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卿洗澡時, 門鈴響了。
沈珩走過去,打開了門。
快遞小哥笑著說道,“請問您是顧先生嗎?我是來給您送快遞的。”
沈珩說道, “我不是,他現在有事要忙,你可以把快遞給我, 我來代簽。”
快遞員點點頭, 把單據遞過去。
沈珩簽完字后, 把單據寄給快遞員。
快遞員把單據收好后,把旁邊的推車拉過來, 上面滿滿當當地摞了半米高的快遞。
沈珩站在視覺盲點,看不到推車,此時看到這麼多的快遞, 瞬間啞了聲。
快遞員說道:“一共38件,都在這里了,請您檢查一下。”
沈珩沉默了幾秒,才艱難的說道, “好的。”
他把快遞一件件地拿進屋, 見推車空了才說道,“沒錯,是38件。”
快遞員見簽收完畢了,點點頭說道,“那好, 我就不打擾您了。”
送走快遞員后,沈珩重新走到客廳, 看著鋪了半面地板的快遞,足足沉默了半分鐘。
顧正卿正好洗完澡, 從衛生間出來。
洗澡時,他約約的聽到了靜,一邊頭發,一邊問道,“阿珩,剛才誰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覺踢到了什麼東西。
顧正卿低頭看去,被滿地板的快遞嚇了一跳。
“哪來的這麼多快遞?!”顧正卿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難道不是你買的嗎?”沈珩說道,“剛才快遞員送來的,說的是你的名字。”
聽到這句,顧正卿這才想起他那天一時頭腦沖買了許多件裝,他看著滿地的快遞單,角搐了下,干的說道,“是我買的,好像買的有點多了哈……”
沈珩問道,“你都買了些什麼?”
顧正卿含糊其辭的說道,“就買了點服。”
說完他蹲下來拆快遞,可他的手差一點就到了快遞了,快遞卻被搶先一步拿走了。
沈珩一邊拆快遞,一邊說道,“哥哥先去換件服,小心著涼了。”
顧正卿這才察覺到,他只是穿了一件簡單的浴袍,下擺剛到膝蓋,隨著他蹲下的作,前的領口開了一條小,可以約約看到里面的風景。
按理說大男人個小,個膛沒什麼的,但在男朋友面前總覺有點不自在。
顧正卿連忙整理了一下領口,快步走進了臥室。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沈珩手上的作一頓,慢慢松了口氣。
他平靜了一分鐘心后,才重新拿起剪刀拆快遞。
顧正卿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服,從臥室走出來。
剛才的那一幕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站在跟沈珩最遠的對角線位置,拿著剪刀拆快遞。
38個快遞,兩人足足拆了半個小時。
顧正卿看著旁邊堆的垃圾,和在沙發上摞山的服,深深地吸了口氣。
沈珩遲疑的問道,“哥哥為何突然買這麼多服,而且有的款式還買了兩件?”
顧正卿說道,“因為我買的是裝啊。”
顧正卿說到這,眼前一亮,拿起其中一件遞給沈珩,“你快穿上讓我看看,好看的話就留下來。”
沈珩看著手邊的服,想起顧正卿剛說的裝,輕勾了下角,拿著服回了臥室。
換好服后,他走出側臥,看著顧正卿問道,“哥哥覺得合適嗎?”
“合適!非常合適!!”顧正卿雙眼發,語氣難掩興。
他又把另一件服遞給沈珩,“你再去換這件試試。”
這個句一直持續了十遍。
奇跡珩珩,在線換
顧正卿興趣盎然地坐在沙發上,眼神期待的看著側臥的門。
沈珩肩寬長,典型的架子,不管穿哪件都非常的好看。
他這麼想著,側臥的門開了。
顧正卿看著穿著黑修襯,一舉一都散發著矜貴和優雅的沈珩,忍不住小聲的哇了一聲。
“你穿這件黑襯真是太合適了。”顧正卿又夸贊了幾句,把另一件服塞到沈珩懷里說道,“這是另一件黑襯,袖口繡著白鶴,十分有質,你也去試試。”
沈珩:“……”
他已經連續換了十件服了,他看顧正卿滿臉興的樣子,怕是要讓他把這38件全試一下
沈珩覺得自己像極了某換裝游戲里的主角,心累無比,但他不忍破壞顧正卿的好心,別又拿著服回側臥換上了。
他預料的沒有錯,顧正卿真的讓他把38件全試了一遍。
換到最后幾件的時候,沈珩的手和已經無比沉重,笑也笑不出來了。
總算把38件全都試完了,沈珩松了口氣,坐在了離顧正卿最遠的沙發角上,努力小自己的存在。
顧正卿對這38件服都非常的滿意,把服擺滿了沙發,一邊整理一邊對沈珩說道,“周末的時候,我們要子默葉哥聚一聚,到時候我們就穿著裝去。”
沈珩點了點頭,說道,“好。”
顧正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略了沈珩的話,自言自語道,“讓我想想,到時候我們穿哪家比較好。”
顧正卿已經選好了外套,正在糾結襯,他蹙著眉說道,“這兩件黑襯的款式和剪裁是差不多的,區別只有袖口的白鶴,我是覺得純黑的這件襯更顯低調斂,繡著白鶴的多了分優雅飄逸,阿珩你覺得哪件比較好?”
