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業自是沒見過落竹如此不講理的模樣,想必真是氣急了。齊業喟嘆一聲,低頭深深的了落竹一眼,放輕語氣,“今兒可傷著了?”
“沒。”落竹翻了個白眼,這時候知道來假惺惺了,晚了。
見落竹不安生的一直來去,齊業心中躁,聲音卻極為輕,“別。”
“將軍這般,妾坐的自然不舒服,將軍放開妾不就好了。”落竹扭著子,又大聲嚷嚷回去。
齊業眉頭又深了幾分,語氣帶著困,“哪兒不舒服?”
這廝怎麼那麼多問題,這麼煩人,落竹深吸一口氣,別扭的開口,“將軍上邦邦的,隔得妾屁疼。”
落竹以為自己的話很是正常,可是齊業卻紅了臉。齊業輕咳一聲,還是把落竹放開了。
落竹一得釋放就到齊業對面的塌上坐下,沒好氣的瞪了齊業一眼,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
“你知道無影閣嗎?”齊業冷不防開口,落竹好生嗆了一下。
“什麼閣?”落竹眉頭微皺,極度敷衍地搖了搖頭,“沒聽過。”
“嗯。”齊業點點頭,卻真沒再追問下去,而后站起子,“這些日子不許再出去跑了。”
聞言,落竹心里又生出氣悶來,語氣自然極度不爽,“將軍放心,這幾日妾要忙著抄書呢,母親可比將軍提醒的及時多了。”
落竹自然不會把《送子經》的事告訴齊業,指不定這廝何時又大發,豈不是得不償失。
抄書?齊業形一頓,須臾,贊同道,“也好。”
“是好的,”落竹眉梢輕佻,角勾起一抹壞笑,“今兒晚妾要挑燈夜讀,將軍心疼妾的話,就去書房將就一晚吧!”
齊業定睛看了落竹半晌,那表,分明就像落竹的一舉一都如跳梁小丑一般,最后還淡淡丟下簡單一個字,“好。”
語罷,齊業便大步走出房去了。
好?好什麼好?拿當猴兒耍了,落竹這一拳頭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落竹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想著又猛灌了一杯茶,大聲朝外面喊道,“偃月,春意,準備筆墨,本夫人要練字!”
要說這古代的繁字可真是難寫,落竹寫了半個時辰,竟才寫了一張紙,而且那字跡實在一言難盡。
落竹越寫心越燥,直接把筆摔在一旁的白紙上,“不寫了,不寫了。”
“可是夫人,老夫人讓你抄十遍啊。”春意面難,心里還是有些心疼自家小姐的,小姐小時候,老爺夫人都沒這般嚴苛過。
“老夫人又沒限定日子,早寫晚寫都一樣,反正這幾日是出不去了。”落竹攤在椅子上,語態慵懶,索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春意輕嘆一口氣,替落竹添了一盞新茶,“正好,現在天也晚了,夫人今兒就不寫了。”
“是啊,”偃月隨聲應和,走到一旁的壁櫥上拿出一本藍皮書,“夫人今兒晚上看看話本,解解悶兒。”
落竹接過偃月手上的看著話本,往日里都是看的,今兒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不一會兒,思緒已經飛到神外了。
落竹回想起白日里的事,總覺得腦袋里糟糟的。
今日那個要殺揚風的人就是那幾日來找的人,可是為什麼?他怎麼會和揚風打在一起,揚風追去哪兒定是為了保護,那麼那個男人,是要殺?
落竹擺擺頭,這里面的關系太過復雜。只是方才齊業所言的無影閣又是什麼?難不那個男人和無影閣又有什麼關系?
“你們聽說過無影閣嗎?”落竹皺著眉頭,問向兩個丫頭。
兩個丫頭也是被問得一臉疑,搖了搖頭。
落竹喟嘆一聲,罷了罷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管那些作甚。
就這麼在府里一待就是上十日,那個男人沒有再來找過。齊業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每日早間上朝,然后就去軍營練兵,落竹一個人也樂得清靜。
只是每次見到齊偌都會被冷嘲熱諷一番,好像那天進宮回來之后齊偌對的態度更差了。不過落竹不大在意,因為每次都沒讓自己在口舌上吃虧。
只是后來能不見齊偌落竹就總是繞著齊偌走,不得不說,那個小丫頭也是煩人的。
平日里落竹就在自個兒院子里看看話本,順便練練琴,小日子總的來說還是過得不亦樂乎的。
“夫人,過兩日就是封后大典了,老夫人說讓你隨一同去一趟楊國公府。”春意從外面回來,落竹還在研究琴譜。
聞言,落竹眉梢輕挑,下意識問了句,“將軍呢?”
“將軍還在軍營里,晚間應該自己會去的。”春意回道。
落竹點點頭,反正早晚都是要去那楊國公府的,“去更吧,別讓老夫人久等了。”
今日落竹著了件水碧云錦領襦,金線掐鑲邊,簡單梳了一個拋家髻,以碧玉發冠裝飾,很是雅致大氣。
落竹方到府門時,齊偌也扶著老夫人款款走了出來。
一見到落竹,齊偌便不高興地皺了眉,“母親,讓去干什麼?”
“怎麼說話的,”齊老夫人低斥齊偌一聲,“是你嫂嫂,是咱們齊家三六聘娶進來的夫人。”
“哼。”齊偌不滿輕哼一聲,狠狠地瞪了落竹一眼。
落竹懶得與齊偌多費口舌,權當是沒看見,恭恭敬敬的朝齊老夫人行了個禮,“母親。”
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齊偌又在落竹耳邊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母親護你,我就會把你當我的嫂嫂。”
語罷,齊偌掀了擺看都不看落竹一眼,一步上了馬車。
落竹無奈撇撇,算了,吵了那麼多次,這個小姑娘還真是鍥而不舍,今日暫且看在年紀小的份上便不計較了。
而后,落竹提著擺上了后面的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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