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在北影的學生話劇團混了兩天就失去了興趣,還沒來得及扮演個小角。
去看了好幾場北京話劇團的話劇,從古典到現代到改編,一整天都泡在話劇團里,人家演什麼看什麼,還看了一場開創的現代實驗話劇,正常演到一半的時候,導演跑上去跟演員吵了起來???
后來才知道,這就是實驗。
柳葦:……
翻了翻手里拿到的簡介,發現是沒做好功課,這確實是現在非常有名的一種演法,提介觀眾和演員一起進戲劇中,沉浸式的驗,還有演員演自己的,觀眾可以坐在臺上一起看的呢,還可以一起演呢。
柳葦躍躍試!
不過這個戲有點無聊,看了沒什麼興趣,就沒上去。如果他們可以試驗點好玩的劇目就好了。
還去看了德云社的相聲,發現德云社的相聲早就走觀眾和角兒們的沉浸式驗了,從角兒們上臺起,觀眾就熱衷話跟角兒們一起說相聲。笑了一天,嗓子都笑啞了,里面房間不大,但人坐得滿的,他們還是找黃牛買的票。
以前聽相聲的以老大爺為主,現在聽相聲的以小姑娘為主。
這世界變化真的快的。
還帶著唐希他們三個跑上海去了一趟,參觀了上海話劇藝中心和上海歌劇院,跟帶小朋友的寶媽寶爸們一起欣賞了一出兒劇《白雪公主》,可的,也很讓人開心。
不過轉了一圈下來,發現話劇和歌劇都有點日薄西山的意思。劇目非常,都是老劇,這兩個都算是外來種,自己家的劇目除了《雷雨》就是《白》、《江姐》,外國的像是《貓》這種的還要版權,不能輕易的演,學校里自己排還行,不盈利以學習為目的沒人管,但上臺就不了。
這才明白為什麼陸北旌收集了那麼多話劇錄相,估計都是外面沒得看,他才收集起來自己慢慢看。
這樣說起來,就開始饞陸北旌那富的庫藏了,他是劇本多、電影多、什麼都多。
僅僅一周,外面的世界就對失去了吸引力。
給路打了個電話后,明正大的去看陸哥了。
陸哥的助理給打開門,走進去,陸北旌剛好接完電話從樓梯上下來,看到就笑瞇瞇的說:“來了?大說你想看話劇,走,我帶你去影音室。”
柳葦看著這久違的熱面孔,默默的在心里嘆了口氣。
唉,失策了。應該早點過來再最后看一眼沉默寡言的陸哥,那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影音室在地下室,這幢別墅送了兩層地下室,一層變了影音室,一層是健房。
助理們都留在了樓上,只有和陸北旌坐電梯下去。
電梯門一關,只剩下電機的聲音。
看了陸北旌一眼。
陸北旌側頭微笑詢問:“?”
沒說話。
電梯很快到了,兩人出去。
應燈和空調都在應到人來的時候開始運行,空調風,將地下室沉悶的空氣換走,氣溫逐漸變得舒適。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影音室,還知道這間影音室的窗戶做了假風景,拉開窗簾還能看到藍天白云呢。
搞這種設計不是為了炫,而是因為陸北旌會沒日沒夜的在影音室里看電影,為了不讓他失去時間,或是悶在地下太久心理失常,這才特意做了這樣調節氣氛的窗戶。
室燈大亮,陸北旌站在放碟片的一整面墻前問:“想看什麼?自己過來選吧,我給你拿喝的。”
柳葦沒過去,站在沙發邊,說:“陸哥,你把我當大哥吧。”
陸北旌翻了一下碟片上的包裝簡介,放回去,轉頭看,嘆了口氣,不說話,然后就自己走到沙發邊坐下,不理了。
他不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去墻邊挑碟片,挑出來后自己去播放,自己去冰箱里拿飲料,回來坐在沙發上,拉一個抱枕放在懷里。
開始播放,燈自調整變暗,屏幕亮起來。
是新百老匯的著名歌劇《貓》。
早就想看這個了,聽說過以后就覺得特別有意思。
陸北旌:“《貓》是擬人劇,你現在不應該看這個,對你沒有用,你先看人演的劇才對。”
柳葦:“我看它是為了玩,不是為了學習。”
陸北旌:“你現在不學習能干什麼?你覺得你現在已經夠厲害了?”