沈珩沉默了幾秒后,說道,“我覺得都可以,差別并不大,不如隨意挑一件。”
顧正卿不贊同的皺了皺鼻子,“不,細微的差別反而更影響整,我可不能因此馬虎了,再讓我好好想想。”
他又糾結了足足一分鐘,眉頭地蹙在一起。
沈珩剛要勸他,突然見顧正卿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他。
沈珩突然覺到了一涼意襲來,心里浮現出一不好的預,“哥哥……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阿珩,你要不把這兩套搭配都試一下吧。”顧正卿說道:“你穿著才有全效果,只是擺在沙發上對比,總是覺差那麼點意思。”
在換了38件服后,沈珩都有點換服ptsd了,他掙扎著說道,“既然兩套差別并不大,那就隨便選一套吧,要不然就聚會那天穿一套,第二天再換一套,每天搭配著不同的穿。”
“不行,我和子默葉哥,好久沒聚會,可不能糊弄對待,而且那天你還要告訴他們,你就是zq科技的沈總呢,一定要拿出最好的面貌來。”顧正卿直接把服放進沈珩懷里,催促道,“你猶豫了,快去試試吧!”
沈珩無奈的看了一眼懷里的服,決定使出殺手锏,他出一機不可察的為難,輕聲說道,“哥哥,我可以不換嗎?”
顧正卿再次上鉤,心忍不住的了一分,但他隨即又想到之前在廚房,他就是因為太過心,沈珩的幾聲哥哥,得他都坐到了臺子上,落地時都了。
他立刻起心思,言辭堅定地說道,“不行。”
這大大出乎了沈珩的預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顧正卿看著沈珩的表,在心里得意的哼了一聲。
他蹭到沈珩邊,抬眼看著沈珩,眼神無辜中帶著一小懇求,聲音又又糯,像是撒一般,“阿珩,你就去試試吧。”
沈珩沉默了三秒,認命地拿起兩套服。走進了臥室。
顧正卿看著沈珩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
哼,這招他也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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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時到底穿哪件襯,顧正卿一直糾結到了周末那天。
最后顧正卿穿上了繡著白鶴的黑襯,沈珩穿上了那件純黑襯。
顧正卿走出臥室時,看到已經換好服,正站在窗邊等待的沈珩,愣住了。
兩件黑襯的款式和剪裁幾乎一致,除了袖口的白鶴,幾乎沒有差別,但沈珩穿出了跟他不同的風格。
沈珩材頎長,肩寬窄腰,剪裁得當、布料括的襯勾勒出著他的好材,線條筆直流暢,沒有一布料是多余的,恰到好的修設計更顯。
領口的一顆扣子隨意散著,出微凹的鎖骨,勾得他的目不自地在鎖骨徘徊,不斷向下,只可惜視線被煩人的布料擋住了了。
越是越是,讓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扯開他襯的扣子。
黑的布料襯得沈珩的皮更加冷白,黑白兩強烈的視覺沖突,刺激著顧正卿敏的神經。
沈珩發現了顧正卿的到來,抬眼看向他,輕笑了一聲。
穿著這件襯,沈珩的氣質如黑夜一般,充滿了神,抬眼看過來時,又充滿了危險和侵略。
這樣的沈珩跟平時判若兩人。
那天在辦公室見到的那個氣質矜貴,舉止優雅,充滿了神的沈總又回來了。
明明比他小七歲,沈珩卻出一種比他還要,還要強勢的氣場。
顧正卿郁悶的看了眼自己上的黑襯,抿了抿。
為什麼是同款黑襯,他卻穿不出沈珩的覺?
他真的材又不比沈珩差,為什麼氣場還會弱一分?
難道是因為袖口的白鶴?
這麼想,顧正卿就心安理得地把所有緣由,都歸在了袖口無辜的白鶴上,心舒暢了不。
“哥哥,走嗎?”見顧正卿遲遲不說話,沈珩問道。
顧正卿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走吧,時間已經不早了,可不能讓葉哥和程子默等我們,要不然程子默會念叨個不停的。”
他們兩個提前20分鐘到了包廂,推開門,沒想到程子默已經坐在里面喝酒了。
顧正卿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在家里坐不住,就早來了,你們……”看到兩人的裝束時,程子默啞了聲,過了好幾秒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以啊!你們這是穿的裝嗎?”
