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又喝了姜湯,蘇問春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醒來神好了許多,雖然肩膀還痛得厲害,但這段時間躺得太多,都快廢了,起床在屋里慢慢走著,順便活沒有傷的胳膊。
剛走了兩圈,門外傳來鎖鏈聲,下一刻,徐放端著紅木托盤走進來。
蘇問春還保持著扭腰活胳膊的姿勢,兩人視線不期然撞個正著,同時怔住。
睡了一夜,剪得只剩寸余長的頭發全部炸開,莫名讓這張臉添了兩分野的男子氣,徐放回神,下意識的退到門口,戒備的看著蘇問春:“你……你想干什麼?”
門外兩個看守察覺異常探頭往里看,蘇問春及時放下胳膊,面平靜:“我只是個懶腰。”
新服還沒送來,還裹著昨天那床紗帳,出傷得很重的肩膀,這樣一看著實沒什麼攻擊力。
“老實點,別耍什麼花招!”兩個看守警告的橫了蘇問春一眼把門關上。
被這麼一打岔,徐放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有點丟臉,沒好氣的把藥粥放到桌上:“自己吃!”
蘇問春都已經能自己下床了,自然不需要他再一口一口的喂。
蘇問春在桌邊坐下,慢吞吞的拿起勺子喝粥。
粥和昨天的味道一樣,不怎麼好喝,但知道對恢復有幫助,蘇問春吃得很專注。
習慣了戰時行軍的張氛圍,吃得很快,幾乎一勺接著一勺沒有停頓,但吃得很安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點沒讓人覺到魯。
徐放看著看著又開始出神,這人怎麼會和自家大人是青梅竹馬呢?大人當初看上什麼了?看現在年紀也不大,大人在遠烽郡的時候,應該更小吧?
徐放想著思緒開始發散,門外傳來談話聲。
“林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兩位大人辛苦了,這是我剛做的糕點,兩位大人不嫌棄的話就吃一點吧。”林語歡拎著食盒笑盈盈的說,食盒刷了紅漆,襯得的手格外白纖細。
兩個看守都是大老,何曾被佳人如此厚待過,頓時寵若驚,連忙手接過食盒:“林姑娘辛苦了,這糕點聞著就香,比膳房的廚做得還好吃!”
這兩人位低下,本吃不上宮廷宴,張口就來的話不過是哄林語歡開心罷了。
林語歡掩笑起,眉眼彎如月牙,似有波流轉,將兩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見時機,林語歡開口:“昨日蘇大人說里面的案犯沒有服穿,我找了一套先給應急,兩位大人可否讓我將服送進去?”
“里面臟不堪,我替林姑娘把服送進去吧,免得污了姑娘的眼。”其中一個看守自告勇,手就要拿走林語歡手里的小包袱,被林語歡側避開。
“案犯到底是兒家,大人代勞恐怕多有不便,還是我拿進去吧。”
大理寺的重犯,哪有男之分?
然而林語歡睜大眼睛,微微嘟起朱撒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拒絕,兩人為難的對視一眼,想起昨日蘇時寒說林語歡地位不同,可自由出廷尉府,猶豫片刻打開房門:“林姑娘請進。”
“多謝!”
林語歡齒一笑,拎起擺進房間,看見徐放,笑意頓時一僵:“你怎麼在這兒?”
“大人讓我來給案犯送飯。”
徐放如實回答,蘇問春正好把那碗藥粥吃完,將刮得干干凈凈的碗放到桌上,然后不大雅觀的打了個飽嗝兒。
粥是藥味兒,打出來的嗝兒也全是藥味。
蘇問春微微皺眉,徐放比的眉頭皺得更,端起空碗就往外走。
這人竟然還打飽嗝兒,真是一點涵養都沒有,怎麼配得上他家大人?
徐放是蘇時寒的小廝,林語歡剛進府的時候,在他面前還得低一頭,廷尉府有那麼多下人,怎麼非得讓他來給蘇問春送飯?
林語歡心里有點膈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眼兒太小,蘇時寒稍微對蘇問春有一點特別的舉,都覺得那是蘇時寒對蘇問春余未了。
但蘇時寒離開遠烽郡時尚且年,兩人之間何曾有過愫?
這般安著自己,林語歡把包袱攤在桌上打開,熱切的開口:“新尚未送到,這服是大人給我做的,我只穿過兩回,蘇姑娘與我形相似,快穿上試試吧。”
刻意強調這服是蘇時寒送給的,又說自己穿過兩回,實打實的膈應人。
蘇問春面未改,挑開服,看見里面還有一條藕的肚兜,肚兜上面繡著一條活靈活現的錦鯉,不由挑眉。
林語歡立刻配合的紅了臉,怯不勝道:“大人向來思慮周到,連之都幫我準備好了。”
蘇時寒那般冷傲的子,哪里會做這樣的事?這肚兜分明是自己做的,但這里只有蘇問春和,怎會有人破的謊話呢?
這般想著,林語歡角不由染上兩分得意,蘇問春卻沒有多大的覺,抬手扯了紗帳,坦的站在林語歡面前:“我手上使不得力,勞煩林姑娘幫我一下可以嗎?”
蘇問春說完抬起雙臂,分明如今是陷囹圄,這一抬手,卻莫名高了林語歡一頭,好像是出高貴的主子,而林語歡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丫鬟。
林語歡心有不滿,但想到主子之前的代,面上強扯出一抹笑來:“當然。”說完手幫蘇問春穿上服。
京都繁華,但民風并不算很開放,子多有些含駝背的病,怕直腰背展曲線人看了笑話,蘇問春卻截然不同,不管什麼時候,的腰背都是直的,許是常年運的原因,部不僅形狀漂亮還很拔,與瘦弱的子形一種反差。
林語歡看著又嫉妒起來。
除了娘親,蘇問春沒被人這麼看過,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林語歡手幫系腰帶的時候,突然覺腰間好像有什麼異。
蘇問春猛地抓住林語歡的手,林語歡被嚇了一跳,仰頭疑出聲:“蘇姑娘,怎麼了?”
林語歡的表無辜又茫然,蘇問春拿不準腰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片刻后松開手:“無事,辛苦林姑娘了。”
林語歡彎眸笑笑,低頭幫蘇問春把腰帶纏了兩圈,打上蝴蝶結。
穿好服,林語歡很快離開,蘇問春抬手上后腰,到一與服面料不同的繃,分明是服里夾帶著紙條。
什麼人敢在這個時候給送紙條?服是林語歡送來的,當真不知嗎?
蘇問春思緒有點,猶豫了一會兒才手解開腰帶。
紙條夾在后腰,也不清楚是在哪件服上,得一件一件完找,肩膀痛得厲害,蘇問春才了一件就痛得出了一頭汗。
到最后一層里的時候,蘇問春才在上面找到一個薄薄的夾層。
夾層是用同面料起來的,不過寸長,若不是穿著,很難發現里面藏有東西。
心跳了一拍,蘇問春剛要手把夾層里的紙拿出來,門外傳來開鎖聲。
有人來了!
蘇問春驚得頭皮發麻,迅速拿出那張紙塞進肚兜里。
下一刻,房門推開,有人踏著沉的冷走進來,蘇問春背轉過厲喝:“出去!”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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