柳葦:“……”
盯著陸北旌的側臉看。
神仙側殺。
就是太損。
想讓你放松點不是讓你放飛,罵我干什麼!
陸北旌也轉頭看,面無表,仔細分辯還有點煩煩的。
柳葦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他應該不喜歡接待客人的。
但當他是一個公司的好老板,行業的好前輩的時候,他就必須喜歡接待客人。
可剛才讓他把當路。
他就稍稍出了一點本給看。
包括他真實的表和真正想說的話。
異地而,其實自己也不太喜歡接待客人,還是突然跑來的客人。
柳葦思索了一下,問:“那我能不能借你的碟片回去看?”
的別墅里也有陸北旌留下的全套影音設備,拿回去也能放。
但再次以已度人——
陸北旌爽快的說:“不行,我的碟和書都不借人。”
對,也是這樣。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歌劇開始了。
柳葦轉頭看劇,并立刻投了進去,不再給陸北旌一眼神——只要我臉皮夠厚,我就能看完《貓》再走。
陸北旌盯著看,看啊看,看裝傻不為所,又嘆了口氣,往沙發上再癱了癱,也認真的看起劇來。
兩人在一片沉默中看完了一片碟,并在換碟時流上洗手間。
看完之后,華燈初上。
拉開窗簾,假窗戶上已經映上了萬家燈火。
柳葦把喝空的礦泉水瓶都拿上,陸北旌收拾碟片,全都一一復原。
在他們看劇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下來打擾他們,也沒有打電話來問他們要不要吃飯——看劇的時候肯定不吃飯,看完再吃。
助理們都已經習慣了。
說:“樓上肯定已經做好我的飯了。”
陸北旌又嘆了口氣:“吃完再走吧。”都看了一天了,也不差再請一頓飯,也就個把小時就可以解了。
柳葦得寸進尺:“我明天還來行嗎?”
陸北旌死魚眼瞪著。
柳葦:“我現在閑的,沒事做,外面也沒什麼好玩的,現在上映的電影我都看過了,都不好看,還是你這里的東西多。”
簡言之:以后還來,一直來。
陸北旌當天晚上就打電話給路,“給思思找的家教找好了嗎?明年要高考吧,正好現在時間多,讓開始上課吧。”
路很民主:“我問問吧。”
陸北旌嚴格的說:“小孩子喜歡玩不喜歡學習,不能聽的,要強一點。”
路笑了:“思思哪里像小孩子了,很認真的,我想給放幾天假,就跑許老師那里了,還參演了學校的話劇表演,當了回報幕的。”
陸北旌很擅長找機會:“那讓去旁聽吧。”
路這才懂陸北旌的潛臺詞:他不想帶孩子了。
陸北旌連軸轉了好幾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武王傳》和《夏日》都拍完了,新劇本還沒找到,路也有心讓他放一段時間的假,休息休息。
路心疼了,打電話給柳葦,問最近有沒有什麼計劃,沒計劃的話不如就開始上課吧。
路:“現在家教比較好找,你這也算是應試教育了,我給你找家教開始刷題吧。”
每年的九十月份,大一新生學,正是新鮮的時候,他們熱活潑,熱衷于參加社會實踐,包括家教。所以此時也是家教最好找的時候,大學門口一排排的桌子,都是學生自自發的。
柳葦聽了一通后,不知不覺就答應下來明天開始刷題。
掛了電話,反應過來。
陸哥這是找外援了吧。
……陸哥的本還是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