顧正卿淡淡一笑,裝模作樣的說道:“不是裝,只是恰好買的服款式是一樣的,你覺得這樣穿很像是裝嗎?”
程子默看著狼尾都出來的顧正卿,十分不給面子的說道:“不像啊,一點也不像裝,反而像是兄弟裝。”
顧正卿:“……”
見到顧正卿的笑容僵在角,程子默一點也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顧正卿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惻惻地瞅著程子默,目里閃著刀劍影,若是目能化為實質的話,程子默的脖子上恐怕都架著一把刀了。
沈珩見狀輕輕扣住了顧正卿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安地挲了兩下。
顧正卿瞬間不生氣了,手指進沈珩的指,和他十指相扣。
哼哼,他才不跟程子默這廝計較呢!
程子默一定是嫉妒他,才故意這麼說的,他大人大有大量,就不跟程子默這個單狗計較了!
程子默笑過后,見兩人在旁邊的沙發上十指相扣,正在甜對視,瞬間被麻出了一皮疙瘩,還聞到了狗糧的芬芳。
以往都是他給顧正卿為狗糧,現在位置互換了,這可能就是天道好回吧。
雖然是多慮,程子默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你們兩個記得在葉哥面前收斂點,他剛失了,而且秦城還劈出軌,你們太親了,恐怕會到他的傷心事。”
聽到這句話,顧正卿立刻松開了沈珩的手,表認真的說道:“好。”
他話音剛落,包廂的門便推開了。
葉文哲走進包廂,臉上帶著溫潤的微笑,氣質儒雅斯文,明明還是冰天雪地的寒冬,他上卻帶著溫暖和煦的春風。
葉文哲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笑著說道:“你們不用顧及我,我還不至于脆弱這個樣子,看到正卿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只會為他開心,怎麼會到我的傷心事呢?”
要說在場的人里面,心最穩重的恐怕就是葉文哲了,從小到大,他在三人中都是保護者的角,從沒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如今在上遇到挫折,葉文哲也用最短的時間走了出來。
現在對他來說,秦城這三個字雖然承載著他七年的回憶,和背叛的屈辱痛苦,但想起來時,好似蒙上了一層灰的紗,已經看不真切了,他的在慢慢模糊,記憶也在慢慢淡忘。
這其中有他格的原因,幫助最大的恐怕是……
想起那個如他發斑耀眼的人,葉文哲忍不住角勾起一抹弧度。
只是他本人都沒能注意到。
既然已經提到了秦城,程子默也沒在避諱,問道:“這事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葉文哲非常默契地知道程子默說的“這事”指代的是什麼,他喝了口酒,才慢悠悠地說道:“不急,秦氏破產只是時間問題。”
“之前,我讓顧正卿跟前世斷絕了合作,還在生意上多方給秦氏找麻煩,秦家的那幾個孫輩都爭破頭了,秦氏部本就不穩定,這點小麻煩也足夠讓他們心慌了。”葉文哲勾了下角,眼底卻沒有一笑意,“我早就料到了他們的反應,提前給他們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們主往下跳了。”
程子默頓了下說道:“葉哥你有幾把握?”
“大概有六。”葉文哲說道:“秦氏雖然不是什麼大企業,但也經營了好幾代,在本地的勢力盤錯節,不過以我和顧正卿的實力,讓秦氏破產并不困難,就怕百足蟲死而不僵,給它留下一線生機,假以時日恐怕就能東山再起。”
“那我們就徹底踩死他。”程子默太了解葉文哲了,他剛才說這話的表,明顯是有了計劃但還沒把握實施,“你計劃中還差哪個環節?我雖然沒繼承家業,只是一個小小的院長,但人脈還是有的,能稍稍幫到你一點。”
葉文哲輕笑了一聲,“子默,你也太謙虛了。”
程子默是程家孫輩中能力最突出的一個,若不是他怕拘束,主放棄了繼承,恐怕他已經為了程總。
“我想過拜托你,可秦城知道我跟你的關系,如果你參與到這件事中,不慎被秦城發現了,只會讓秦城提起警惕。”葉文哲沉了幾秒,說道:“我需要一個看似跟我毫無關系,而且勢力強大,讓秦城十分信任的公司出面。”
一直沉默的沈珩在此時話道:“我可以幫忙。”
除了顧正卿,程子默和葉文哲聽到這話都愣住了。
他們兩人眼神流了幾好,葉文哲遲疑道:“你要怎麼幫我?你是認識什麼人嗎?”
在他們兩個眼中,沈珩還是那個毫無背景勢力的小明星,聽到他說幫忙自然就聯想到了他的人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