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看著大夫為宋書綺止包扎,心中卻是止不住的擔憂:“大夫,小姐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大夫將開好的方子遞給道:“小姐子弱,如今又失過多,需要按時服藥,還要仔細照顧,不要讓發燒,休息一陣自然就會醒了。”
“好,謝謝大夫。”碧痕將大夫送至門外,這才回到屋里,就那麼守了一夜。
直到天將亮,打了水來給宋書綺臉,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夫人。”
碧痕一愣,聞聲去便見到上明珠進來了,忙起行禮:“夫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擔心綺兒。”上明珠行至床邊擔憂地看著床上的人:“綺兒還沒醒嗎?”
碧痕紅著眼眶道:“沒有,不過好在小姐沒有發燒,大夫說只是失過多,需要好好養著。”
上明珠了蒼白的小臉,十分心疼道:“可憐的綺兒,你一定要仔細些,好好照顧。”
“是。”碧痕應下,猶豫了一下說道:“夫人,大小姐院子中還有不人是二夫人送來的,奴婢覺著這些人用著不大妥當。”
上明珠微微頷首道:“我來一是為了看看綺兒,其二就是為了這件事,你將那些人都來,我有話要說。”
碧痕便知道夫人這是要為小姐做主,忙應聲退下,片刻后帶著那幾個人回來。
“夫人,所有人都在這里了。”
上明珠淡淡的撇了他們一眼:“你們是綺兒院子里的人,卻綺兒傷,皆有護主不力的罪責,但如今綺兒昏迷不醒,為了給積德,本夫人就不罰你們了。”
那幾人一臉激:“謝夫人不怪之恩。”
上明珠抿了一口茶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每個人都像你們一般,那以后綺兒再出了事,可如何是好?本夫人便決定將你們發賣出去。”
“夫人不要啊!”
這些人尖求饒的聲音十分刺耳,上明珠怕他們吵到宋書綺,便擺了擺手道:“帶下去。”
那幾人哭喊著卻還是被拖了下去。
上明珠又帶來三名婢,都是從院子中所選,也能更加妥帖的照顧宋書綺。
外面忽然來人稟報:“夫人,上大公子到訪。”
“讓他進來吧。”
上傲跟隨小廝后而。
上明珠命人斟茶,微微淺笑道:“你來了,可是為了婚期的事?”
上傲眼中帶著擔憂道:“夫人,我聽說大小姐傷了,特來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上明珠不將家中丑事說出去,可再一想這人將來是要娶綺兒的,讓他知道一些也好,便晦道:“此事說來算是家丑,總有一些人對綺兒心懷惡意,讓險些傷。”
上傲微微一愣,心中約有些猜測,怕是與那二夫人有關,又見一臉憂愁,便適時的岔開話題道:“對了,我今日來,還想和您說一下關于商議婚期的事。”
上明珠想起這事就嘆了一口氣道:“如今綺兒傷,恐怕此事要暫時擱置了。”
“關于延遲婚期,我也正有此意,無論如何都要等大小姐好起來再定日期商議。”上傲沒有任何不滿。
上明珠對他越發滿意:“我本來還為此事擔心,不料你能夠明白,那我就放心了。”
上傲又拍了拍手,便有兩個小廝捧著藥材進來,他道:“這都是我尋來的滋補藥材,還有傷藥,對外傷非常管用。”
上明珠眼中出一笑意:“嗯,你是個懂事己的孩子,綺兒若是能嫁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上傲卻認真說道:“不,若我能娶到大小姐,那才是我的福氣。”
上明珠原先還有些不確定,如今見他對綺兒如此照顧,便徹底放下心來:“好好,看來這門親事我是結對了。”
上傲垂眸一笑,隨后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玉佩放于桌上:“這玉佩請夫人代我送給大小姐,我特意找高僧開過,誦過經,可以驅邪避禍,保人平安。”
上明珠念他這份心意,溫聲道:“那我就替綺兒謝謝你。”
上傲搖搖頭道:“夫人不必客氣,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夫人想必也累了,等過幾日大小姐醒了,我再來探。”
上明珠忙道:“我倒是忘了你也有公事要忙,那就快回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那好,我就告辭了。”上傲這才起離開宋府。
上明珠瞧了瞧手中的玉佩,嘆了一聲道:“這倒是個有心的孩子。”
碧痕端了杯茶上來,小心翼翼的打量:“夫人,您看起來好像對上公子非常滿意。”
上明珠將玉佩了,放進袖道:“他年紀輕輕便位高權重,且進退有禮,我為何不滿意?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綺兒,只有將綺兒給他我才能放心。”
碧痕心中暗嘆,恐怕小姐不會愿意。
正說著話,新來的婢春月進來說道:“夫人,二小姐來了。”
上明珠微微蹙眉:“來做什麼?”
