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衍揚起手,示意侍衛且慢。
“你且說說,你對本王有什麼用。”
鷹鉤鼻男人猶豫了一下,灰的眼珠緩緩轉了兩圈,顯然是在思考。
很快他說道:“你們現在查到的藥窩點,未必就是全部,我可以告訴你們,雀都其他的藥窩點所在之地!”
藥,并非只有藥,還有各種七八糟的毒藥。
黃建元和韋氏主要銷售的就是藥。
所以,這個團伙定是有其他窩點的。
護城都尉府抄了幾個,但也不敢保證,這就是雀都所有的藥窩點。
鷹鉤鼻男人想用這個消息,來跟他們換活路。
夏沉煙噗哧笑出聲來:“就這?你當我們傻啊!這次藥案搞得這麼大,就算還有其他藏在暗的窩點,現在肯定早就聞風而逃了!我們再去抓人,是抓個空氣嗎?”
別說是人去樓空,只怕連有用的東西都沒剩下一件,帶不走的,自然也銷毀掉了。
鷹鉤鼻男人一滯,支吾道:“可是,這樣你們至可以知道,跑掉的人是誰啊!你就不怕他們跑掉之后,又卷土重來?”
只要發了通緝令,就算抓不到人,可這些人日后也再不能明正大出現了!
“我可不得他們趕卷土重來!”夏沉煙笑了笑。
“你!”
這個死丫頭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我早就讓人暗中盯著城中各的靜,在藥案發之后,突然人去樓空的住,我自會知道。”
“而且,我還會讓人放出消息,說有人招供,再派兵去搜查那些可疑的空。這樣,即便有些原本只是想蟄伏起來,還沒有逃的,應該也會有所行。”
“雖然這樣只能得到一批疑似名單,不過沒關系,只要這些人敢再重舊業,就是自投羅網。”
夏沉煙不怕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這老毒,甚至還要添油加醋潤一番。
就是要他!
“你、你就不想把整個藥團伙一網打盡?舍得放過剩下那些人?”鷹鉤鼻男人問道。
夏沉煙挑了挑眉梢,“這次抓了黃建元和韋氏,又搗毀了其他幾個銷售窩點,還找到了這片藥田,已經是大功一件。就算再多抓幾個人,這功勞估計也不會增加太多。所以,這后續能查到多,是皇上該去煩惱的事兒,我和我們家王爺什麼心呀?”
嗯,已經自把自己劃到攝政王的黨派中了。
反正,當著這老毒的面,攝政王也不會反駁,畢竟還需要繼續套話呢!
君卿衍墨瞳微凝,眼角閃過一抹流。
我和我們家王爺?
……我們家,王爺?
這話聽著,小丫頭好像是在占他的便宜啊!
他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不要得意忘形?他可沒說要收了!
不過,也是為了套話,大概是心里怎麼想的,順口就說出來了。
他大人有大量,犯不著為了這種小事跟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還是審犯人要!
“看來,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拖走吧!”
君卿衍不耐煩地揮手。
侍衛立馬又將鷹鉤鼻男人架起來。
他趕喊道:“等等!等等!老子話還沒說完呢!你們要是不滿意,這不是還能再商量嘛!”
夏沉煙卻不耐煩了,“臭老頭,你當我們很閑呢?哪有功夫聽你在這兒磨皮子!你長得又不好看,我不想看見你了!你們趕把他帶走!”
許是一進門開始,就占據了主導地位,王府的侍衛們莫名其妙就接了的指示,拖著鷹鉤鼻男人就要往外走。
“我真的……我這次真的有話說!放下我!”他掙扎著大喊。
言齊捂著笑,原本這些活兒都是他來干的,現在有了這小姑娘,他只用在旁邊看戲就好,連嗓子都省了。
劃算!
他知道夏沉煙不是真要立馬殺了那人,便配合地說道:“反正也不差這會兒,就再聽聽他要說什麼吧!”
夏沉煙這才一臉勉強地嘆了口氣,“行吧,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頓了頓,瞪著那鷹鉤鼻男人。
“這可是最后一次機會了,你要是再拿那些沒用的話來搪塞我們,我就把你扔給小寶當晚餐,讓你這輩子都看不到,我是怎麼解開春日紅的!”
最后一句威脅,可比什麼給小寶當晚餐要狠多了。
不過,小寶是什麼玩意兒?
鷹鉤鼻男人轉著眼珠子,一臉迷。
“到底是誰指使你,害夫人!”一直沉默不語的碎影,冷不丁開口質問。
他本來就冷冰冰的臉,此刻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不是他的臉結了冰,而像是有人在冰塊上鑿出了五,變了他。
“這個,這個我不能說!我不會出賣自己的恩人!”鷹鉤鼻男人很有骨氣地搖頭。
言齊冷聲道:“那我們還聽你廢話什麼?”
