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抉心里還重復著那句話,若是真的,那寧玉豈不是想要謀害他的孩子?
蕭清然不知道寧抉心里頭在想些什麼,手去拉了拉他的胳膊:“王爺?隨我們一道去齋房用早膳吧?”
是想想,蕭清然就覺得寧抉一定還沒有吃早飯,這麼著急著趕到月神廟,怕也只是有人給他送信。
給他送信的到底是誰,蕭清然心中不得而知,但是能猜到個大概,絕對和貴妃是不了干系,但無憑無據,也不能口空說白話。
在前院的祈福,寧抉倒是沒有去,只是站得遠遠的,在院門外等著,等蕭清然一出來,他就把人給接回府去。
下回,下回蕭清然若說不想出門,他就定然不讓出門去了。
寧抉承認,他就是害怕了。他怕有一天一個不留神,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迫害了蕭清然。
按照輩分和位分,蕭清然是站在皇后的左手側,如今貴妃就只有貴妃一位,自然是站在皇后的左手側。
后邊兒才是嬪妃和宦眷,站得整整齊齊的,聽著方丈口中念的經文,心誠地閉目祈禱。
蕭清然地睜開了一只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不僅是寧玉沒有來,就連柳惜也沒有來。
也是,一個沒有嫁人的,照理說是完全可以不來的,那這次來月神廟又是為了什麼?
蕭清然不知道也不想去想,繼續跟著大家的節奏一塊兒念叨著,念的啥也不清楚,跟著混就是了。
方丈手里頭的那個香盒,香燃過一半了,才開始把香都發放到每個人手里頭,一一地上前去作揖,最后把香給到大香爐里,這祈福的事就算是了!
本是祈福完了可以回去,但大多的眷家中要午后來接,廟里多開了一頓齋飯。
但蕭清然就不同了,像一只跳的小兔子,和皇后打過招呼以后,便飛快地沖向了院外等著的寧抉,抱了個滿懷!
而寧抉還在憂心剛才的事,地摟著不愿意撒手,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新婚燕爾,人心中生羨。
遠的貴妃,拳頭都握了。蕭清然,我們沒完的,等著瞧!
“沒事吧?”寧抉本來有千言萬語,但是到了邊,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淡淡地問了句。
看著懷里的小人巧笑嫣然地搖了搖頭,他的心才跟著放了下去。
“當然沒事了,就是想夫君了!”蕭清然撒著,在寧抉的懷里蹭了蹭,遂后問道:“只是不知道夫君想如何置這孟大公子?”
畢竟孟大公子一開始想對付的是,然而差錯的把平郡主給睡了,無論是哪個,對寧抉來說都是重要的人,想來寧抉也不會放過他的!
真是大快人心!
但蕭清然還是想錯了,僅僅只是因為孟大公子打了的主意,就已經激起了寧抉的怒火,要讓他一家都跟著陪葬!
蕭清然坐上了轎子,只是剛回王府,就聽聞了孟家要滿門抄斬的事兒,驚得下都合不攏。
“夫君做的?”
寧抉立馬搖頭否認了:“本王瞧著就是如此弒殺之人嗎?是丞相。”
只是提點了幾句,蕭清然便飛快的領悟了,丞相府和孟府簡直是視對方如眼中釘,如此大好時機,不抓著彈劾幾句那都不是正常事了。
丞相府一直在搜集孟府的罪證,包括孟老的貪污,正常的貪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但偏偏……他貪的竟然是撥去賑災的公款!
真是該殺!
蕭清然立馬又挽著了寧抉的胳膊,一塊兒進了王府的大門:“兩日不見,也不知道夫君有沒有想我?”
“當然。”
寧抉毫不避諱的承認,但似乎又想起什麼事似的,拉著蕭清然頓下了步子,臉上滿是認真:“然兒,你可否真的懷上三子?”
蕭清然剛想說的話就咽了下去,嗆得讓差點去世。這寧抉,要不要這麼驚世駭俗啊,這下人毒還在呢!
可是這事兒,該要如何跟他解釋?
“夫君,我沒……”
“好了,本王知道你已經乏了,既然有孕,就得好好休息才是!”看著蕭清然糾結的神,寧抉心中一喜。
以往出這個神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有害的意思。
“不是,夫君,你聽我解釋!”
這事兒就迷迷糊糊的被坐實了,讓蕭清然心里頭都有些慎得慌,當時在船上,也就是心急之下,為了激寧玉才說出來的,如今竟然被傳了真的。
若是到時候都知曉了此事,該如何辯解?
蕭清然也來不及考慮這事兒,因為剛到屋子里,桃紅就送來了一大堆的賬本。
“王妃,這是您名下產業的所有賬目收,您先看看!”
看著那厚厚的一沓,蕭清然的頭都大了,求助似的看向了桃紅:“好桃紅……幫我一塊兒看看吧!”
“王妃,這……這不合規矩!”桃紅有些到驚嚇。
就以往來看,王妃可從沒有讓看過賬目之類的事,最多讓做點小賬,不可能把這麼多的收賬本全部都讓去看的。
若是不小心看到了,還會王妃生氣,桃紅一直以來最怕的就是蕭清然算賬的時候,都要躲得遠遠的!
看著桃紅眼神閃躲,蕭清然剛拿起一本,又給放下了:“這是怎麼了?咱們沒有賬房先生嗎?”
不是應該有個什麼賬房,然后把賬目都全部算了再過來給核對不就完了嗎?為啥還要拿過來給親自看,看著這麼多的字腦子都嗡嗡響!
桃紅此時額頭上都開始冒虛汗了,手腳疊有些不知所措:“王妃,是……是您不用賬房先生的,您說賬房先生做的賬目不如您做的仔細,才讓奴婢每半年就把賬目本都拿過來,您親自過目!”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有的收都有條不紊的,瞞不過蕭清然的眼睛,也不敢有人從中作梗。
蕭清然有些頭皮發麻,自己以前到底是怎麼想的啊?為什麼什麼事都非要親力親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