“奴婢不知,不過奴婢瞧見端著湯藥,應當是來探大小姐的。”
上明珠這會兒真心煩著,干脆說道:“大小姐還沒有醒來,讓先回去吧。”
春月應下,不過片刻又回來了:“二小姐說是來給大小姐道歉的,不肯離開。”
上明珠心中不以為然,卻還是說道:“讓進來吧。”
宋書彤端著托盤進來,盈盈下拜:“彤兒見過母親。”
上明珠抬了抬手:“起吧。”
宋思彤將托盤放在桌上,面上浮現擔憂道:“彤兒擔心姐姐,便親自下廚煮了補湯送來,不知姐姐可醒了沒有?”
上明珠淡淡道:“你有心了,不過彤兒還沒有醒,恐怕沒法陪你說話了,若是沒事就回去吧。”
宋書彤眼中有些忐忑,擰著帕子,輕聲問道:“母親可是因為姐姐傷,對彤兒心有不滿?”
“我有什麼好怪你的。”上明珠面容淡淡的笑了一下:“畢竟袁氏所說指使害人的是于氏,又不是你。”
宋書彤咬了咬道:“不是這樣的,彤兒已經問過娘了,此事和無關,完全是一場誤會,那袁氏心知沒有活路了,便胡攀咬,說的話都是不能信的。”
上明珠卻不信這話,瞥了一眼道:“為何不攀咬旁人?單單說你母親?”
宋書彤口而出一句話:“可是也咬定是姐姐威脅,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嘛,說的話本就是不能信的。”
上明珠姿態優雅的端起杯湛飲了口茶道:“那又如何呢,這件事彤兒和我說沒有用,還得看你父親,他自然會判斷這件事的真假。”
宋書彤暗暗咬牙,早知道這人偏心宋書綺,卻不知如此難纏,想起于氏的吩咐,便說道:“只要母親相信我們就好,娘說問心無愧。”
上明珠角掛著淺淡的笑容:“既然問心無愧,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宋書彤又道:“母親,我想看看姐姐。”
上明珠側首看向碧痕:“去看看小姐醒了沒有。”
“是。”碧痕應聲而去,不過須臾后快步回來,低聲說道:“夫人,奴婢去瞧過了,大小姐還沒醒呢,睡得昏沉。”
“你也聽到了。”上明珠看向宋書彤,撣了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淡聲道:“綺兒還不知要睡多久,你若無事就回了吧。”
宋書彤有些失的看了一眼室的門,忙又收斂了失落,擺出一副十分懂事的樣子:“那好吧,不過,彤兒還有一事相求,母親準允。”
“說吧。”
宋書彤說道:“請母親不要告訴父親我來過了,我也只是為姐姐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就不要打擾父親了。”
上明珠不想去揣測又耍什麼花樣,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你父親的,你這就去吧。”
“那兒告退了。”
上明珠看著離開,直到背影消失以后這才說道:“裝模作樣。”
隨后轉進室去看宋書綺。
傍晚時,宋書綺這才悠悠醒轉,微微一便覺得腰側一陣撕裂般的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半晌緩不過來。
上明珠正坐在窗邊,聞聲回頭,連忙走了過去,喜道:“綺兒,你總算醒了。”
宋書綺吸著氣道:“母親”
上明珠險些喜極而泣,眼眶都有些紅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可娘擔心死了。”
宋書綺緩過那陣疼,小臉上還帶著一蒼白道:“母親,好疼。”
上明珠頓時心疼了:“娘知道,忍一忍啊,等過幾天就結痂了,到時就不疼了。”
宋書綺乖乖點頭:“我知道了,是綺兒不好,讓母親擔心了。”
上明珠拍了拍的手背,聲說道:“傻孩子,你當時怎麼能站出去呢?讓那刁婦傷了個正著。”
宋書綺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瞧當時就像瘋了一樣,怕傷了母親。”
上明珠心中,又是好一陣安,這才哄著吃飯。
宋書綺有些無奈,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到底是母親的一片疼,也沒多說什麼。
吃過飯以后,上明珠便從袖子中將玉佩拿出來道:“你瞧瞧這是什麼?”
宋書綺瞧見那玉佩微微一怔。
上明珠接著說道:“這可是傲兒那孩子送過來的,說是給你驅邪避兇,保你平安。”
宋書綺卻看著那玉佩出神,片刻后嗓音有些繃道:“我不要,母親還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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