呢?
再怎麼說這個電影好看都沒用,需要的是引起大眾觀影的興趣。
這個興趣就是由陸北旌來引發的。
宣傳的中心就是讓大眾想起陸北旌曾經演過的電影和電視劇,假如觀眾曾經看過其中的一兩個,喜歡那個電影或電視劇,那他就有可能走進電影院,看一看陸北旌的新片。
這種宣傳模式在一些有很多作品中,并且有著良好口碑的演員上特別有效。
宣傳幾乎不必再費什麼功夫,只需要不停的滾宣傳這個演員,那麼大眾會烏及烏,會把對他以前作品中的好加諸在現在的新作品上。
——是他的電影,那肯定很不錯。
——他選的本子不會差。
大眾對陸北旌想起的越多,對他以前的作品討論的越多,對新電影的期待就會越高。
宣傳就功了。
造型師是先給陸北旌設計的造型,就是白襯加黑西,非常簡單的look,但就是顯得特別有氣質,特別好看。
造型師:“湯姆·福特的西裝就是襯人。”
柳葦在現場看,覺得這不是襯人,而是這西和襯特別,,又不顯得繃,穿上以后,陸北旌看起來肩膀很寬,背厚,腰卻特別細,小腰繃繃的,西的剪裁又讓他的屁顯得特別翹,兩條又長又直,還不顯得柴。
撲面而來的男荷爾蒙。
覺得在場不論男都他。
路準備了攝影師,酒店頂樓的布置和景也不錯,一些雜志也自帶攝影師。
陸北旌的宣傳期就是拍照、采訪,采訪、拍照。不是在采訪間隙拍照,就是在拍照間隙采訪。
從《北京日報》、《北京生活》這種傳統紙雜志到《時尚男》這類時尚雜志,更有《中國電影》這類的專業雜志。還有新浪、網易這樣的網,也都派記者前來采訪拍照。
陸北旌第一天就說啞了嗓子,后面的時間里在采訪中間就不停的喝水潤嗓。
這是他五年來的第一部作品,他必須把這場仗給打贏,這是他一個人的戰役,沒有人可以幫他。
一星期后。
路看陸北旌已經有點累得撐不下去了,就跟他商量讓柳葦跟他一起接采訪。
陸北旌沙啞的問:“第一波宣傳都見報了嗎?”
路:“有幾個早的已經登出來了。網這回比紙慢一步,他們可能是想看看風向。”
陸北旌想了想,點點頭說:“行。第二波出來就差不多了。不過,還是先讓梁平跟我一起接采訪。思思放在最后。對了,梁平不是說他也找了個雜志采訪他嗎?是什麼雜志?”
路從桌上的一摞雜志下翻出來一本,遞給他:“就是這本,《花樣人生》。”
陸北旌翻看了一下,見這上面什麼都有。有保健信息,有親子教育,有健康,有家常小菜,還有夫妻關系,老年生活,等等。
其中就有梁平的人生悟,放在中年生活這個專欄里,覺寫的是中年危機。
通篇和電影沒什麼關系,重點在事業有的中年男在家庭和親子關系之間的會。
陸北旌合上雜志,喝了口水,說:“讓梁平跟我上采訪吧。告訴他別說家庭和親子關系的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