鷹鉤鼻男人見他們一副又要讓人把他拖走的架勢,趕說道:“可我能告訴你們其他的消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除了那背后那個主謀,你還能告訴我們什麼重要的?”夏沉煙不以為然。
鷹鉤鼻男人看了一眼君卿衍,幽幽說道:“事關攝政王的生死!”
你們覺得,重要嗎?
這一次,他終于看見那不可一世的丑丫頭,臉稍微變化了一下,但也只是那麼一瞬。
很快,就恢復如常,冷聲道:“王爺洪福齊天,什麼死不死的,休要危言聳聽!”
可是活了兩輩子的人!
知道,攝政王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但,也不能保證,此人現在說的生死危機,會不會影響到以后。
畢竟,會發生那件事。
所以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聽你這意思,似乎有人要謀害王爺。若你的消息屬實,也算是一個重要的消息!”
君卿衍倒是淡定,聽到事關自己生死的事,居然也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由著夏沉煙去提問,好像他本人并不怎麼關心這個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你們就不能殺我!”鷹鉤鼻男人討價還價。
夏沉煙抱著胳膊,一副談判的架勢,“不殺你,但也不會放你。不過,可以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麼配置解藥,解了你春日紅的毒!”
對他來說,這就夠了!
“好!”鷹鉤鼻男人這次很爽快地答應了,“我就告訴你們,有人要用異對付攝政王!”
“……”
夏沉煙、言齊和碎影,三臉相覷。
“就這?”
半晌,言齊忍不住開口。
“這一天天想害我們家王爺的人多了去了,用得著你說?你這話說得不等于放屁麼!”
“這次不一樣!”鷹鉤鼻男人瞪大了眼睛,“這一次,他們要用角龍!角龍一出,非人力可擋,你們覺得,你們還能輕松應對嗎?”
角龍!
傳聞中,龍按照度,分五類。
虬,夔,蛟,角龍,應龍。
五百年修行,蛟化為龍,便是角龍!
“異龍族,傳聞中千年前異大軍的先鋒部隊,不是早就在那場大戰中滅絕了?”言齊讀的書不,這種奇聞異志也有所涉獵。
千年之前,山海境一片混沌,也無國家之分,只是人與族鼎立,后更是發生了一場惡戰,這是史書上都有記載的。
直到今日,兇惡異仍是人族的一大敵人。
各國的邊防軍,主要抵的,除了蠻族人,便是異!
但也從未聽說,還有龍的存在!
夏沉煙沉:“這類兇并不輕易人控制,你說他們要用角龍謀害王爺,要怎麼做到?”
“千年前那場惡戰,龍族幾乎覆滅,卻留下了應龍之骨!此龍乃是如今龍族的先祖,以它之骨,足以號令其后裔!”鷹鉤鼻男人說道。
夏沉煙回頭和君卿衍對視一眼。
其他人已經完全被這個消息震住了。
以龍之力,別說是對付攝政王,便是毀了這雀都,也綽綽有余!
“龍本就是傳說中的種,無人見過。這些話,無憑無據,本王如何信你?再者,就算本王相信你所言為真,我們也無法阻止此事,你這個消息,便沒有任何意義。”
君卿衍的臉一如既往的淡定,帶著幾分慵懶。
這麼大個重磅消息,于他而言,好像只是聽到說明天吃什麼一樣。
鷹鉤鼻男人也不知道他是真淡定,還是假鎮定,揚起下說道:“我知道那條龍的所在之地,也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去查看,便知我所言為真。不過,我要先看到這丫頭解了春日紅的毒!”
這筆易,聽起來也不虧。
其實,讓他看到解毒,對夏沉煙來說,本就沒什麼損失。
只不過是利用他的執念作餌,引他上鉤,無論從他里套出什麼消息,都是賺了。
“我要角龍的所在地,加上雀都,除了黃建元與韋氏以外,其他所有藥窩點的消息。”夏沉煙開始討價還價。
鷹鉤鼻男人吹著山羊胡子:“你剛才不是還說,藥窩點的消息一文不值,你本不需要?”
“是沒什麼價值,不過可以讓我省點力氣。就當是個添頭吧。”夏沉煙輕飄飄地說道,“你只需要皮子,就可以看見化解這世間奇毒的經過,說起來,我真是虧大了!趁我還沒后悔,你趕做決定!”
話畢,立馬聽到老毒斬釘截鐵的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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